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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更直白,红宝石眼珠子的,直接抱住了琉双的裙摆。

蓝宝石很可爱,琉双愣了愣,见战雪央不反对,饶有兴致地品着茶。她伸手,把蓝宝石抱起来:“当然可以呀。”

流沙人们没想到她如此温柔可爱,还这般好说话,一个两个原地跳脚:“我也要,我也要!”

战雪央凉凉开口说:“跳垮了我的屋子,就全部去死。”

它们不甘心,却也终于消停了些。

“那排队抱抱可以吗?”一只绿眼睛的问。

宝石人们自觉排起了队。

琉双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一群各色的宝石人,求她要抱抱。偏偏这情形还莫名有点眼熟。

别说是她觉得不可思议,连少幽也蹙起了眉,看向战雪央。

战雪央:“不是我。”他的恶趣味,还没开始呢。

一只只宝石人,排着队来求抱抱,简直无穷无尽,每个看上去都非常满足,最终竟然是战雪央最受不了:“行了,有完没完,给老子全部滚蛋。”

他一脚踹散一个,捉起琉双怀里的紫宝石扔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这下谁都相信不是他搞的鬼了。

外面的流沙人嘤嘤嘤叫唤。

战雪央对琉双说:“我看看你的伤。”他袖子一挥,一条赤红小蛇,爬上琉双手腕。

冰凉的触感,令人瑟缩,琉双不适地缩了缩手。她也不知为什么,想起镇妖塔那只,故意欺负她的坏墨蛇。

战雪央瞪眼:“动什么,诊治呢。”

少幽解释:“战雪央是蓐收的后嗣。”

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到了战雪央这一代,被困在泑山,唯一的传承,约莫就是一把能劈山断海的斧头,还有一条伴生小蛇。

没一会儿,蓐收就收回了小蛇,小蛇消失在他指尖。

“弱水之下待得太久,很麻烦。”他蹙着眉,“怎么一个两个……”

这句话戛然而止,战雪央的性子,也不说废话:“治倒也不是不能治,去玄黄阵里封闭五感淬炼,能祛除弱水带来的寒气。不过仅此而已,你想要短时间凝出完整的身体,需要丹药,尽管我许久没炼丹,也不砸我自己的招牌,只要你们寻来龙血,我帮你炼制,寻不来龙血,我也没什么法子,去玄黄阵中待着,凝出身体也用不了十年,顶多三年。”

少幽说:“世间已经没有龙了。”

战雪央:“也没有让你找神龙族和凤凰族,那是上古神灵,哪里找得到,龙虽然没有,可是有他的后嗣。数桶血凝出一滴精血,倒也不是难事。古时候的神将,上清仙境冥夜听说过没,他真身是蛟龙,他的血,他后嗣的血,都可以。”

这个琉双也听说过:“可是他早就和桑酒公主葬在漠河了,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后嗣。”

后来漠河也渐渐没了,世间去哪里寻龙血?

战雪央笑看少幽:“即墨少主,你呢,你有办法的吧?”

少幽沉吟半晌,还真点了点头。

他看向琉双:“虽然没有了神龙,不过……”

他戛然而止的话,似乎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战雪央接话说:“不过龙性本淫,它的后嗣可不少。”

他只是用冥夜举个例子,毕竟都是不怕死往弱水掉的仙君。那位才是真厉害,在里面泡了足足三日,硬生生连神格都丢了。

蚌公主也是可怜,在里面融化了所有蚌壳。

这些个神仙,真是不拿弱水当回事,下饺子一样往里面跳。如今神龙族没了,找有一点点关系的后嗣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一旦沾了上古老家伙的血,个个都是凶兽,不好招惹。

得杀完屠尽它,才能凝练出那么一滴血。

少幽说:“我会找到龙血,在此之前,请你照顾她。”

战雪央摆摆手:“行行行,赶紧去。”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拽住少幽衣摆,琉双看向少幽,他温和地说:“你在这里等我,少则七日,多则半月,我会回来的。放心,不是很危险的事。”

琉双坚决摇头,别去,只是痛一些时日,她可以忍受的。

战雪央看热闹插话:“我作证,他说得不错,即墨少幽从不狂妄自大,他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伤不到命。不过,取龙血嘛,怎么都是有点麻烦的,即墨少主,你和她,什么关系?”

琉双闻言,跟着看向少幽,她也想知道那个答案,这辈子,少幽拿她当挚友,还是缄默无言,却从来不说出口的心上人呢?她好想想,怎么办。

少幽也看向她,想到当初她如此抗拒与自己联姻,平静地垂眸:“自然是,家父挚友之女。”

战雪央恶意地噗嗤一笑,她则眼睛圆圆的,打量他。

活了几千年,向来清心寡欲的即墨少境主,第一次生出类似恼怒的情绪。被人退了婚,他理应洒脱放手。他也不愿这样,可是再端方的人,总也有自己控制不住的情感。

下一刻,手心里钻进来一只软绵绵的小手。

她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什么决心道:“我知道了,我等你平安回来,届时与你商议,昆仑的灵脉如何延续。”

少幽抬眸。

他没有夺走她的第五条灵脉,昆仑的灵脉延续,只剩两个办法,要么与风氏联姻,要么……与她。

她眼睛澄净,紧张地映照着他的模样,莫名虔诚又温柔。如果是少幽一直想要的,她不愿再错过一次,等他默默奉献出一切,让他看着自己嫁人,消失于世间,再也不剩一丝痕迹。

他忍不住眼里泛起了笑意,低声道:“好。”

屋子外小流沙人骤然惨嚎。

琉双意识到不对劲,战雪央脸色也一变,朝外面看去,低咒了一声。

“没事,”他说,“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这里……还有一位活祖宗。不过他性子冷僻,不会与你们往来。”

琉双看过来:“也是你的病人?”

战雪央烦躁地拨了拨自己额饰:“没错,还病得不轻。”

脾气比他还臭,几日已经踩碎好几个流沙人。

不过他平日不走动,只暗自疗伤,战雪央也不自找没趣去惹他,他前几日去整人,结果被人家钉在树上,丧心病狂挂了几日,今日他怎么出来了,还心情糟糕透顶的模样?

听外面的流沙人尖叫就知道了。这尊不请自来的煞神很不悦。

战雪央想,肯定不是自己的错,那是谁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