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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采薇顿时弯了腰背,她没有运转灵力抵挡,而是以身躯承受这份威压,额头沁出汗水,脑中却灵光频闪,急切地想着应对之词,忽地她睫毛轻颤,有了主意,“可微臣听说薛家那位公子被安排进了卓灵洞,还有前辈指点,只管修炼进阶化神即可,无需做任何事情,以前我跟义父在一起的时候,也从不需要做什么,只管修炼就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不匀,要透不透总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和委屈,让对面的两个人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了。

傅钦抬手截住云漾的威压,开口充当白脸,“陛下,这孩子都这么说了,确实不好厚此薄彼,不若让她也去卓灵洞。”

“薛家与虞家毕竟不同,薛家只剩他一人了。”云漾开始拿捏分寸。

鱼采薇上赶着表态,“陛下,微臣绝非不知好歹,也不求去卓灵洞修炼,只恳请陛下能容微臣专心修炼几年,增长修为和阅历,进阶化神之后,陛下要微臣做什么,微臣绝不推辞。”

“也罢,朕手下精兵良将诸多,也不缺你一个小小丫头效劳,记住了,化神之后,你若再推三阻四,可别怪朕不念旧情。”云漾说话,上位者的威严尽显。

鱼采薇频频拱手,表示从命,心里却想着进阶化神之前赶紧跑路,让云漾找不到她,那样她就不算违背承诺。

她抬眼悄悄看了眼傅钦,试探着问:“傅都督,我的身世,都督是否找到了些线索?”

傅钦一直忙于配合云漾起势,哪里顾得上查寻她的身世,被问到,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尚未找到,你出生的年份里,圣都和六郡多处出现乱象,死伤不少,很多人的身份不可查,想要寻找你的身世,还需慢慢来。”

“原来是这样,有劳都督多费心了。”

鱼采薇躬身,眼里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退出了皇宫,她没去岑掌令的居所,而是到最近的酒楼点了几道灵蔬和一壶灵酒,坐在大堂,边等月影蝶,边听周围人的议论。

听到最多的话题竟是傅钦和云漾之间的恩爱坚守,现在整个花云国的人都知道,太子云忱的父亲就是傅钦,不仅如此,他还有一弟一妹,皆是云漾和傅钦所生,难怪傅钦在云漾的寝殿,俩人还同坐主位,所以这几百年来,傅钦和云漾不仅谋划报了仇夺回了皇位,俩人连生孩子都没有耽误,可真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鱼采薇转着手里的酒杯,脑子里划过很多画面,她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花云国的女修,尤其是地位高的女修,好似一点不排斥生育,如今连云漾都如此,是她们的内里跟越阳大陆的女修不同,还是说花云国藏着什么秘法,可以避免女修孕育子嗣时损伤身体和修为,若身体肌理不同,她真没办法,要真是有秘法,她无论如何要弄到手,带回越阳大陆,造福无数女修。

这时候,隔壁桌几个人的谈话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我刚刚得到消息,陛下已经下旨了,明日午时,要在皇城前对奢谟贼子处以点魂灯极刑。”

“那贼子乃外来修士,来到我花云国,协同废皇戕害昭皇帝和先璨公主不说,还恬不知耻地对国事指手画脚,他收弟子也是居心叵测,那些弟子都成了他的储血罐、半傀儡,不点魂灯不足以平民愤。”

“就是,我表兄家的小子两年前被那贼子选中,他们一家还沾沾自喜,翘着尾巴走路,再看看现在,多机灵的孩子,臃肿得跟皮球一样,没个人模样,哎,一家子的希望全毁了,真是天杀的。”

“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家自发往皇城送养魂的灵药丹药,为的就是让奢谟那贼子的神魂坚持更长时间,让他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便是奢谟最后的下场了,不说成王败寇,把收来的弟子当做储血罐和半傀儡,被千夫所指,受点魂灯之刑也是应得的,就是她这个故乡人,也生不出丝毫同情。

探到岑掌令居所外的神识有了反馈,月影蝶抱着琵琶耷拉着脑袋从里面走出来了。

这跟她想象中的兴高采烈一点也不一样,难道被岑掌令欺负了?鱼采薇心头一紧,拍了一块中品灵石在桌上,迅速下楼迎上月影蝶,拉着她的胳膊上下审视,“怎么,岑掌令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月影蝶知道鱼采薇误会了,收起琵琶,连连摆手解释,“岑掌令没有欺负我,他指点得特别好,就是太好了,我有点自惭形秽,感觉以前好像做了个假音修。”

“没受欺负就好,这修炼之途,只有修得好或不好的区分,哪有真假之别,”俩人漫步回小院,鱼采薇开解月影蝶,“你心态放平,咱就是没受过正统音修的教诲才请他指点的,只要没受欺负,哪怕岑掌令说话难听些咱们也忍一忍,本事学到手才是重要的,可他要是欺负你,咱可绝不能忍。”

“我知道,岑掌令也不是那种人。”月影蝶忍不住替岑掌令辩解。

鱼采薇伸手弹了她个脑崩儿,假装吃味道:“你才见过岑掌令三四面就知道了,看来岑掌令在你心里够重要的呀。”

月影蝶嘿嘿一笑,挎上她的胳膊,“哪有,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主人重要,我对岑掌令就是尊师重道,对,尊师重道。”

“真的?我最重要,那看你今天的表现。”鱼采薇傲娇地说。

月影蝶贝齿咬唇,“回去我伺候您泡澡,给您做点心,弹琵琶唱曲,要不再跳支舞……”

“行,全安排上!”

鱼采薇没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抽出胳膊一个闪身就瞬移出去极远,月影蝶一跺脚就追了上去,街头巷尾留下了两人的幻影和串串笑声。

在不远处的高楼上,一个白衣男子的目光顺着两人走远,唰地合上手里的折扇,嘴角凝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