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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被这完美的手吸引住了,连忙走过架子去看。

原本可以说是问书的,拿书做由头,便可以搭讪。

但越过一层书架子,终于看到那美人时。

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本就知道是名男子,在长安美男子也是受万人追捧的,他们可能会被高门贵女看重,从此做了赘婿,有了好岳父做靠山。也是交际的对象。

这次见到的美人不一样。

完全生不出半点其他心思,脑子里没有了任何利益之事。

只见他站在那里,一袭浅淡素衣,黑发如墨,慵懒的挽起,像是书中谪仙似的,只能如昙花一现般存在一息。

连呼吸都不敢了。

憋着呼吸,怕吵闹的声音吓着了人家。

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那、那个,在下、在下……”

美丽的贵公子听见他的是声音,终于是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看过来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在下许仲,想借阅公子手中的书……”

说完简直想打自己一巴掌!

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手中拿了书,就这么直直的问?

奚容笑了笑,便是温和的把书递给了他,“许先生。”

许仲愣了一下,仿佛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可此时此刻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闲。

直到一名侍卫冷冰冰拦在前面,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燕国七皇子赶马车的那名侍卫吗?

许仲不确定的说,“七皇子殿下?”

奚容笑笑:“原来许先生也是爱书之人,我见《独木林外》写的乃是燕国之小趣事,便拿来看看,如今已经看完了,许先生?许先生?”

许仲此时此刻眼睛都直了。

燕国的七皇子殿下,据说从小体弱多病,是个不得宠的皇子。

怎生得如此漂亮?

本以为是个面黄肌瘦病恹恹的样子,不曾想是如此清透美丽,似冰魄玉石一般,仿佛随时能被仙人接了去似的。

他太漂亮了。

难怪引得众人围看。

长安又好男风,不少倌楼的小馆被捧得高高的,一些美男子也喜爱涂抹些脂粉。

许仲惯来看不上这些家伙,他认为男人自当顶天立地,成一番事业,而不是搔首弄姿得些便宜赏赐。

可是七皇子殿下太漂亮了,一瞧就不是扭捏做作涂抹脂粉,离得近了看见他吹弹可破如玉脂般的皮肤。

便是上下左右挑剔的想要瞧看他,都瞧不出任何毛病。

这一刻许仲被摄了魂似的,只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但他脑子转得飞快,想起了上楼时听见几名贵公子讨论,貌似七皇子殿下在找一本书。

于是便厚着脸皮说:“听闻七殿下在训一本书,敢问是什么书,许某恰巧藏了一二书籍,兴许能帮上一些小忙。”

奚容说:“是那本《南国春》,不知许先生可否听过?”

许仲瞬间笑了起来。

何止听过,他还看过,这本书乃是他友人何泛的藏书之一,瞧那书名仿佛是本情爱杂书,确实说的也是帝王情爱,但这只是一小部分,这本书讲的是南国从兴盛到没落的变化过程,其中帝王之术、兵法、诸子百家各家道理都蕴含其中。

乃是一个个情爱故事串联起来的书籍。

曾被列为禁书,大量焚烧,近年来才重新贩卖,因此市面上少有。

许仲轻轻的说:“不巧,在下正好藏有此书,如今正好在朋友手中,他应是已经读完,七殿下若是想要借阅,许某明日便双手奉上。”

奚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过是听闻这本书好看,只图一乐,若是借阅了先生爱书,怕不太妥当。”

许仲连忙说:“妥当妥当,七殿下若是急,许某下午便能借来。”

那书并不是他的,而是他的朋友何泛的藏书,何泛乃是二皇子的幕僚,藏书是爱好之一,两人是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他若是去借,何泛必然会借给他。

奚容笑了起来,“有劳许先生了,明日借来便可,奚某去先生府上取。”

…………

哪里还要美丽又娇贵的七殿下亲自来取?

从万书阁里出来,急急忙忙去找了何泛借书。

“快快快!就那书《南国春》借给我!”

何泛翻了个白眼,“啧啧啧,从没见你这么急过,满面春风又急得不行,有了心悦之人,来我这儿借花献佛去献殷勤?”

许仲说:“别瞎说,我是给燕国七皇子的,他喜欢这本书便是给他送去,他身子弱,孤苦伶仃的在宋国,想看一本书都是亲自跑了好几家书铺子,着实是可怜,我便想着你这儿有,便来借给他。”

何泛微微蹙眉,觉得这事透露着古怪,许仲也不是心软之人,那燕国质子本就是弃子,无须与他交好,怎么让许仲如此可怜同情了呢?

莫不是被人下套了?

他改日得见见燕国七皇子。

许仲拿了书急急忙忙去秦书阁把书献过去。

在门口等候了好一会儿,冷冰冰的侍从说:“主子在午休,许大人若是有事……”

还没说完,许仲便急着说:“没什么大事,可千万别吵醒了七殿下,他身子娇弱,让他多睡一会儿……”

那侍卫更是凶狠的盯了他一眼,便不在管他。

也不让他进大门,许仲便在门口等着。

是旁边的一棵小树下纳凉。

那可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一丝不满,见那侍卫百般厌恶他,却又有些得意。

这些下贱的侍卫嫉妒得很,眼见着他要和七殿下成为知己了,便百般刁难。

他偏偏要好脾气的在外面等。

没想到还没等到七殿下醒来,竟然听见了郑国公世子的声音——

“许仲,你在这儿做什么?”

只见郑国公世子和一帮子纨绔混混沌沌的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