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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涛再次深深叹气:“是是是。”

杨小茜婚后,过的日子其实比在知青院舒坦。

起码不是集体宿舍,虽说也是和罗家人一起共用厨房,但该备的东西罗涛都备了。

想吃什么他就能弄来什么,还有各种糕点零嘴。

以前在知青院,什么都要紧着来。

杨小茜长得又娇嫩好看,尤其是那双狐狸眼,妩媚勾人,一点都不似舒欣清秀,在那群男知青眼里,那是不能娶回家当老婆的。

不够安全。

好些知青又喜欢故作清高,更不屑与她靠近,生怕被说轻浮。

所以在知青院,大家都格外偏袒舒欣一些,杨小茜因那张好看的脸,反而被孤立,大多事情都自力更生,所以她心里有点不平衡,才想着去靠近罗涛。

毕竟只有他偏袒她。

这不,队上学校里的一名老教师生了重病,没法教书,队长要找出一位能教书的老师,罗涛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帮杨小茜争取名额。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队长也同意了。

罗涛回家的时候,跟杨小茜出口就道:“那个舒欣能去教书,我媳妇儿为什么不能?我媳妇也是知青,也会看书读书!”

杨小茜才跟他说过在家很无聊,要去干点闲活赚工分,罗涛原本不太同意,但只要是劳动力,在队上忙的时候,都要去上工。

还不如让她去教书,这个最轻松了,还很受尊敬。

罗涛夸起杨小茜的时候,语气是多么自豪,在他看来,舒欣根本比不上杨小茜。

杨小茜看着他这副样子,轻轻扯了扯嘴角。

教书也挺好。

队上的学校一共有两个老师,一个是老教师,另一个就是舒欣,如今老教师不干了,由杨小茜接班。

两人轮流着给几个班的学生上课。

舒欣来这里上课前,被队长的儿子看上,想要娶她,舒欣断然拒绝,不过后来,两人还有没有联系,就没人知道了。

只是不久后,舒欣就来这边当老师了,据说是队长指定的。来教书后,舒欣的日子过得清闲,每个月能领七块钱。

相比之下,一个男劳动力,上工足足一天,也不过才能挣到十公分,也就是两毛钱。

一个月也才六块。

杨小茜去上课的第一天,舒欣走过来,笑着跟她说:“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好。”杨小茜点头。

舒欣自我感觉是比杨小茜更加会读书,更会教书,毕竟杨小茜在她印象里,根本不稳重,长着一张不安分的脸。

估计早就和罗涛勾搭上了,或者除了罗涛,还有别人。

但令舒欣没想到的是,杨小茜也就适应了一天,第二天在讲台上发挥自如,和学生玩成一片。

相对于舒欣柔柔弱弱,说话都克制着声音,杨小茜放得开,上课更加生动有趣。

舒欣曾偷偷在外面听过她上课,杨小茜讲着讲着,会牵扯出一些她不懂的知识,让她一度懵然。

而且,她发现杨小茜还在复习高中的知识。

“你看这个做什么?”舒欣问。

杨小茜回:“万一恢复高考了呢?不就可以去考大学了?”

她的话音未落,舒欣突然就脱口而出:“你还能考大学吗?”

都嫁给泥腿子了,就算真的恢复高考,她觉得杨小茜根本不会有读大学的机会。

话说出口,舒欣才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变了再变,动了动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

杨小茜佯装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复□□是好的,人总是要不断学习。”

舒欣一时哑言,只能点头:“是。”

她已经好久没拿起高中课本,知识点也都忘光了,看着杨小茜做了满满好几页的笔记,自己脸上都臊得慌。

而且,杨小茜会拿来各种名著,没课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坐在学校里看书。

舒欣今天又在学校的台阶上看到杨小茜,她低垂着头,正在看书,一页又一页轻轻翻着。

日落西山,暖光的余晖洒在杨小茜的身上,有了一层别样的美感。

舒欣不愿去承认,这个时候的杨小茜,和她都是不一样的。最近的学生都在说,杨小茜讲课好,还回家告诉家长了。

家长自然对杨小茜尊敬。

而且,杨小茜又嫁给了罗涛,就是他们村里的人了,不会像他们这些知青一样随时可能走,所以更加心生好感。

“媳妇儿。”罗涛的声音传来。

他今天上工去了,春天的早稻要下种。他卷着裤子,身上穿着背心,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往学校里走。

杨小茜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他过来接,因为回家的路上会途经张蛋家,他家那里据说有不少蛇,还有两只野狗,她不敢一个人回去。

听闻罗涛的声音,杨小茜合上书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她觉得小腹闷闷,感觉很快又消失了,她也就没理会。

“回家啦。”罗涛冲她招手,“快点回家吃饭。”

杨小茜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罗涛,他背对着阳光,笑得明朗,让她不自觉心里触动,红唇上翘,往他小跑去。

罗涛脸色变了变:“慢点慢点。”

肚子里还有娃娃呢。

“没事。”杨小茜笑意盈盈站在他面前。

舒欣觉得这一幕十足刺眼,方才觉得杨小茜和这个乡村格格不入,现在又觉得没什么两样。

杨小茜喜欢罗涛,那更惨,只能一辈子被困在里面。

她扭头,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在舒欣离开不久,罗涛也牵着杨小茜的手往回走,她要把他的草帽拿过来,戴上遮阳。

“都没什么太阳了,还遮呢?”罗涛无奈。

杨小茜:“就遮!”

罗涛看了看她,见她有几根头发有些乱,停下来,弯腰伸手,要把她垂落的乱发撩到耳后,无意瞥了她的裤子一眼,下一秒却止住动作,脸色瞬间煞白,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