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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在镜片的反光上察觉到异样,快那人一步掏出坟砖。

车手的刀还没落下来呢。

秦悠飞出去的砖头已经砸到他头盔上。

不知何时绕到摩托另一边的尤老师侧着踹了一脚。

摩托车横着倒地,把车手一条腿压住。

车手挣扎着要跑。

尤浩戈踩在摩托的脚稍稍加力。

那人惨叫着扑倒在地,手里的刀却是卯足劲朝秦悠脚上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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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小破车在后头跟着的章老师看见车手掏出刀子的时候就预感到大事不妙,可他攥在手里的水瓶子没等扔出去,前面的局势已急转直下,他都没看清楚具体怎么回事,那车手的刀子便飞上了天,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结结实实扎他自己屁股上。

车手再度惨叫。

章老师急忙下车,真怕动作再慢一点,凶手的小命先无了。

秦悠高举双手以示清白:“我可什么都没干。”

尤浩戈的手举得比她还高,眼睛仍维持着斗鸡眼状态:“也不是我,我瞄准都扎不了这么准。”

章老师被他吓一跳:“你眼睛怎么回事?”

尤老师茅塞顿开往地上一躺:“是他,他把我打成这样的。”

车手有苦说不出。

尤浩戈躺下的时候碰到翻倒的摩托车,车子碰到扎凶手那把刀。

凶手两眼一翻,疼晕了。

章老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救谁。

秦悠捡起那块被车手头盔挡飞出去、又被斜上方广告牌反弹下来磕飞那把刺向她的匕首的坟砖。

“还是先把他拉到医院做个毒理吧,你看他流出来的血都发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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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多方查证,该车手正是杀害了整座城市名单组合的凶手。

沈青杨被扎的意外也是他搞出来的。

那些竹签子特别尖厉的糖葫芦都是他装成小贩卖出去的。

当问及他杀人的缘由。

那人森森冷笑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爱人离我而去,你们却可以幸福地在一起!我要你们死,你们全部都要死!”

秦悠几个人被他说懵了。

在他絮絮叨叨的讲述中,众人逐渐捋顺了整件事。

原来这人也是请大师施法中的一员,而且是被动受害的一方。

他们这一对没在名单上,是因为他们经过熟人介绍,线下联系到了大师本人作法。

而他的爱人,那位暗中请大师将二人绑定姻缘的施术者,在他们结成姻缘后的回程路上遭遇车祸意外离世。

秦悠他们这才知道大师的术法还有另一个弊端——当施术者在变心前死亡,受术者同样会陷入癫狂。

受术者形同傀儡,牵引的绳索在施术者手里。

施术者厌倦对方抛开绳索,受术者会失控。

施术者意外死亡没法再拉住牵引绳,受术者亦会失控。

只不过前者的愤怨只发泄在施术者身上,算得上是冤有头债有主。

而后者的发狂状态因人而异。

这位凶手便是走上了另一个极端,他要杀掉所有请大师作法结成姻缘的人。

他请网络高手黑进网站,找出那些跟大师有交易的人。

其他城市人生地不熟不好操作,他便在本地行凶。

在沈青杨现身之前,他正准备换去其他城市继续作案。

沈青杨和杨巡这两个名人造访使得他暂缓行程。

他的原计划是在演出现场制造踩踏混乱,他趁机亲自用糖葫芦签字扎死沈青杨和杨巡。

这人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既是他常年受邪术侵扰,又是受到多次杀孽的影响。

苏尘和章老师反复商量后决定先不给他解除术法。

他虽然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却也是个可怜的受害人。

他口中那个失去的挚爱,实际上是一个苦追了他好几年、他多次拒绝的人。

他又何尝不是个受害者呢。

如果现在解开他的术法,他或许会彻底疯癫,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但被害死的人们也不能白死。

要怎么判定这个人的罪责,就不是他们能操心的事了。

秦悠在小破车后排安排了个专座给这位。

他们六个就坐不开了。

正好灵车提前忙完今天的工作,非要来异地接人。

秦悠:“你没司机能上路么?”

灵车按喇叭:“我可以走小路。”

秦悠:“很好,以后异地接尸你都走小路吧。”

灵车:“……小路容易迷路,我还是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