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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剩下了三家。

燕国的天才犹豫了一下,也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只剩下姬肃和南宫羽面面相觑。

一家二十五万两。

属实有些难顶了。

南宫羽问道:“公子肃,你看……”

姬肃反问道:“你感觉我们炎国能掏得起么?”

南宫羽:“……”

的确如此。

上次大战,炎国已经伤了元气,国库整处于空虚的时候。

玉皂风靡整个中原的贵族圈。

各大王室都没有阻止。

唯独炎国王室禁止国内所有的贵族买玉皂,可见已经困难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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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有些不甘心:“可是杀死‘二圣’的机会就摆在面前……”

姬肃摆了摆手:“别说二圣了,大圣都不好使!就算赢了,也不过是周天子以下的姬姓魁首;但掏了这二十五万两,炎国国库直接崩盘。

孰轻孰重我还是懂的!

何况即便有韩倦在,我也未必杀不了嬴无忌。”

他说的是真的。

能让他忌惮的只有韩倦。

但如果狠一点,未必不能冒着重伤的风险,把嬴无忌强杀了。

机会不大。

但也绝对不小。

他相信九炎真火的恐怖,克制不了剑灵,难道我还克制不了剑身么?

当然。

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打鼓的。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

南宫羽却叫住了他:“公子肃!你们炎国按五家均摊来算,只拿十万两。剩下的四十万两,周王室出!如何?”

姬肃脚步顿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

十万两。

炎国扛得住。

失去了韩倦的嬴无忌,就是没了牙的狗,再凶残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他对自己的一品灵胎和九炎绝脉有信心。

只拿十万两,就能斩嬴无忌,拿到姬姓魁首的位置。

很赚。

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先看接下来几场韩倦的表现吧,不急!”

“好!”

南宫羽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他才缓缓坐下。

他有些发抖。

四十万两。

外加之前的近十七万两。

已经接近了周王室给他授权的极限。

甚至这些数字,周王室都拿不出现钱,必须有一部分拿他们积攒成百上千年的修炼资源抵换。

“呼……”

南宫羽长吐了一口气。

什么姬姓联盟?

你我本无缘。

全靠周王室花钱。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天下,没有任何外人能理解周王室的恐慌。

大势!

二圣!

道家自从融合阴阳家的学说之后,算命就一个比一个准。

现在道家最强的两脉,全特娘的是下下签。

周王室也有算卦的。

但算的也是下下签。

想要逆天改命。

那只有疯狂撒币了。

……

第一轮总共进行了八天。

第二轮五天。

第三轮三天。

第四轮两天。

场次越来越少,但战况也越来越激烈了。

高手之间过招,总不至于短短一瞬就分胜负,一些人虽然灵胎品阶算不上特别高,但战斗起来已经隐隐有了宗师风范。

灵胎品阶,是先天优势。

高出一阶,便是难以跨越的障碍。

但他不代表一切。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出现了好几例凭借恐怖的战斗技巧,强行跨越灵胎品阶反杀的情况了。

只可惜……一品灵胎不在其中。

韩倦也不在其中。

接连四轮。

全都是一边倒的碾压。

韩、魏、燕,接连折戟沉沙。

表现甚至不如第一轮的吴烈。

最离谱的是,燕国的那位天才,根本不跟韩倦缠斗,试图凭借身法抓嬴无忌,但比起七星步还是差了不少。

无奈只能强行用法术轰韩倦。

然后被韩倦凌空画了几张符纸直接干碎。

一时间。

把整个重黎宫都干沸腾了。

不少人都指责嬴无忌胜之不武,只知道靠剑灵吃饭,根本不配参加剑仙大会。

让这种狗贼得到含光剑,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声讨声,一浪接着一浪。

清虚道长却岿然不动,丝毫不予理会。

但神奇的是。

只隔了一天。

清虚道长就一改昨日云淡风轻的表现,对嬴无忌的无耻行为进行了严厉指责,强行剥夺了剑灵上场的权利。

所有人都舒服了。

除了黎王室。

赵暨差点没忍住怒火,当众跟清虚道长呛了好几句,但清虚道长表现得无比强势,最终还是偃旗息鼓了。

别人不知道韩倦的情况。

清虚道长还不知道么?

韩倦根本不是剑灵。

争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老牛鼻子,肯定收钱了!”

又结束了一天的剑仙大会。

赵暨在重黎殿气得直叉腰,他也想不明白,一个出家人怎么就掉到钱眼里了。

赵宁神色也不太好看。

他们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是建立在嬴无忌有韩倦协助的情况下。

却不曾想,到最后居然被韩倦的师父背刺了。

真是岂有此理!

她看向嬴无忌,深吸一口气道:“无忌!要不……弃权吧?”

下一战就是姬肃。

再下一战九成九是南宫羽。

两个都是一品灵胎,一个是九炎绝脉,一个是后天土德之躯。

只论个体战力。

赵宁有不小的把握胜过他们,却也不敢下断言。

嬴无忌却很少跟人直接动过手,虽然听说经常出没灵武神域,但也一直对自己的胜率缄口不言,可能已经低到难以启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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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

现实中以命相搏,跟灵武神域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她觉得,嬴无忌没有任何胜算。

与其上场冒险,不如直接弃权。

“倒也不必!”

嬴无忌笑着摆了摆手:“虽然这两个人实力不弱,但我未必就一定会输。”

赵暨神色有些凝重:“无忌!不可大意,这些人都是奔着杀你来的,万一……”

话音未落。

嬴无忌的身影就凭空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就连气息也连带着一起消失了。

但他的声音却近在咫尺:“要是真出问题,我就跑!”

赵暨:“……”

赵宁:“……”

父女俩对视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地煞七十二术·隐形。

当世最强的隐匿法术。

虽然不知道嬴无忌从哪学的,但他们一直都知道嬴无忌懂这个,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次出入晴绛殿不为人所知。

有它在。

就算赢不了,也很难受伤。

赵暨拍了拍他的肩膀:“决定了?”

嬴无忌笑道:“试一试,总不能离了韩倦就啥也干不成。”

“也好!”

赵暨点了点头,思索了好一阵,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木头人塞到了嬴无忌的手中。

这木头人。

是他施展身外化身的媒介。

之前嬴无忌去安邑,他让嬴无忌带了一次,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又收了回来。

这次还得交给嬴无忌,是给自己女婿性命的最后一道保障。

有它在。

他才安心。

赵暨笑着摆了摆手:“下去吧!”

“多谢父王!”

嬴无忌有些感动,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开。

搁路上走的时候。

他忍不住传音道:“倦子哥,我特娘的算是明白了,你师父套路可真深啊!让你发挥这么高调,直接惹众怒,然后收了银两,借坡下驴把我批一通。”

其实他从第二场,自己的黑粉忽然多起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就这种惹众怒的方式。

倦子哥迟早得被ban。

这特娘的。

是真坑爹啊!

清虚牛鼻子这个老同志,可真是一个赚钱的小天才。

韩倦笑声有些尴尬:“被你看出来了……”

嬴无忌咧了咧嘴:“你良心不会痛么?”

韩倦尬笑:“没办法的事啊,我们道观里,上百号师兄弟嗷嗷待哺,就等着这一笔钱提升灵胎品阶呢。”

娘了个腿儿的!

嬴无忌好气:“那我含光剑怎么办?你们赔我含光剑!”

韩倦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难道离了我,嬴兄就拿不到含光剑了?”

嬴无忌心头一跳:“你什么意思?”

韩倦淡笑道:“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神兵利器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出鞘杀敌。在剑鞘里呆太久,会生锈!”

嬴无忌:“……”

果然还是不能太低估这些道士。

虽然他当着韩倦的面使过一次撒豆成兵,但其他时间就没有任何表现了。

看现在的情况,韩倦好像很相信自己的实力。

他沉吟片刻,问道:“这是你师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想做什么,我师父左右不了!”

韩倦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不过我师父也是这个意思,这次只不过恰巧我们意见一致罢了!”

嬴无忌有些蛋疼:“你不知道我的处境,就别劝我了。”

“的确不知道!”

韩倦不否认,感应到已经在马车之上,便化作一道虚影从剑身中钻了出来。

他瞅着嬴无忌脑袋上面:“但我会望气术,倒是能看出一二!如今嬴兄身上的枷锁无比凶险,这是天下礼法,这是君王之心。

不论在新法,还是在旧制中,都无法避免的枷锁。

如此枷锁。

圣主尚且能变昏君。

此枷锁,凶险异常。

但未必不能化作以后的机缘。

枷锁是用来挣脱的,而不能让自己变得弱小,等足够瘦弱从枷锁里面钻出来。

嬴兄如今所做,便是后者。

若嬴兄若一心求安稳,那还是急流勇退吧,如今的嬴兄,还拿不起含光剑。

退出大势之外,随波逐流,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嬴无忌:“……”

这道士。

懂得真特娘的多。

他还想问几句。

但韩倦却不回话了,安安静静呆在剑中,好像睡着了一样。

嬴无忌撇了撇嘴,对他的观点并不完全认同。

暗中发育有什么不好?

不暴露太多实力。

我依然能敲碎这些苟酿养的脑壳。

驸马府到了。

嬴无忌跳下了马车。

却在门口看到了公孙棣。

他有些诧异:“公孙兄,你怎么不进去等?”

公孙棣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想进去来着,花朝姑娘又把我赶出来了。”

嬴无忌不由笑了笑。

这段时间,花朝对公孙棣的意见的确比较大。

毕竟嬴无缺都当众冲自己做割喉的动作了,这小老弟还是只能跟着嬴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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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有意见正常。

嬴无忌笑了笑:“走吧,进屋说!”

“不必了!”

公孙棣摇了摇头:“这次也是奉命来的,把陛下的口谕带给公子我就走。”

“哦?”

嬴无忌挑了挑眉毛,这个节骨眼老逼登能对自己有什么话?

他笑了笑:“但说无妨!”

公孙棣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说,没有必要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公子身系乾黎百年大业,应当惜身,这次剑仙大会,到此为止!”

嬴无忌眯了眯眼。

他可太清楚老逼登的想法了。

老逼登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但知道自己肯定在藏拙,毕竟母族给了那么多东西,外加天狐入梦本来就是一个强大的幻境术法。

在老逼登眼中,含光剑就应该是嬴无缺的。

而自己。

不过是乾国吸黎国血的工具。

妖脉周围移民的事情,已经让老逼登很不满了。

老逼登应该不认为自己能胜过嬴无缺,但如果自己继续争,肯定会让老逼登更加不高兴。

嬴无忌之前就有不少疑虑。

就是母族跟乾王室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现在,他确定了。

在老逼登眼中,自己母族跟自己一样,就是一个工具。

现在工具已经隐隐有了失控的感觉,所以他要重新掌控自己。

那掌控不了呢?

乾王钟都给嬴无缺了。

要杀了我么?

公孙棣见他目光阴冷,小声提醒道:“公子?”

嬴无忌笑了笑:“这是讨论,还是结论?”

公孙棣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口谕!”

口谕。

就是通知。

仅次于下旨。

嬴无忌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回去吧!”

公孙棣赶紧问道:“公子,你同意了?”

嬴无忌冷笑一声:“弃不弃权,这是我的事情,我爱弃就弃,不爱弃就不弃。乾王的口谕,也想管黎国的驸马?

你回去吧!

你是乾国使臣,传信是你的工作,我不怪你。

但如果你劝我,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公孙棣神情之中闪过一丝痛苦。

挣扎了许久。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冲嬴无忌深深作了一个揖:“公子保重!”

说完,转身离开。

嬴无忌在原地矗立了良久,胸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刚才韩倦跟他说的时候,他只觉得“枷锁”是一个概念。

但现在。

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这枷锁就箍在他的身上。

这就是王朝。

无论奴隶制王朝,还是封建制王朝,都躲不过去的东西。

人可以是有情的。

但政治永远都是无情的。

自己的母族,扶持老逼登上位,到头来也不过是实现统治的工具。

吴丹这个憨憨,心思单纯的要命,却还是被所谓家国逼到了背叛自己的边缘,二十好几的汉子,晚上在大街上嚎啕大哭。

赵暨对自己好,赵宁跟自己有感情。

这些都是真的。

但只要发现自己挖黎国的墙角,大概率也会兵刃相向,哪怕自己对黎国做出再大贡献。

嬴无忌不愿这样想。

但他敢肯定,赵暨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会做出所有君王一样的选择。

杀?

不太可能。

但不杀也绝对不会是因为舍不得杀,而是因为投鼠忌器。

赵宁……

嬴无忌认为她不会对自己动杀心,以为她还没有成长为赵暨眼中合格的君主。

但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王室的教条规训着。

有太子成为君王,让黎国成为天下霸主,就是她人生被赋予的所有意义。

她的心脏,已经被人为地烙下一个“黎”字。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因为大多数人的王位是争来的。

而她一出生,就注定要绑定在这个位置上。

换做是她。

不会对自己动杀心。

也或许不会赶自己走。

但从那一刻开始。

嫌隙就注定会产生了。

这嫌隙,不是因为不信任。

而是因为她的肩膀不可能同时扛起感情和家国重担。

之前嬴无忌还心存侥幸。

但现在,老逼登的表现却越来越让他不安。

老逼登转交母族的东西,对自己是一个契机。

同时也是一桩跟魔鬼的交易。

短时间内。

自己跟老逼登不会反目。

可一旦等到自己对乾王室弊大于利时,这桩生意就必然会暴露。

也许老逼登从一开始,就等着自己翁婿反目了。

倦子哥说的没错。

枷锁是用来挣脱的,不能让自己变得瘦小,从里面钻出来。

双手瘦的皮包骨头,尚且有可能抽出来。

那脑袋呢?

可倦子哥又说,这枷锁未必不能化作机缘。

只是……它如何才能化作机缘呢?

“呼……”

嬴无忌吐出了一口气,前些天他还嘲笑吴丹哭得像鹅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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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转头发现,自己也是吴丹。

这世界很大,容得下千军万马,容得下锦绣江山。

但它也很小,容不下几颗简单的恋爱脑。

他摇了摇头。

进了驸马府。

“无忌!”

花朝很快迎了上来:“公孙棣跟你说什么了?没有气你吧?”

嬴无忌摇了摇头:“没有!”

花朝担忧地看着她:“可你……看起来很憔悴!”

嬴无忌笑了笑:“还好!就是枯坐了一天,累了!花朝姐,你搂我睡一会儿可以么?”

“好!”

……

深夜。

重黎殿。

赵宁老老实实地打坐,不敢有任何异动。

赵暨静静地批阅着公文,忽然冒出了一句:“无忌整出的曲辕犁相当不错,在新地那边,一人能耕五个人的地。”

赵宁睫毛颤了颤。

体内的真气也放缓了片刻。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神情有些凝重。

生怕赵暨出言呵斥。

赵暨神色微沉,却并没有说话。

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

史书上记载着不少庸主。

沉迷酒色不能自拔。

那都是意志不坚定。

宁儿虽有些情窦初开,但意志却相当坚定,就算再差也不能差过他们吧?

更何况,嬴无忌虽然天资出众,却只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年轻人,远远达不到政客的心计。

两个都是好孩子。

禁绝儿女私情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个选择,是不是错了?

赵暨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只是背着手走出殿外。

仰头看着满夜空的星河。

“陛下!”

曹公公的声音忽然响起:“清虚道长求见!”

“哦?”

赵暨抬了抬眉毛,剑仙大会开始这么多天了,这老道跟他交流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一次事先通过传信符沟通好日期时辰。

一次坑了三万两。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交流。

这个时候,这老道找过来做什么?

“让他过来吧!”

“是!”

片刻之后。

清虚道长快步赶来。

赵暨笑着迎了过去:“道长深夜造访,真是让重黎殿蓬荜生辉啊,只是不知道道长有什么事?”

清虚道长笑道:“贫道这里有一桩赌局,不知陛下感不感兴趣。”

赵暨眉毛一挑:“哦?道长刚赚了一笔大钱,就来给孤设赌局了?”

这番话,不乏讥讽之意。

清虚道长却好像没听出来一样,只是笑着问道:“陛下赌么?”

赵暨眯了眯眼:“怎么赌?”

“陛下是想先听赌注,还是先听赌约?”

“赌注!”

赵暨回答得很干脆,他倒是想要看看,这老道士究竟想图什么。

清虚道长笑道:“传言黎国底蕴丰厚,藏书包罗万象,乃天下之最。老道想要的,是抄录黎国藏书的所有副本!”

这赌注。

很重!

但不算离谱。

赵暨淡笑道:“没问题,但还要看道长能不能付出等价的赌注了。”

清虚道长笑了笑:“陛下也知道!老道最近赚了些小钱,足够让太上观所有小辈的修炼资源。”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二品灵胎以上,百名弟子,入驻重黎宫,守大黎国法,听从王室差遣。只要黎国不逼他们违背道家宗旨的事情,他们便不可自行离开!”

赵暨:“……”

他心脏剧烈跳动了好几下。

二品灵胎?

现在二品灵胎这么不值钱了么?

一百个二品灵胎,犹如神兵天降,用好了抵得过几十万精锐大军!

这老牛鼻子,是在拿太上观的根基跟自己赌!

清虚道长问道:“陛下!赌么?”

赵暨神色从容,淡笑道:“先说说赌什么吧!”

清虚道长笑了笑,看着赵暨的眼睛,声音平稳道:“我赌陛下老年昏聩,嫉贤妒能,会因狭隘的君王私欲,葬送人族天朝上国!”

赵暨:“???”

一时间。

整个重黎殿都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说这话。

是不把黎国放在眼里?

赵暨周身杀意无限。

而清虚道长却笑容从容,仿佛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

补丁已打好,不会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