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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阮音书做保证,“我不会每天都想着玩的,我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学习成绩肯定不会掉的。”

她又说:“而且今天中午就忙了一会儿,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听讲了,没有分心,放学之后才想着要去接它的。”

听到阮音书做了这样的保证,加上她从小也是听话乖巧,没有做逾矩的事,阮母半颗心这才放下来,点了点头,掌控着方向盘说道:“妈妈相信你不会做不清楚的事。”

车内短暂沉默了一会儿,阮母思虑再三,到底还是开口道:“开机车这么危险的事……是哪个同学送你过去的?”

阮音书舔了舔嘴唇:“就……同班同学呀。”

阮母继续说:“一高也有很多混混,我看那些混混动不动就喜欢开个摩托到处逃学,你不要和他们为伍。”

“也不一定开机车就混啦,”她眨眼笑着,“不能以学习定义一个人的全部嘛。”

“妈妈是怕你学坏。”

“我知道,”阮音书抬头看窗外,长吁一口气道,“到啦到啦,下车吧。”

“程迟”这两个字在唇中打了个转,几次差点说出口,她想告诉母亲,不是的,程迟他和自己之前知道的那些纨绔少爷不一样,他帮过自己很多次,也从来没想过带坏自己。

虽然这人有时候真的很不讲道理,可为人却很仗义,而且懂分寸,一点也不招人讨厌。

可母亲这么多年的刻板印象怎么会这么快就消失,况且那些事发生的时候阮母也不在场,无法感知她的情绪,兴许还会觉得她是被迷了心窍。

万一母亲真的动了怒,后面做出什么都是不可知的。

她不想让事情变得这么麻烦,索性不再继续下这个话题。

下了车,她按照原定路线去取一团白,阮母就在外头候着。

美容店的小姐姐看了她,笑道:“下午不是那个男生陪你一起啦?”

阮音书笑笑,小声比了一个“嘘”,拎着一团白离开了。

小姐姐予以立案了然地朝她点点头,嘴边漾起一个暧昧的笑。

把一团白拎出来之后,阮母看着笼子里还在动的小东西,理所当然被新鲜事物夺走了心思,没再继续跟阮音书讲车上的话题。

除了笼子还有狗粮什么的要买,她一口气买完了,全部放在了后备箱里。

上车前阮母同她确认:“都买好了?没什么漏的吧?”

阮音书掰着手指自己算了会,“没有了,都买完了。”

就是她的小金库肉眼可见消了点。

“行,那上车吧。”

阮音书带着一团白坐在后座,阮母开车的时候,她就逗弄它玩儿。

不断地转换新环境,让一团白这时候的精神尤其警惕,但看到了阮音书,它又稍稍放松了戒备。

仿佛知道,她不会伤害它,是在做对它好的事。

后来终于到了家,阮音书拎着笼子进门,阮父也从沙发上起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狗带回来了?”

阮音书点头,蹲在沙发边把笼子打开,示意一团白可以出来转转。

小家伙一双眼瞪得特别大,探出爪子的每一步都是颤抖的试探,被洗干净的白色的毛在颤颤巍巍的。

阮音书摸摸它的脑袋:“这是你的新家了。”

我不会抛弃你的。她又默默补充一句。

一团白走了几步,鼻子耸了耸,熟悉着家里的气味。

阮音书给他找出小碗倒狗粮,自动饮水机也打开方便它喝水,还有小窝什么的都一块儿弄好了。

收拾了半个多钟头,她站起身。

做饭的阮母喊道:“音书,差不多了就记得进去写作业!”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阮音书站起身,瞅了一眼脚边的一团白,然后趿着拖鞋回房间。

谁知道一团白也跟着她进了房间。

她坐下写作业,一团白就绒绒地窝在她脚边,也不叫也不闹,就那么揣着手,不知道发呆还是在睡觉。

她写完英语的时候低头,发现它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自己。

那双眼睛和以往的犹疑感不同,这次,一团白的眼珠里带了一些光芒,以及期待。

它应该知道这是自己的新家了。

它做好准备在这里生活了。

阮音书又俯下身摸摸它的脑袋,它乖巧地呜了一声,她又转而挠了挠它的下巴,一团白舔了舔她的掌心。

她放松地轻笑。

一团白大约是喜欢这里的,连目光都带着从未有过的,焕然一新的憧憬。

///

阮音书打算让一团白多适应一下家里的环境,然后再把它带回学校给李初瓷她们看看。

接下来的几天都相安无事,那天自习课,老师进来发了一张卷子。

“这个是去年物理竞赛的题目,题目都有点难,全是竞赛题。我昨天看到了觉得题目内容很不错,就印了一下,想提高自己能力、想挑战的就自己做一下吧,遇到不会的可以互相讨论。”

乔瑶这么说着,把卷子发了下来。

那天作业不多,阮音书提前都写完了,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拿起卷子写了写。

她和程迟之间有一个空排,这么久了也没换过位置,空排就一直在那里。

末了乔瑶对着空排发声:“四班有两个男生说想来体验一下我们班自习课的氛围,我说可以,所以这节课他们俩就坐阮音书后面那个空排,大家表现好点,起码也是对外面子问题。”

大家说好。

不过一会儿,两个男生就坐到了阮音书后头。

班上很安静,但后面两个人话却有点多,过了会儿,两个人小声聊到了阮音书。

“诶,听说这就是那个年级第一。”

“我看到了,好漂亮,腰也好细,长得挺带劲的。”

“我们俩艳福不浅啊,能坐到这个位置。”

“嘿嘿,可惜没正面看。”

“我看到过,妹子长得也特别通杀,感觉穿制服肯定很好看,那腿白白细细的,我能玩一年。”

两个人声音虽然小,但阮音书刚好能听到。

这种带着强烈冒犯感的词汇传入她耳中,配合上猥。琐的音调,让她一阵阵地泛着恶心。

她捂住一边耳朵,但冒犯声传入另一边——

“你知道我们在班上都喜欢玩什么吗?夏季校服这么白这么透,每次坐在女生后头,我们有的能看到她们肩带的颜色呢——你猜猜,阮……”

她把笔砰一声搁在桌上,胃里一阵痉挛。

正准备找件外套穿起来的时候,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程迟站起身,扣了一下二人的桌子:“四班的?出来一下。”

二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背地跟着出去了。

阮音书穿好外套,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重重一声闷哼,接着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

又传来求饶声。

谁打起来了吗?!

窗口浮现两个人影,是坐在她后面的两个人,一个被程迟左勾拳直接打倒,一个被程迟一脚踹上肚子,砰一下撞上玻璃。

动静不小。

“怎么了?”

班长赶紧起身出去看,有几个人也跟着一块出去劝了。

那两个人被打得无法还手,但还是有人拼尽全力挥过来一掌:“我知道你吊,但我他妈怎么你了你要揍人?不能因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不讲道理吧?!”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程迟却不惮,掀开眼睑看过去,语调稀松平常。

“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别的。”

程迟勾起一撇没什么情绪的笑,曲起骨节,蹭了蹭嘴角,“就是见不得我的课代表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