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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断哥哥。”喻白迷迷糊糊地把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受伤的小猫一样本能寻找安慰,小声而脆弱地喊着:“陆断哥哥……”

“嗯,我在。”陆断低缓应声。

他侧了侧脸,下巴抵在喻白毛茸茸的脑袋上,哄小孩似的,“白白听话,我们去把湿衣服换了睡觉好不好?”

喻白却又没声音了。

陆断等了几秒,发现喻白大概是又哭累睡了过去。

醉得糊里糊涂的,说不定连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陆断之前有再多的火气也早歇了,拿他没招,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将人捞起来带去浴室,又搬了把椅子。

他开了暖风,让喻白坐好,然后站在原地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不知该如何下手。

怎么脱?全脱吗?

他是不是得稍微避个嫌?

妈的,好烦。

“唔……”喻白睡了但没完全睡,大概是开始觉得衣服湿漉漉地糊在身上难受,开始闭着眼睛自己扒。

他是两只手乱扒,扣子都不解,硬勒着脖子,脸都憋红了,身体东摇西晃。

操。陆断赶紧按住他的手,“别动,我给你弄。”

喻白就像听到了似的,靠着椅背坐好,脑袋一垂,乖乖不动了。

陆断“啧”了声,到底还是亲自动手,总不能真让喻白感冒。

他一边给喻白脱衣服,一边自暴自弃地想:避个屁嫌,喻白身上哪他没见过。

就是该哄的还是得哄。

喻白闭着眼睛突然哼唧两声不愿意了,陆断就得温声细语地哄哄他。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他妈跟个变态一样,一边甜言蜜语哄骗喝醉酒的小男生,一边把人从里到外像扒洋葱似的扒了个干净。

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浴室的灯光下直晃人眼睛。喻白不止脸颊飘着醉态的红,浑身上下都仿佛透着一层粉红色的光晕。

陆断抬起的手顿了下,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圈,而后迅速别开视线,把干净衣服给喻白套好,浴巾一包隔住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动作利落地将人弄回卧室的床上。

然后抽回浴巾,站在床边深喘了两口大气。

没几分钟,喻白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在熟悉而温暖的气息下抱着被子睡熟了。

陆断眼皮一跳。

你倒是舒服。

他自己身上还半湿着,迅速洗了个澡,把自己和喻白换下来的衣服,还有沙发套都扔洗衣机里开洗,又到楼上把地上那两袋零碎东西捡了回来。

电梯门口有监控,这点东西没人拿。

他回来放下东西,到冰箱开了罐雪碧,一大半喝下去,还是觉得热。

心头仿佛有把火再烧。

陆断满脸躁郁,不知道自己又在抽什么风,脑子里全是浴室那一幕光景。

他摒弃杂念,闭上眼,扯着领口抖了抖。

疯了吧陆断。

几分钟后,江徊他们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饭店了,问陆断什么时候到。

陆断坐在光秃秃的沙发上举着手机,偏头瞥了眼卧室内熟睡的身影,果断给兄弟放鸽子,“改天。”

被挂断电话的江徊:???

陆断给沙发换了新的沙发罩,又折腾出一身汗,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这回彻底冷静了。

-

凌晨四点,喻白忽然惊醒,眼皮刺痛地像被火烧过,眼尾还有点湿。

怎么回事?

他好像在梦里哭着把季述安揍了,感觉好痛快。

喻白捂着胀疼的脑袋摇了摇,断片一样的记忆疯狂在他脑海中回溯。

他记得昨天摆脱季述安后想去借酒消愁,但又不敢一个人去酒吧,外面突然下雨,他被雨浇进了路边的烧烤店,就在那里喝了点酒……

然后呢?

然后喝醉了,好像还看到了……

啊!

喻白忽然眼睛一瞪,低头掀开被子,两手颤抖地抓着衣服和大裤衩,神情惊恐,小巧的喉结上下一滑。

这是陆断家,是陆断给他换的衣服???

内裤都换了……

那、那岂不是,他全身上下哪儿都被陆断给看光了!

而且他昨天好像还抱着陆断哭?还咬了陆断一口。

喻白的嘴唇张着一条缝,彻底呆住了,大脑宕机。

过一会儿,他的头发一点一点炸开,热意蒸得他脸蛋和耳朵都慢慢地红透了,身体往下一滑钻进被子里。

他以后该怎么面对陆断?

简直要丢死人。

喻白回想完自己丑态,臊得差点哭出来。

他抹抹眼睛,一颗小心脏乱跳不止,蹑手蹑脚地下床,趴到客房门口一看,陆断正睡着。

喻白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东西,纠结着留了张纸条,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外头还下着小雨,喻白看见门口有把蓝色碎花伞,一起顺走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枕边的闹钟响起,陆断闭着眼反手摁掉,半张脸陷进枕头里,眉心习惯地挤在一起。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陆断的手背搭在眼皮上又眯了几分钟,才翻身起床,准备给家里尊贵的大学生做早餐。

结果一出客房,发现卧室门开着,里面被子叠的整齐,沙发上东西人没了,人也没了。

空荡荡的茶几上躺着一张孤独的字条,用钥匙压着。

「陆断,我去学校了,封闭军训半个月,之后住宿不回来,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陆断:“……?”跑了?

他垂眼看到自己手上的牙印儿,联系想到昨晚种种,捏着纸条呵笑一声。

行,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