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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并不是好惹的主, 和这些纨绔不是一路人,能在天香楼见到他,这好比太阳打西边出来。

金钟宝此时此刻已经急得满头冒汗, 要是平时也许会客气点,但现在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让路。

“让开!”

他才说, 张鹤的人已经把他围了起来。

张鹤说:“把人给我,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金钟宝大喊:“别挡路, 大夫,快去找大夫!”

张鹤不跟这么个疯子计较,二话不说已经让侍卫把人围了, 两个人拉住金钟宝,张鹤从他的怀里把人抱了过去。

张鹤的外公手里全是精兵,带的人不是一般人, 不仅武艺高强, 气势也非常唬人, 这天香楼其他公子哥都要没有带下人, 碰上这硬茬跟没有还手之力。

除了金钟宝, 其他的贵公子都不敢和张鹤硬碰硬,两名侍从拖住金钟宝,其他人都退了几步, 乖乖给张鹤让路。

金钟宝在回廊上要杀人似的喊:“张鹤你他娘有病!把人还给我!快!”

张鹤冷冰冰说:“我这里有大夫,你还是仔细想想给人吃了什么。”

张鹤把人抱到天字号房,连忙让人请了大夫。

他把人抱在榻上, 连忙喂了两口温水,又帮奚容擦了擦眼泪, 仔细哄着, “容容乖, 大夫马上就到了。”

太子从主位上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往前一瞧,“哟,原来真是个大美人,我说你怎么这么上心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老是往地字号房去看。”

张鹤说:“回殿下,他是奚大人之子奚容,我们自小认识,见他被人欺负,帮一把罢了,举手之劳。”

太子若有所思,坐在奚容一旁看,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他在这边能更仔细的看着,奚家小少爷的确是难得的美人,这会儿哭起来真是让人心疼坏了,好不可怜。

大夫微微皱眉:“酒喝太多了,他的体质不好,不能沾酒。”

张鹤松了口气,只是醉酒便好,已经命人煮了醒酒汤,立马就能上。

但大夫依旧皱眉,“不太好,中了药。”

张鹤眼眸冷了下来,“中了什么药?能不能解?”

一边问大夫一边已经摆手让亲信去查是什么人做的恶事,在这天香楼,什么都好查。

大夫说:“回南春。”

太子狭长的凤眸掀开,“查查他们房里那些人,必在其中。”

张鹤满身杀意,“好大的狗胆子,连大臣之子都敢算计,色胆包天,不要命了吗!”

回南春乃是一味名贵媚药,宫廷的后妃偶尔会用来点香,也溶于酒,无色无味,甚至还有浅淡的果香,但是却是一味下三流的毒。

大夫说:“小少爷未经人事,发育比寻常少年慢些,如此烈药下去身子受不住,需得马上解毒。”

张鹤愣了一下,太子却先笑了起来,“天香楼这么多姑娘,还怕解不了毒?”

一双凤眼盯着张鹤,蛊惑般轻笑,“鹤兄若是不放心别人,可以自己来。”

张鹤瞬间耳朵都红透了,一双眼睛看着奚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夫连忙别过脸,不敢把解毒的药说下去,回南春有解药,再放些血也就行了。

而且奚公子中毒并没有那么深。

下手的人很有轻重。

张鹤生得俊美无暇,乃是松竹白玉般的贵公子,也是京都贵女心中的梦中情郎,婚事拖了好几年了也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姑娘。

从前并没有龙阳之好。

太子笑道:“鹤兄不必为难,把人给孤吧。”

“......不。”张鹤连忙把人护着,他垂眸看着奚容,温柔的帮他整理了额前的头发,轻轻的帮他擦眼泪,“怎么一直哭,容容.......”

那眼泪似珠宝似的流落,漂亮的眼睛更显得晶莹剔透美丽无双,世上最昂贵的珍宝都不及他一分,柔软粉嫩的唇微微张合,在喃喃说着什么。

张鹤俯身,侧耳去听,奚容说话跟呓语一般模糊不清,仔细听了好久,才听清楚他在喊人名。

“支魈.......支魈.........”

张鹤眼皮一跳,太子突然走到窗口问,“什么事?”

外面的人说:“奚家的家奴闯了上来。”

外面的动静有些大,太子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一名高大的少年正和他的护卫搏斗。

他的人贴身侍卫武艺极高,那少年身手不凡,一人对付两个,去没有落下风。

外面的人说:“他先是闯进地字号房惹事,不知怎么就摸到了这儿。”

太子微微侧过头,看了张鹤一眼。

张鹤缓缓垂下眼眸,轻轻的问:“大夫,可有解药?”

大夫连忙说:“有!小的箱子里就有。”

大夫已经拿药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主子的意思,便给人喂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见奚容面色不若方才那样,也不难受的喘气了,太子在外面说:“把人放进来吧。”

.......

两名高手收住了手,亲信在外面传话,“我们家主子听闻你是奚家的侍从,特意让你进去。”

支魈连忙跑了进去。

他刚刚在下面是听见这边有动静,生怕是奚容出了事,便闯了进来。

先是去了地字号,因为他亲眼看见奚容往那个方向走的,他计算过距离,就是这一间房。

进去也瞧,果然是金钟宝一行人。

见奚容不在里面,就在里头大闹了一番,知道了奚容被带到了这边。

这波人气势非凡,不是一般纨绔的家奴,一招一式功力相当稳厚,支魈竟然闯不进去。

打了一会儿,里面的人突然放他进去了。

他连忙往里面跑。

进去一看,见奚容躺在榻上哭。

支魈的心重重的跳了起来,连忙到了奚容的跟前。

“少爷,怎么了?!”

张鹤说:“酒喝多了,待会儿来了醒酒汤,喝了再回去。”

他宝贝似的小少爷哭得稀里哗啦的,外边这些家伙豺狼虎豹似的,他只是和小少爷分开一会儿,小少爷就被人弄哭了。

就是在外面喝了酒才这样,也不知道还吃了什么坏东西。

支魈对张鹤拱了拱手,他不认识太子,但见衣着是主子,也规规矩矩拱手,“多谢两位公子照顾我家少爷。”

“谢公子好意,家里有大夫熬醒酒汤,不劳烦二位公子了。”

说着就去抱奚容。

如果是刚才大夫没喂奚容没吃药,支魈进来就不会是这样好的态度,铁定要杀人。

可现在奚容吃了些解药,看起来只是醉酒了。

张鹤把人肩膀轻轻按住,看起来不让人抱走似的,支魈低着头,双眸微眯,阴影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把奚容轻轻一搂,不管张鹤的手,就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那动作熟练,仿佛抱了许多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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