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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藤和血神箭都激烈的震颤着, 想要挣脱禁锢。但在绝对的力量镇压下,它们很快便偃旗息鼓。正如正斗得激烈的乘风和乘袅,也似乎恢复了理智, 终于冷静了下来。

两人脸色都苍白如雪, 看向对方的目光中没有半分温度, 还带着难以熄灭的杀意。

直到此刻, 观战的众人才下意识长呼一口气,但急速的心跳仍然没有平缓,分明还沉浸在不久前的这场比试中。

不对, 不是比试, 确切的说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死斗。

若非无暇剑君及时插手,少君和帝女怕是要真的同归于尽了。那股磅礴的、凌然的杀意犹如实质,几乎要令人喘不过气来。

起初是难以置信,后来却是渐渐理解。

在权力地位和庞大的利益面前, 同胞兄妹又如何?相同的血缘非但不会让他们更亲近,反而会放大他们之间的隔阂,激起更汹涌的仇恨。

权力动人心,天下间,为了争夺利益,亲人反目的惨剧不知凡几。

乘风和乘袅不是第一例, 更不会是最后一例。

蔺霜羿直接把乘袅揽进了自己怀中,乘宿等人也赶了过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乘风。

这一场少君之争, 到此为止, 却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刻。不分出胜负, 永远也不会结束。

虽则兄妹二人的武器都刺进了彼此的要害,但因着蔺霜羿及时阻止, 所以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蔺霜羿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他的目光在乘袅胸前被鲜血染红的衣裳上停留着,属于大乘期的威势毫不客气的释放出来,带着滔天的怒火,直接朝乘风压了过去。

乘风登时闷哼一声,唇角又溢出了一丝血线。若非乘宿扶着他,怕是要狼狈的栽倒在地。

饶是如此,他也不好受。

本就失了不少血色的脸色几乎是瞬间煞白,冷汗侵湿了他的全身。整个人仿佛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但他咬紧了牙关,并未有任何求饶之语,甚至还笑了一声,只是隐隐带着几分讽刺:“剑君这是生气了,为什么?”

不仅是他,周围其他人也觉得不好受。

蔺霜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所有人都被这股凶悍的怒意笼罩着,一时,竟无人敢出声。

“我没事。”

直到怀中人轻轻握住他的手,轻轻软软的声音柔柔响起,“不要生气了。”

这股令人心惊的怒意才缓缓收敛。

周围众人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却又觉得惊讶——剑君似乎过于重视帝女了一些,或者说,帝女对剑君的影响实在让人震惊。

唯有知情的几位昆仑长老心中了然,心中又是怅惘又带了几分紧张。

但蔺霜羿紧蹙的眉头并未松开,他的手掌抵在乘袅的背脊上,源源不断的灵力由他的手输进了她的身体里,蕴养着她干涸的筋脉,抚慰了她的伤痛。

在他毫不吝惜的输送下,乘袅身上的伤口在飞快的愈合,很快便恢复了七八分。

这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心中基本都起了猜测。

“既然比试结束了,便先回去吧。”须臾,乘宿沉着脸开了口,又向蔺霜羿道谢,“今日多谢剑君及时出手。”

其他皇室长老也向蔺霜羿弯腰拱手致谢。

今日若非有无暇剑君,以他们之力,怕是无法立时令乘风和乘袅这对兄妹停手,届时,怕是便要酿成一桩双死的惨剧了。

这样的结果,是皇室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更承受不起的。

乘风和乘袅皆是他们皇室复兴的希望。没了他们,皇室怕是真要一蹶不振,从此彻底凋零。

蔺霜羿却没有接这份感谢,而是冷声开口:“既是平局,该如何评定?少君之位,谁来坐?”

这话一出,现场一寂。

平局,意味着没有分出胜负。这看似是最平和的结果,实则却是最不好评判的结局。

也是最糟糕的结果。

无论是乘风继续做少君,还是乘袅取代他的位置,都无法服众,更重要的是,无法让对方心服口服。

由今日一战,谁都看得明白,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妹已然无法和解。

乘宏眉头紧皱,正要开口,乘宿却先他一步道:“少君之位,当然是胜者得之。此局既然是平局,当再加一局,直至分出胜负!”

他的表情是不同于以往的冷沉,堪称冷酷。他性格温和,向来都是以和为贵,希望家族和睦。而今,却也是他直接下了这般残酷的决定。

这话一出,其他长老皆是面色大变。便是乘宏也抿紧了唇,脸色黑沉。

“事情就这么定了,乘风,乘袅你们怎么说?”

乘宿却不顾其他人的焦急和阻拦,独断专行的下了决断。

乘风冷冷勾唇:“我没有意见。”

一边说,他的目光一边直勾勾的看着乘袅。

一场死斗,撕破了兄妹之间最后的一层温和的假面。从此后,他们只是为了同一个目标相争,直至不死不休的敌人。

乘袅也冷淡的回视他,淡声道:“我同意。”

说罢,她便移开了视线,脸上带着冰封似的冷漠,再无半点温柔。

“那下一局定在何时?”

这时,季家老祖忽然出声问道。

自季烆出事之后,季家元气大伤,自此行事都低调了许多。此回虽也来观战,但全程都很安静。

所以季家老祖此刻忽然开口,自是吸引了无数视线。

他却坦然自若,面上没了曾经虚伪的温和,面对皇室时堪称冷淡:“宿尊也说了,少君非只乘氏之少君,而是天下之少君。作为九胥子民,季某与在场诸位自也想见证这一时刻。”

有人忠于皇室,自也有人不甘居于人下。而后者,在没有绝对武力的镇压下,数量从来都是更多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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