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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魏腾,明天就有蛋疼。

别说安心生活了,连生存都是个问题,甚至可能拖不到金手指大成的那天。

至于“赵凌”还有眼前这个公主,都挺好的,但感情远远没到位。

李采湄:“……”

她听完这些话,情绪也有些低沉,原来他也这么想。

嬴无忌笑着摆了摆手:“正好你在宫里无聊,过来陪你聊聊天。”

顺便爆一些技能。

就算娶不到,多爆一些技能,也不算亏。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嗯……”

一番话下来,李采湄对他已经没有排斥了,便笑着说道:“你上次弹的那个市集,能不能再弹一遍给我听啊?”

嬴无忌撇了撇嘴:“还听?我这还有一首新的呢,上次还没弹给你。”

一首曲子,听一遍能爆破。

第二遍效果就会差很多,指定爆不出技能啊!

“我想先听一遍市集嘛!”

李采湄托着腮,感觉自己语气有点像撒娇,赶紧换了一种语调:“做人不能太喜新厌旧,何况好听的曲子,本来就不应该被遗忘啊。”

嬴无忌想了想,点头道:“也是!琵琶呢?”

“还在那个位置!”

“好!”

嬴无忌起身进屋,还是靠窗的那张桌子,琵琶放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

不过窗角,好像放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柱状的,长长的。

还是断的。

上面带着血迹。

“雾草!”

嬴无忌有些惊奇:“这不是我前些天买的糖葫芦么?怎么在你这里?”

李采湄隔着窗笑道:“姬肃认罪以后,你的审理就结束了,殿下不想事情有变,就下令把此案件的证物全部销毁,我见到它觉得甚是有趣,便随手取回来了。”

她把这东西拿回来,的确是有一些私心。

那时她给赵宁的理由是,看到这糖葫芦,会想到小时候。

当时她以为能糊弄到赵宁,但现在回想起来,赵宁应该早就知道了。

干脆直接摆在窗台,让赵宁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而且没有特别反感。

“这样啊!”

嬴无忌笑了笑,隔着窗子问道:“哎!以后我叫你糖糖好不好。”

李采湄:“……”

老实说,有些腻歪,还有些尴尬。

用李采潭的话,这究竟有多么油腻的男人,才能说出如此下头的话。

可她看嬴无忌的目光,却相当坦然,并没有故意玩尬的感觉。

但她还是问道:“为什么这么叫?”

嬴无忌反问:“不然叫你什么?你的本名么?”

开玩笑,你名字都没告诉我。

李采湄:“……”

原来他不想叫我本名,他也知道我讨厌自己李家的身份么?

唉!赵宁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她抿了抿嘴,本想直接同意,话到嘴边却改口了:“那你告诉我,这糖葫芦你是原本就打算送给我的么?”

嬴无忌理所当然道:“当然了!”

李采湄嘴角终于沁出了一丝笑意,声音却不由小了很多:“你愿意叫就叫吧!”

“哎!”

嬴无忌笑了笑,这才抱着琵琶回到了院子,笑着问道:“还是听市集?”

“嗯!”

李采湄点头,并不是说《市集》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曲子,而是《市集》是最能补足她缺失的曲子。

可能只有待在记忆中的市集中,才能暂时忘记深宫的凄冷与孤寂吧。

换作任何其他的曲子,都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一曲作罢。

爆出了一波属性点。

但是没有爆出技能。

嬴无忌笑道:“可以弹新的曲子了么?”

李采湄托着腮,美眸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还想听《市集》!”

“弹新的吧,保证跟市集一样好听!”

“我不信!”

“我偏要弹!”

嬴无忌急了,你这不是阻止我爆技能么?我这首《欢沁》,也能对症下药,对你定点爆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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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李采湄的无效阻止下,嬴无忌把《欢沁》弹了一遍。

李采湄一开始还有些失望,却很快又听呆了,在《欢沁》的欢快的调子中,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那段跟着姐姐爬树偷鸟蛋的日子。

【提示】:目标情绪波动值突破90,随机获得地阶法术《天罡三十六术·掌握五雷》。

雾草!

嬴无忌大喜过望,雷法!这可是所有修炼者都梦寐以求的杀招啊!

天雷者,能主劫运,擒治天妖;地雷者,主祷雨祈晴,节制地袛;水雷者,主役雷致雨,拯济旱灾;神雷者,即五行神雷,故主杀伐;社雷者,主杀古器精灵,伏原故气。

虽是地阶法术,但在某些方面,俨然已经逼近天阶了。

称作地阶法术中的南波万绝对不成问题。

一时间,嬴无忌嘴都快笑咧了。

李采湄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说道:“你笑这么夸张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嬴无忌赶紧摆手:“我想起了开心的事情!”

“看把你得意的!”

李采湄轻啐了一口,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来只是把我哄开心,就能让他那么高兴啊!

她看着嬴无忌抱着琵琶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

好像也没有那么糟。

……

翌日上午。

嬴无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昨天只爆出了一个《掌握五雷》,然后就被糖糖要求弹了好几遍市集和欢沁,一直弹到大半夜才放自己回来。

小年轻真能折腾啊,属实把他累坏了。

不过收获相当丰厚,一波雷法赚得盆满钵满,后面就算没有爆出技能,也爆出来了近一千的属性点。

而且……他发现糖糖人真不错。

天赋和地位这么高,却几乎没有什么骄矜之气,居然只靠两首曲子就能哄开心。

这应该跟她被禁足深宫多年有关,说起来还挺可怜的……

随便洗漱了一下,他便出门了。

可没想到,门口守着一个伙计,刚看到嬴无忌出门,就一脸焦急地迎了上去:“公子!粗大事了!”

“什么大事?”

“外面有不少人,听说你文武全才,想要领教领教,还说要众筹找神医,给大周百晓生换上一副狗眼,好让他看人更清晰一些。”

“……”

“公子!你要不要出门?书局现在都没开张,他们再等不到人就砸门了。”

“……”

嬴无忌有些蛋疼,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轻人火力这么旺,区区激将计都受不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天下诸侯纷争,都是真正强者的舞台。

天才夭折的几率太高了,夭折之后就不能称作天才,只有你成为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被人铭记,所以基本没有什么官方机构,闲到蛋疼给天才们排行。

所以,见识广博的大周百晓生给出的排名,就相当有知名度了。

而且这百家盛会,本来就是各路天骄扬名的好时机,这个节骨眼上拉仇恨,一拉一个准。

“等会啊!”

嬴无忌笑了笑,不急不慢地回屋取出两张纸,递了过去:“拿出去贴在大门口,我回去补个觉!”

“哎……”

伙计有些急了,却也拦不住他,只好叹了口气。

外面的情况,远远比他说的要棘手。

这些各国各派的青年俊杰,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大多数人都还算比较克制,只是想看看公子是不是徒有虚名。

可还是有些狂的或者憨的,在门口叫嚣嬴无忌不敢应战就是孬种。

落败事小,失节事大!

只凭这区区两张纸,能拦得住他们么?

……

尚墨书局大门外。

这里聚集了不下三十个来自各国各派的年轻人。

虽说这里是绛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但这大上午的,早摊也退了,这么热闹属实有些反常,惹得不少路人围观。

“这大早上的,怎么忽然这么多人买书?”

“尚墨书局怎么还没开门,这是不打算干了么?”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公子无忌……不对!是咱们的驸马爷摊上事儿了!”

“哦?您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巴拉巴拉……”

“原来如此!可看样子,驸马爷是不打算应战了?”

“看起来像!”

“瞅炎国的那个傻大个骂得多难听,这要不应战,属实有些窝囊了。”

“其实我更好奇,驸马爷是不是真不行了,这不是让公主守活寡么?”

叫阵的青年俊杰累了,路人的讨论却越来越多。

大多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都紧紧地盯着尚墨书局的大门。

他们倒是想看看,嬴无忌是不是真的徒有虚名。

斜对面的一座茶楼上。

临街的雅间中,坐着几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魏家看来是真的急得跳脚了,这么阴损的招数也用得出来,居然骗了这么多傻子过来堵门。”

一个青衣青年笑着说道,话语中不乏嘲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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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猛嗤笑一声:“这么多傻子中,应该也包括阁下吧,不然你怎么会大早上的来这里。你说对吧,田文镜?”

青衣青年名叫田文镜,百家盛会齐国派来的法家精英学子。

田氏,正是齐国中,几乎将姜姓江山架空的田氏。

这田文镜,便是田氏家主的私生子,虽是私生子,却颇受重视,地位并不比别国公子差,只是齐国毕竟还是名义上姜姓的齐国,所以他不能有公子之名。

田文镜也不生气:“我只是来看猴的,难道我只是看看猴,就也变成猴了?你说对不对,项猴子?”

“你个野种嘴还真的臭!”

项鼎冷哼一声,骂人可一点都不含糊。

一声“野种”,直接把田文镜给干破防了:“你说谁是野种?”

项鼎瞥了他一眼:“谁亲娘没名分,谁就是野种。”

“跟你说话,可真是有辱斯文,难道你们楚国大族,子弟都是这般教养么?”

“自己嘴臭洋洋自得,别人嘴臭你就吱哇乱叫,还说别人没有教养?”

“你!”

田文镜哼了一声:“难道我说错了?方才要不是芈星璃拦着你,恐怕站书局门口的有你一人吧?”

项鼎鄙夷地看他了一眼:“呵!吾等蛮夷的确喜欢凑热闹,但不妨碍你是个野种啊?有些人困苦出身,忽然捡了一个当田威侯的便宜爹,难免会飘飘欲仙,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但你最好清醒点,这里不是你们齐国,没人惯着你!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是因为你法家造诣有多深,而是因为田威侯淦了你的娘!”

“你!你!”

田文镜的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在齐国谁不对他毕恭毕敬的,像项鼎这样喷得百无禁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他指着项鼎,气得嘴唇哆嗦:“你们楚国,当真是蛮夷之地。”

项鼎切了一声:“早就说了,吾蛮夷也,你奈我何?”

说着,活动了活动铁塔般的身材。

“项鼎!别再丢脸了。”

旁边容貌冷俏,身穿法袍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身材无比火爆,若不是法袍足够宽大,恐怕还真有些遮不住。

项鼎虽然有些不忿,却也只能点头道:“是!公主!”

女子纠正道:“别叫我公主,叫我女公子!”

她就是田文镜口中的芈星璃,是楚国国君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楚国法家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

芈星璃见项鼎并没有改口的意思,也没有为难他,毕竟项家的男子都跟犟牛一般,一个个心高气傲得很,自己虽然是女公子,却也未必使唤得动他。

她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魏猛,说吧!你请我们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虽然今天,大部分青年俊杰都过来看热闹了,但魏猛却单单把自己这几个人请了过来,肯定有事情要说。

魏猛微微定了定神:“近些天我们魏家的事情,诸位应该都听说了吧!嬴无忌本来已经脱罪了,我们魏家也不想跟他计较,却没想到他居然当众口出狂言,说他就是故意杀了吾弟魏腾!”

田文镜嗤笑一声:“杀了魏腾又如何?难道你们魏家人又惹事又怕事,强占姑娘身子的时候咄咄逼人,自家人被杀的时候就受不了了?”

“哼!”

项鼎鼻腔里吐出了一个音节,也对魏猛表示颇为不屑。

魏猛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没在这件事情上解释什么:“这件事的关键,是黎王对嬴无忌的态度,嬴无忌都如此嚣张了,他却还强行死保,甚至还促成了黎乾联姻。

而且昨日朝会,还震慑群臣,强夺国内所有官员考校权。诸位难道看不出黎王变法和与乾国结盟的决心?

女公子!当年黎楚争霸近百年,可吃了乾国不少亏。

田文镜!你们齐国虽然也是大国,难道就甘心看着黎国变法图强?”

听到这话,田文镜和项鼎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的确不是什么好现象。

黎国近百年虽然鲜有战事,但国力之强盛天下有目共睹,如果再变法图强,并且结成乾黎之好,那势头……

芈星璃却摇头一笑:“你这未免太危言耸听了!谁都知道变法就能变强,但普天之下除了乾国,谁又真正成功了?楚国尚且只变法到一半,你们黎国还有魏韩两家,哪是轻易能变法成功的?

何况乾国就不忌惮你们黎国?你们表面上说乾黎是友邦,但你们黎国暗中给乾国使的绊子还少么?乾国崛起举步维艰,穷困之局不就是你们黎国造成的?怎么可能被区区一桩婚事改变?”

明明就是你们魏家忌惮赵氏宗室与乾国联手打压你们,就不用拉我们齐楚两国下水了!

这手段,实在不怎么高明!”

魏猛脸色有些不好看,没想到芈星璃一个外人,居然这么快就把魏家的局势分析得这么清楚,难怪在楚国,人人称她为女公子,果然不简单。

项鼎脸色稍缓:“我说魏兄怎么那么害怕自己国家崛起,原来打的是这个小算盘。我跟嬴无忌接触过,并非百晓生说的那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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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虽好,却不通政事,更是沾了满身铜臭,杀魏腾时虽然实力不俗心性狠辣,却也狂妄托大,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无非就是一个有几分急智的莽夫,根本不足为虑。即便乾黎两国真的顺利联姻,这桩婚事也最多让你们乾黎友邦的虚名更好听些,联手震慑天下未免也太早了。

你们心虚,想要打压嬴无忌,你们自己打压就好,我看今天这效果不是挺好的?

好好一个人,都被你们逼成缩头乌龟了!”

芈星璃微微点头,她虽然跟项鼎观点有些出入,但也大体一致,心想好在项氏对自家子弟教育甚是严格,才没有把项鼎教成满脑肌肉的憨憨。

自己只是稍加提醒,他就能反应过来了。

魏猛无奈摇头,只能作罢。

“如此拙劣的话术,骗骗那些蠢货还行,想骗我们还不够格。”

田文镜嗤笑一声,眼见魏猛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便赶紧把目光投向了书局:“我看这嬴无忌不过尔尔,根本配不上这么大的名头,区区两则流言,就把他吓得不敢出门了。”

可就在这时。

“吱呀!”

尚墨书局的大门开了。

不过出来的并不是嬴无忌,而是店内的一个伙计。

“我们想要切磋的是嬴无忌,你一个伙计出来做什么,是不是嬴无忌吓破胆,不敢出来了?”

当即有人发牢骚道。

伙计也不怵,当即让手下把一张纸贴在了大门旁便。

他手持另一张纸,清了清嗓子:“我代公子给诸位传个话:百晓生说的没有错,本公子的确是文武全才,但若挑战一个就应一个,本公子还办不办正事了?

本公子知道你们自诩文武大才,但在本公子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想要挑战本公子,就请先证明自己的实力吧!

本公子胎蜕境以下战力第一,一人力斩十好几个胎蜕境强者。想要跟本公子武斗的,自己先去挑战一下十几个胎蜕境高手不死再说,记得其中包括六个六品灵胎,可别少了。

想要跟本公子文斗的,就先接本公子一道题,若一刻钟内能做出来,本公子不介意跟你们切磋切磋。

如果一刻钟内做不出来,趁早也别进书局的门了。”

伙计无视了被挑衅地脸红脖子粗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补足了最后一句话:“我娘不让我跟傻子玩。”

在场众人:“……”

芈星璃:“……”

田文镜:“……”

魏猛:“……”

项鼎:“……”

不让你跟傻子玩?

说谁傻子呢?

一时间,满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