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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是她俩没有讨论过的,因为木已成舟,比起思考一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将眼下的生活过好。

一号问:「你呢?」

詹明德想了想说:“我没有,那天跟以往的每一天都没有区别。”

一号在另一边也皱了眉,此时两人若能见面,恐怕会惊讶地发现彼此不仅长相相同,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她思索了半天,忽然问道:「那些东西真说我以后会成为大曜第一人?」

詹明德写了个嗯。

一号此时也很想不通,她的确很想要出人头地,做一番事业,但她从没有过谋反的念头,既然如此,她要怎样才能成为大曜第一人?而且还得是不更改国号的情况下。

奇怪。

詹明德想了想,又在纸上写:“我已经打听过了,托阮酥在学校里很高调的福,大约是在两个多月前,也就是咱们俩互换身份差不多的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请了挺长时间假在家养病。你说……会有关系吗?”

一号:「生病?他是怎么说的?」

詹明德一听这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便追问:“什么意思?”

一号:「我给他摁水里去了。」

说完补充道:「就学校那个小水塘。」

詹明德扶额,“原因呢?”

原因很简单啊,阮酥实在是太烦人了,虽然一只苍蝇对一号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总在耳边嗡嗡嗡的叫谁能不烦?两个多月前,恰好出了月考成绩,阮酥第一次无限接近于一号,因为卷子难度中等。

两人总分只差了不到十分,双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表扬,出来时阮酥不仅冲一号哼了一声,还挑衅了一句。

具体说了什么话一号不记得了,反正她挺不爽的。

詹明德:“……然后呢?”

一号:「然后我特意查了他们班的课表,知道他们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我就跟老师说我肚子疼要上厕所,你知道的,男生喜欢躲懒,京城的大少爷尤其,我就抓住他,稍微教训了他一下喽。」

很过分吗?

一号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过分。

她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本来阮酥要真能考得过她也就算了,不能还成天像只青蛙似的蹦跶,这就很招人烦了,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詹明德揉了揉太阳穴:“他没告诉老师?也没请家长?”

一号:「我也奇怪着呢,我特意挑了个死角,保证没人看到,而且还戴了手套,就算他报官也没用,我都做好准备了,结果整个阮家都没动静。」

詹明德想起自己去到学校见到阮酥后,对方那一系列的行为,写道:「他很可能不记得这回事了。」

一号摸了摸下巴,说:「我下手有数,可能会呛几口水,但绝对不致命。」

詹明德:“我打听到的可是说他生了一场大病啊。”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想到那群奇怪的字,兴许阮酥的病正是跟这个有关。

此时阮酥在房间里躺着,他不愿意跟别人住一起,所以额外开了一间上房,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帐子,对未来一片迷茫,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才算正确。

然后他打开了弹幕器。

其实他之所以这两个月增强了去找詹明德麻烦的频率,并不单纯是为了挑衅。

弹幕器以为他看不到,所以很多话说得肆无忌惮,比如未来詹明德会达到怎样的顶点,以及关于他的未来——如果说詹明德将是悬挂于高空的烈日,那阮酥大概就是被洒在地上的一滴水痕,烈日随意一晒,便化作水蒸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了身为詹明德的夫从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

而且阮家也没有像阮酥期待的那样重回巅峰,甚至于他们连陨落都陨落的悄无声息,约莫是在五年后,阮家会卷入一桩大案——他们正是因此才返回祖籍避祸。

阮家至此不复存在,只剩一个孤零零的阮酥。

至于他为何会与詹明德走在一起,被她赁作夫从,便是发这些弹幕的人都不知晓,这也是这个直播间所存在的意义。

阮酥这个直播间,观看的人并不多,也只有遇到詹明德的时候场子才会热起来,阮酥这些天跌跌撞撞的摸索着使用方法,大概知道了要通过足够多的观看人数以及赠送的礼物来获取积分,积分可以在右上的车型小图标里兑换物品。

他现在的积分少得可怜。

据说这个直播器,本来应该是绑定在詹明德身上的,结果阴错阳差绑错了人,阮酥仔细想过,自己之所以会生那么一场大病,就是被这个直播器绑定的缘故,因为他并不是它原本选中的宿主。

在看到如此之多的弹幕后,阮酥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知道了这么多,对于未来的走向甚至都有所了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甘于现状呢?就像弹幕说的那样,他完全可以想办法拉拢詹明德,至少不要与她交恶,这样的话,阮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他一骨碌翻身坐起,准备再刷会题。

弹幕见他如此认真学习,纷纷感慨:

「看詹阮氏如此用功,我都不知该夸他还是该怜惜他,没意义啊……」

「好好学习也没什么错,以后回家相妻教子,正好可以把学识教给孩子嘛。」

「算算时间,距离大曜禁止男子入朝为官,是不是还有二十年啊?」

「前面的,二十年多说了,也就十六七年吧,到时候连皇帝都不复存在了。」

阮酥这下没法再继续做题了,他盯着弹幕器发呆,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有心想问,又担心被人知道自己看得见弹幕会招来灾祸,因此只能忍着,一夜辗转反侧睡不好。如此糟糕的状态,也就别想着能在考场上超常发挥了。

总之考完试后,其她人精神头都挺足,只有阮酥眼下一片青黑,一看便知道没休息好。

他心乱如麻,总是忍不住朝詹明德看,尤其是在知道她未来将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的前提下。

「阮家想要逃过一劫,要是詹明德愿意帮忙,难度应该不大。」

「基本不可能,阮家估计是犯了大事儿的,詹明德不是那种会徇私的人,而且她是在阮家倒了之后才跟詹阮氏有关系的。」

「这绝对不是爱情,纯粹是心善可怜詹阮氏吧。」

……

阮酥看着这些弹幕,顿觉一阵头重脚轻,他本来就气性大,被弹幕一刺激,眼前一黑,一头往地上栽倒。

这可把带队老师吓了一跳,孩子出来时健健康康,怎么考了个试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回去她怎么和家长交代?

赶紧把人抱起来去找大夫,出于某种原因,詹明德也跟了过去。

阮酥倒之前没想着关弹幕器,自然也就不知道詹明德能看见。

果然,詹明德一出现,原本不温不火的直播间迅速开始上人,詹明德对弹幕所说的,一号和阮酥的故事不感兴趣,她提取到了更关键的信息:阮家大案。

正常情况下,阮家急流勇退,搬迁至乡下,便表明了不愿相争的态度,在这个前提下,除非皇帝心眼儿真比针眼小,否则有极大可能不会再对阮家出手。

一个已经退出权力争夺舞台的家族,不足为惧,想要处理他们太简单了,皇帝甚至无需自己动手。

既然阮家想退,皇帝也允许他们退,那阮家究竟是又做了什么,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呢?

詹明德跟一号相识不久,要说彼此知根知底那肯定不见得,但女人之间总有种说不出的惺惺相惜,她觉得一号不是那种会因女男情长便罔顾事实隐瞒真相的人,假如弹幕说的是真的,一号真赁了阮酥,那阮酥身上一定有某种特殊之处。

可惜这一切都是在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查也无处可查。

弹幕器因为阮酥的晕倒以及詹明德的到来爆发了好几轮,詹明德发现,也不是所有弹幕自己都能看见的,有一些弹幕明显被涂上了马赛克,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这些字体背后的人又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呢?难道纯粹是将这个世界的人当作热闹在看?对于大曜的了解又从何而来呢?

完全是詹明德无法参透的问题,除了一号她还找不到人商量。

看样子,她得想点别的办法了。

弹幕不知道詹明德心中在想什么,它们只知道阮酥晕倒,詹明德竟随同一起来了医馆,这岂不是意味着这两人当真有私情?怪不得日后会走到一起呢。

远在源国的一号狠狠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