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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们相见几乎是光明正大的。

也就是说明月教也同意他和蒲遥来往,换言之就是双方亲友都同意了。

他们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如何都是得成亲的,亲友已经知晓,并且态度良好,这几乎没有了任何阻碍。

因此,如今他见了明月教之人,都格外优待。

唯一困难的就是蒲遥那个师父,自古正邪不两立,万刹做了如此多恶事,必然要受到惩罚的。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蒲遥说。

如今,蒲遥突然冷淡了,可是知道他正全力搜寻万刹?

蒲遥漂亮的小脑袋里好像有很多烦恼,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起来又可爱又让人心疼,孟惊寒恨不得搂着他边亲边哄,但蒲遥现在不准他碰,他当然是半个手指头都不敢碰,只能眼巴巴的凑在他跟前,“遥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蒲遥说:“往后我不想吸你的功力了。”

孟惊寒一听,大惊失色,“为什么遥遥?是不是我上回弄疼你了?给哥哥瞧瞧,是不是哪里疼?”

“没有。”蒲遥说,“吸多了对你不好。”

“我好得很!”他摸住蒲遥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你瞧瞧,遥遥,我内力十分雄厚,根本没有任何损伤!”

每每特意给蒲遥输入内力,虽有损内力,但是他回去以后如打了鸡血般的修炼,劲头大得很。

唯恐有人超越他,抢着给蒲遥来吸。

他的好乖乖像个妖精似的,要男人的内力供养,若他不是第一强,蒲遥迟早要找别人。

有了这个念头,练功几乎是一日千里,别说有什么损伤了,武功竟然精进了不少。

蒲遥推开他,“我师兄让我这几日不要找你了,说往后多的是机会。”

自从知道颜无垢也知道他和蒲遥的关系之后,他已经明白当时在武林大会上是错怪了颜无垢。

他以为颜无垢也喜欢蒲遥,当时还暗暗针对了他。

如今才知道,他定然是如兄长一般担心蒲遥的,但是也应该非常满意他,要不然怎么会愿意让蒲遥和他如此亲近?

孟惊寒一听,也放下了心:“最近明月教可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师兄有什么事,但是他最近忙得很。”

“若是有什么孟某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两人说了一些话,今日倒不是那样急切的亲热,但是他仍然给蒲遥输了些内力,调理了内息,确保他功力运转平稳,才是放心了下来。

“遥遥何时再来?”

“往后我会找你的。”

蒲遥回去打坐两个时辰,调理了内息,但总觉得阳气渡入,没有唇齿相接有效果。

那是当然,他师父给他的功法里就写着要那样做,当然还有些更为困难的还没有涉及,只是蒲遥觉得如今这样已经足够了。

妄影在蒲遥的门外守着,今日见蒲遥没和那姓孟的那般亲近,也松了一口气。

不想蒲遥和那男人亲近。

但他没想到,蒲遥练的竟然是春月功。

巫山派的春月功?当然不是。

他能够百分百确定,是五百年前,几乎已经成为禁法的春月功。

此功害人颇多,与吸功大法异曲同工,还容易沾染情孽,甚至练功者多数因情孽走火入魔,或者含恨而死。

因炉鼎之法乃是切身亲近,易日久生情,爱上炉鼎者也是有许多,爱恨交割容易滋生心魔。

因发生了许多惨事,最终此功法成为了禁法。

没想到蒲遥竟然练的是春月功。

他也会爱上自己的炉鼎吗?

妄影抬起手握了握照射而来的日光,金色的光虚无缥缈,在他的指缝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他的内力是在空中呈现浅色的蓝,冰寒无比,和春月功一样,是属于极寒之力。

蒲遥是男子,因此练得很是困难,对身体的损伤更大,若是有纯阳之体做他的炉鼎是再好不过了。

孟惊寒或者霁华,几乎都是纯阳功法的代表人物,他们作为炉鼎最是合适。

可蒲遥虽是魔教中人,却是心思纯善,他可能没有把人做炉鼎的意思,不管他最终会不会爱上自己的炉鼎,都会对孟惊寒很好。

他如脱力般垂下了双手,仰头安静的看着天空,耳边是蒲遥轻微的呼吸,他知道,蒲遥正在打坐练功。

他虽资质不行,却也十分用功,碰上纯阳之体,对于练春月功者几乎是撞了大运。

真的要杀了孟惊寒吗?

还是挑断他的脚筋、毁去他的容貌、割去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让他只做蒲遥修炼的炉鼎?

抓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难。

更何况此人武功极高。

妄影从白日守到了晚上,端了食物进去,又继续守着。

一日又一日。

他这些时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这样守着,听着房内细微的声响,判断蒲遥在做什么,竟然觉得不无聊,甚至十分有趣。

外面是日升月落、是散落又拢聚的烟霞,安静又平淡,阳光、雨天,一切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他眼眸一动,突然看见了颜无垢来了。

他低下头颅,本想恭恭敬敬的行礼,颜无垢却摆了摆手。

也对。

他此刻是蒲遥师父的装扮,估计要骗着房间里纯然的小美人做什么事了。

妄影如他的左膀右臂般,推着他进了屋。

一进门就看见蒲遥,他正好抬起了头,光影错落,他美丽得如神明一般。

见着自己师父来了十分高兴,还叽叽喳喳的和他炫耀自己功法如何如何长进,还画了大饼说要如何如何孝顺他师父。

他这样天真烂漫的描述着,仿佛他的师父、那作恶多端罪该万死的万刹,是个疼爱他又有些严厉的师父。

可他不知道他的师父早就死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凶手。

颜无垢好心情的听着,差点忘了今天的目的,好一会儿才说:“遥遥,师父之前给你的东西呢?”

妄影知道,他家主子终于要打听崇明国宝的下落了。

“啊?”蒲遥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然后又“啊”了一声。

“师父说的是阳春雪吗?”他恼道,“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了,阳春雪还在孟大哥手中!”

“孟大哥?”颜无垢的脸沉了下来,“你竟然喊得如此亲热?如今还和他见面是不是?”

蒲遥“哼”了一声,“我当然和他见面,徒儿的功力涨得如此之快,多亏了他。”

“那也不能如此亲热,他不过是个工具罢了,对、对了,他还拿了阳春雪,他怎么拿的?”

蒲遥有些生气了,“还不是当初听了师父的话想强迫他,若不是阳春雪藏在牙齿里,我以功法催动,让他昏睡过去,后来怎么会让他抓住把柄!”

颜无垢脸色阴沉,一边飞速思考藏在牙齿里一样小的阳春雪是不是他崇明的国宝,一边想蒲遥都藏在牙齿里了,到底怎么被那男人搜出来的?

难道用手指、进去?

正脸色沉沉的想着,语气阴冷起来了,“师父给你的东西竟然让他拿去了?你怎会和他如此亲近?”

本来是高高兴兴说着话,蒲遥也是听从师父的话找了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不仅有钱还功夫好,更重要的是听他的话不害他,他师父还有什么不满?难不成是怪他弄丢了阳春雪?当时也没说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只说好好收着,配合春月功发力便成一味毒药,关键时刻能保命。

蒲遥‘哼哼’两声,“师父若是要,我去找孟大哥拿便是,反正我们现在关系好得很,他可听我的话了。”

他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颜无垢面色一凝,也暗暗跟了上去。

他也好奇,这孟惊寒,到底是如何心甘情愿给蒲遥吸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