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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事情,你干嘛要跟?”

谢隐:“我会离得很远的。”

夏栀无言以对。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看到谢隐在,吃完饭从食堂回教室的男生们,大多是不敢嘴贱的。

夏栀第一次跟女同学相处这么久,大家一开始说话都有点拘谨,慢慢就好了,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主要就是因为总有人针对她,那种人看了就非常讨厌,真希望他能消失在她面前!

这也是夏栀没有告诉夏婵的秘密,母女俩之前是无话不谈的,可有的时候,小姑娘也会隐瞒一些事。

比如冯公安的儿子冯跃,比夏栀大两岁,从小就跟夏栀同校,只比她高一级,有时候冯公安带着儿子来买包子,这个人便装乖,其实在学校里老是欺负夏栀,还会煽动其他人一起欺负。

小学时候夏栀有个玩得很好的女孩子,冯跃就带人去吓唬她,成功把那个女孩吓走。

他似乎认为夏婵是会给自己当后妈的人,而后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在后妈欺负他之前,他要欺负后妈的女儿。

夏栀不知道妈妈到底喜不喜欢冯公安,可冯公安帮了她们很多,又是个好人,所以只要冯跃不过火,她基本都忍了,但冯跃却不知什么叫见好就收,随着年纪增长,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在学校里几乎看见夏栀就要找茬。

学生们怎么会知道夏栀的身世?还不是冯跃帮她“宣传”?

她很讨厌这个人,比讨厌那个男人还要讨厌,所以当妈妈说她不跟冯公安处对象,夏栀表面理解,实则悄悄松了口气,一想到可能会跟冯跃共处一个屋檐下,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冯跃从小学就在欺负夏栀,传播夏婵坏话,冯公安不知道,夏婵不知道,连谢隐也不知道。

当天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让他们围着操场跑两圈便原地解散,有人回教室有人留下来,夏栀跑步不大行,坐在操场边上直喘气,谢隐给她把水杯拧开,看着她喝了几口水慢慢缓过来,这才露出笑容:“身体素质不行啊,以后早上一起跑步上学?”

夏栀:?

她想都不想便拒绝:“我不要。”

谁会想要跑步上学啊?这是什么魔鬼行为?

“你看你,才跑了八百米,就喘成这样。”

夏栀据理力争:“那我只是喘一喘,你看其他同学,她们有的都走不动路了!”

谢隐伸手指了指她小腿:“酸不酸,爸爸给你捏一捏?”

“才不要呢。”夏栀害羞,“好多人,被人看到了要说闲话。”

谢隐正要说点什么,突然神情一变,他伸手就把坐在自己左边的夏栀搂进怀里,夏栀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就听见一声呼啸,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背上!

那是一颗从操场正中央踢过来的足球,力道非常猛,看得出踢球的人用了不少力气,要是谢隐没有挡住,这一下砸在夏栀身上,至少得送她进医院待几个月。

小姑娘完全吓傻了,半天才把手放到爸爸肩膀上,眼睛里迅速积蓄起泪水,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松开了她,回头看去。

这一下吸引了不少人注意,把球朝夏栀身上踢的不是别人,正是冯跃。

他也是鬼迷心窍,原本看到夏栀在操场边上,就想跟同学踢球,结果她根本不看他,还跟另外一个男生说话,虽然好像是在生气,但只要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她应该是心情很好的,眼角眉梢都神采飞扬。

所以冯跃当时一个冲动,就把球用力朝夏栀踢了过去,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等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没有真的踢中夏栀,而是被那个男生挡住。

这是第一回 ,夏栀主动触碰谢隐。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摸他后背:“你没事吧?啊?你没事吧?”

谢隐轻轻拍她手背:“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那么大一颗足球,那么凶、那么猛……怎么会没事,怎么会不疼?

“你是不是有病啊!”

夏栀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冯跃大吼,“眼睛长在脚趾头上吗?没看到这里有人吗?不会踢球就别踢,滚回家丢人行吗?脏东西!蛆虫!”

冯跃也是头一次被夏栀指着鼻头骂,他立刻忘了愧疚变得愤怒无比:“你再骂我一声试试?”

说着还朝夏栀走了两步,俨然一副你再敢骂我就揍你的模样。

夏栀像愤怒的小牛犊,“脏东西!蛆虫!猪狗不如的东西!小脑偏瘫!废物!垃圾!别踢球了,把自己脑袋摘下来踢吧!死了算了!”

“操你妈!”

冯跃抬手就想打夏栀,夏栀也做好了准备,可惜他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抓住,那人力气极大,令冯跃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都要碎了,他疼得脸色泛白,谢隐一把将他甩开,面色冰冷:“骂你两句就受不住了?”

夏栀眼眶通红,眼泪疯狂打转,就是倔强的不肯哭,谢隐怜惜不已,“吱吱,过来。”

夏栀还死死瞪着冯跃,谢隐就又叫了她一次:“吱吱。”

这回她乖了,转身朝他走过来,眼泪没忍住,谢隐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好了,别哭,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夏婵感觉他脸色都是白的,嘴唇好像也在发青,因为天渐渐热了,大家穿得都不多,被足球踢到后背,得多疼啊!

谢隐没有骗她,他是真的没事,顶多是点皮肉伤,这点疼痛对他而言还真算不上什么。

他柔声哄她:“你去帮我把足球捡过来好不好?”

夏栀恨死那个足球,不想捡,但是在爸爸温柔的目光中,她还是去了。

谢隐接过足球,往空中一抛,然后一脚踢了上去!

足球直接击中了冯跃的肚子,将他连人带球踹出去十几米,整个人直接擦着操场过了草地,正中红心,射门成功!

他面色平静,“足球确实很好玩,什么时候想玩,都可以来找我。”

对着比自己矮比自己瘦的夏栀时,冯跃多么厉害啊!他还敢威胁要打她呢,可现在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在地上,操场上鸦雀无声,居然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谁都不知道,那个看着很温和的男生,为什么出手会这么狠。

原因也很简单,谢隐看得到冯跃身上的因果之线。

世人造口业,会被诚实地记录在因果之线上,最神奇的是,那些诋毁过羞辱过吱吱的人,他们身上的线都和冯跃相连,这就说明吱吱在学校里之所以会被人孤立,有绝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冯跃。

夏栀吓了一跳:“你怎么出手这么重啊!他爸爸可是警察!”

“没事。”谢隐说着,“没伤到他性命,这球要是砸到你身上,你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打在别人身上不痛不痒,只有自己也尝到同样的滋味才知道疼不是吗?

夏栀还是有点怕的。

谢隐出手太重了,冯跃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浑身都在发抖,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父亲是警察,自己从小就跟他学一些拳脚,长得人高马大,成绩也不错,生活里唯一不满的地方就在于自己可能要有个后妈,他不想要后妈,又不敢跟父亲讲,只好暗搓搓将这份愤怒发泄在别人身上。

他爸要娶一个破鞋,怎么可能?

破鞋的女儿,当然也是破鞋。

所以他热衷于宣扬夏栀的妈妈,热衷于欺负和孤立夏栀,说他是垃圾、蛆虫,有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