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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明兰若这里的时候,她正在冷宫一处院子里瞧着景明气吞山河地舞大刀。

华青说完消息,她都愣了一下,终是忍不住有些唏嘘地叹了一声气儿。

总算……

是有个好结果了。

华青蹙眉,倒是有些神色复杂:“齐督主虽好,可他是个……阉人,姜侍郎有什么不好?”

景明提着个大刀边擦汗边走过来:“阉人怎么了,不就是床上那回事儿,当初咱们圣君是个太监不行的时候,也没耽误他侍奉大小姐,该干嘛干嘛。”

小姐当初在东北疆被千岁爷“欺负”。

她当时还是嫩猫,啥都不知道,只知道要冲进去拯救小姐。

为了这事儿,还和陈宁打了一架,从此和他屁股结仇。

明兰若手里的茶杯抖了抖,滚烫的茶水差点泼出来。

华青眼明手快,忙一个手风,牢牢端住。

明兰若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景明:“你说话,嘴上能有个把门的么?”

景明咧嘴一笑,不以为意地在明兰若身边坐下:“这里就咱们主仆三人,大小姐怕什么。”

她开山立派,新创的一套刀法,纵横江湖,人称刀王。

需要全力使出来,自然要清场,只剩下她们三人。

明兰若环顾了一下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冷宫后院,有点牙疼。

行吧,这里荒废多年,让景明折腾一下,也省了拆迁的功夫。

华青有些尴尬,她是听过太监也有些手段与宫女对食。

她还是有些传统的女子:“但那终究不是正常夫妻生活,不是正常的男子……”

景明拿过自己的一盏凉好的茶,咕嘟灌了下去:“害!不就是个棒槌,自己长的,和自己做的有啥区别!”

她忽然卡住,歪着脑袋想了想:“哦,男人自己长棒槌的能让女人生孩子,那春和有孩子了,没区别了!”

“住嘴!你才是个大棒槌!!”明兰若忍无可忍,再维持不住自己女帝高贵冷艳的面具。

她抬手就给景明脑袋瓜上捶了一下。

这女人怎么这个年纪了,还是这么生冷不忌!

华青还没嫁人娶夫呢!

景明呲牙咧嘴地揉揉脑袋,也没敢躲自家大小姐的手锤:“行了,她要不试试男人的味道,说了也不懂,她要迟早还要试试男人什么滋味,早点知道也没坏处啊!”

华青面红耳赤:“我……我……”

景明拍拍华青的肩膀:“得了,得了,你看着这世间男儿,有棒槌的经常就是个棒槌,没棒槌的,其实反而老实不是,瞧瞧咱们圣君曾经没棒槌几十年,现在也是个老实孩子,瞧瞧周老将军……英明一辈子到老了,还因为乱用棒槌,自己成了个棒槌,还得给儿孙们擦屁股。”

华青脑瓜子嗡嗡的,满脑子就是——棒槌!棒槌!

景掌门姐姐这是在说绕口令么?

华夏语言博大精深。

但是有一点,华青倒是挺赞同的——

男人要么死了,要么没了棒槌,比较不容易成为伤人的棒槌。

明兰若扶额,算了,她这辈子惟独面对自家男人和景明两个人,常常感觉无能力。

她还是想想要给春和什么添妆吧。

……

“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上官焰乔歪在龙椅上看奏折,忽然懒洋洋地开口。

齐玉尘刚准备离开,瞧着自家主子爷表情冷淡,又想起小太子今早再次拒绝提前登基,被爷揍了一顿扔出去。

他沉默了一会,简短地道:“春和说在她宫苑里摆几桌吃一顿酒就好,臣也觉得这样甚好。”

上官焰乔看了他一眼:“朕是该给你添妆了,是吧?总归是干儿子。”

齐玉尘:“臣……不敢。”

您是九千岁时,那干儿子是打掩护用的……您不要把对亲儿子的怨气,发泄到属下身上这个假儿子身上行么?

何况他是太监,不需要添妆。

上官焰乔放下奏折,嗤笑:“你有什么不敢的,收买国公爷身边的人,给他出这种逼春和嫁给你馊主意。”

齐玉尘一僵,低头:“……臣,有罪。”

上官焰乔冷哼:“行了,跟着咱……朕这么多年,这点总会帮你在女帝那里遮掩过去,瞧你那点出息。”

说着,他看了一眼边上伺候的小太监:“带着你们齐督主去天图阁的书房,那里是朕给他的添妆,今日都搬进他府邸里去,够他享用的了。”

两个小太监忍着笑,乖巧地点头:“是,圣君。”

齐玉尘谢了恩,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不祥预感。

但还是谢恩之后,跟着小太监们离开。

“请吧,督主,这里头都是陛下的赏赐,祝您与春和姑姑百年好合。”一个小太监为齐玉尘打开门,表情奇特地看着他。

齐玉尘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走了进去。

他掀开帘子,抬头一看,一柜子的……嗯,古今中外各种教导对食之术的书,全是早年主子爷还是太监时搜罗来的。

除此外,还有各种中原与西域的……情趣之物,倒是新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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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纵然早已练就一颗沉着冷静的心,清秀的面皮也瞬间涨得通红。

齐玉尘闭了闭眼,轻吸一口气:“对陛下说,小齐子谢主子赏。”

行吧,他确实需要。

出了府邸,他换了一身寻常书生装扮,乔装易容去了一处茶楼的包间。

一个略显粗狂高大的中年人坐在包间里,见他进来,扯了扯唇角:“齐督主,恭喜得偿夙愿。”

齐玉尘将手里的一只盒子放在桌上,淡淡地道:“李郎将,你给国公爷身边的谏言,确实很有用,这是你应得的谢礼。”

曾经的郎将,现在的令国公府幕僚之首。

那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却没有多看一眼那盒子,冷笑一声:“齐督主真是小看我赤血中人了,你以为我劝国公爷是图你这点银两?若不是因为你的主意确实极有利于国公爷和国公府,我才不会为你做事。“

说罢,他转身离开:“以后,不要说你见过我。”

齐玉尘看着他的背影,轻扯唇角:“皆如你所愿。”

有些秘密,还是埋进地里的好。

……

两个月后

东厂现任督主与尚宫大人堪称位高权重的两人婚礼却很简单。

四桌席面,都是极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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