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子守国门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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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小载湉的日子并不好过,深宫中的礼仪规矩繁多,从衣着服饰,到行路起坐,再至说话行礼,每日教授的内容不一,冗杂繁琐,让他烦不胜烦。
还有令他头疼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威严更加快速的烙印在载湉的心中,慈禧为他量身定制了“断亲情、立威严、传孝道”的教育方针。
不准亲生父母前来探视,更不允许载湉对自己有丝毫的顶撞之意,一有顶嘴,轻则戒尺伺候,重则罚跪不起。
载湉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每天都生活在慈禧的淫威操纵下,整日感觉身心疲惫乏力。
如果说这些载湉都还能勉强忍受,接下来令他最难以接受的事还是发生了。
乙亥年正月二十日(公元1875年2月25日),两宫皇太后懿旨,载湉在太和殿举行即位大礼,并告祭天、地、庙、社。
仪式宏伟浩大、隆重庄严,中外无不瞩目。
继位后,载湉先到乾清宫向同治帝御容(画像)行礼,又到钟粹宫向慈安太后行礼,接着到长春宫向慈禧太后行礼,最后去往储秀宫向孝哲毅皇后(同治皇后)行礼。
仪式完毕,两宫皇太后懿旨昭告天下,宣布即日起改年号为“光绪”,是谓:"继承祖宗之治,绪有光焕。"
这一惊,非同小可!
“光绪”二字,寓意本是如此美好,但无论是对三岁多的载湉,还是对二十八岁的王忆钟来说,这都无疑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光绪,所谓何人,连“史学盲人”王忆钟也是耳熟能详。
光绪帝,堪称近代史最悲情且窝囊的君主,幼年,得不到父母的疼爱呵护,长大后,又无法选择自己的真爱。
在位30年里,完全按照自主意愿执政的时间不过百来天(史称百日维新), 一生的命运都在受人牵制摆布,就连最后怎么个死法,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真个是可悲、可怜、又可叹!
而彼时的大清朝,对外,经历了鸦片战争,又受到了西方各列强的野蛮侵略,同列强签订了众多不平等条约。
在内,虽刚平定太平天国运动、捻军起义,但连年战乱,劳民伤财,加之民间一系列反清起义又四处兴起,朝廷早已是内外交困。
眼下,整个大清朝彷如一艘腐朽破败的大船,在狂风骤雨中艰难前行,且随时都有可能散架解体。
这皇帝做的,真是憋屈,哪能是来享清福的,明明就是来收拾一堆破烂摊子的。
登基仪式毕,此时已近子时,载湉跌跌撞撞的回到养心殿内阁,呆坐了一整夜,怔怔的盯着窗外,既不说话,也不进食。
第二日如此,第三日也是如此,连续五日,只进了一些米糊,从第六日开始,小皇帝在内阁中见啥摔啥,抓什么砸什么,弄得满屋狼藉。
慈禧太后听闻后,吓得夜半亲来看望,她担心是自己的手段太过残酷无情。
毕竟在慈禧的眼中,此时的小载湉也才三周半岁,如此严苛的教育,恐会让小皇帝稚嫩的内心陷入崩溃之中。
而在养心殿服侍的太监宫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登基称帝明明是件天大的喜事,不知为何,这个小皇帝却表现出极度的愤恨气恼,且口中污秽之词不绝于耳。
果然不愧是真龙之子,所思所想,不能以常人议之。
一时间,朝野上下,众说纷纭。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也无从知晓,小皇帝的内心在这段时间中经历了多少曲折变化。
从恼羞成怒,到无奈妥协,再到被迫面对,最后独坐床头,安然思考。
“你此去后,生前的所有历史皆无变化,但是你生后的历史可就得靠你自个儿创造了,福祸相依,好自为之。”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惊雷响于后而处变不惊。”
上神与母亲婉贞的话语不断萦绕于耳间,像是一种指引,又或是一种警告。
同年二月,云南马嘉理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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