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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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也是因两个人实在投缘。
容氏看顾嘉进宫一趟,得了皇后这么多赏赐,心中宽慰,也觉得颇有面子。现在宁贵妃眼看着是失宠了,皇上宠皇后,皇后又怀上了龙种,以后将是怎么样的局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如今齐二可是鲜烈火烹油一般,皇恩生盛,日子正火,在燕京城里算是风光一时,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她又特特问过顾嘉,知道皇后竟然有订下娃娃亲的意思,当下暗中盘算,顾嘉生个大胖孙子的话,那就是以后可以承袭孟国公的爵位,自然是遂心了,若是万一生个小女娃,到时候可以嫁给皇子当王妃,那也是不错的。
这么一盘算,怎么都是好的,只要顾嘉平安生下健康的孩儿,都是好。
千万不能像翔云郡主那般就是了。
正想着间,恰好底下人来请示,说是宫里头赏了两只乌鸡,这两只乌鸡要如何处置。
容氏一听,便道:“那乌鸡我听说是淮州送来的贡品,因是活鸡,本来送的就不多,如今皇后竟然赏了两只给咱家二少奶奶,这是皇后对二少奶奶的一片心意,就单独给她做了吧。今日做一只,另一只好好养着,过几日再宰杀了。”
底下嬷嬷得了信,自是回禀厨房那边的娘子去了。
谁知这事也是巧了,那翔云郡主前些日子来了癸水,一直连绵不绝的,请了大夫,大夫给开了药,并给了调理的方子。
方子上,恰恰是有乌骨鸡的。
于是她手底下的孙嬷嬷自然撺掇说:“我听说皇后赏了府里两只乌骨鸡,那可是大补之物,郡主既病着,何不要一只来补补?”
翔云郡主却是想都没想,冷冷地道:“这种东西,哪有我的份?你没眼看吗,现在满天下全都围着那顾嘉打转呢,我算是什么东西,哪能入了人的眼!”
孙嬷嬷顿时不吭声了,半晌后,才讪讪地道:“怎么就便宜了她!”
翔云郡主眯起眸子:“便宜了她,我非要她得不了便宜。”
太太那里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盼着顾嘉生下个男丁来,以后就可以承袭国公爷的爵位了?是,她的孩子是有残缺,但至少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来,抱养一个不就好了,何至于把他当成一个废人!
翔云郡主绷着脸,眯起眼睛,凉凉地道:“乌骨鸡是吗?可以,让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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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到底是在府里头当过掌家少奶奶的,府里有些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是以翔云郡主这边对她的不满,她很快就知道了。
红穗儿听了,愤愤不平:“我呸,当初她怀着身子那会,谁不是把她当娘娘贡着,别说吃的喝的什么都想着她,就是大冷天在外面站着,少奶奶还不是把好好的大氅脱下来给她穿,就生怕她怀着身子着凉了!如今可倒好,就是几只鸡而已,她就斤斤计较上了?这还是王府出来的郡主呢,眼皮子就这么浅!”
顾嘉倒是没在意这个,她拧眉,问道:“那乌骨鸡是在大厨房里做的是吧?”
红穗儿忙道:“是。我让底下小丫鬟蕊儿过去盯着了,当然不能让大房里的人碰到,凡事都小心着。”
顾嘉颔首:“做得好,还是要小心,但凡吃食饮用,都要当心。”
红穗儿自然应着。
待到晌午过后,那乌鸡汤炖好了,端了上来,热气腾腾地泛着乌骨鸡特有的清香,旁边还配了一些厨房里腌制的清淡小菜。
红穗儿伺候着顾嘉,端起汤来喝了几口,味道极佳,当下也是点头称赞:“怪不得乌骨鸡被当成贡品年年进献宫中,果然是有其可赞之处。”
谁知道刚喝了半碗,突听得外面脚步声,接着就见齐二突然推开门进来,望着顾嘉,皱眉沉声道:“嘉嘉,别吃!”
他这一声,倒是把顾嘉吓了一跳。
红穗儿也被唬住了,看齐二那神情,猜到了什么,吓得脸都白了:“可,可我是命人一直看着的,这鸡,这鸡没事的。”
齐二箭步冲过来,扶住了顾嘉,急切地道:“你喝了那乌骨鸡汤?”
顾嘉此时已经呆了。
她知道如今是处处防备,处处小心,她也是命人特意叮嘱过的,可是……这乌骨鸡汤依然出了幺蛾子?
那,那自己?
顾嘉身子一个颤抖,不由得捂住了肚子。
她的孩子,难道保不住?还是说,会像翔云郡主一样生下残缺的胎儿?
一种宿命的悲哀感笼罩了她,一时之间绝望得几乎身子站都站不稳了。
齐二看她这样,托着她的身子,忙解释道:“嘉嘉,没事,没事的,你别怕……”
顾嘉:“可是,可是我喝了……”
她绝望地望着他:“这乌鸡汤里有毒是吗?我们的孩子?”
齐二赶紧摇头:“不,这乌鸡汤里没有毒,是旁边的配菜,是这个。”
说着间,他端起来一份水晶萝卜:“这个,你吃了吗?”
顾嘉摇头:“我没吃,没吃。”
齐二:“好,那就没事。”
顾嘉都不敢相信的,她刚才着实被吓了一跳,现在都没缓过来:“这乌骨鸡没事吗?”
齐二肯定地道:“没事,是我不好,是我没说清楚。你现在先别怕,躺一会。”
顾嘉摸着肚子,慢慢地缓过神来,望着齐二,问道:“是翔云郡主是不是,她要害我是不是?”
之前曾经怀疑过,也曾经信任过,可是如今她再清楚不过了,就是翔云郡主了。
尽管不明白她被别人害了,为什么不去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反而要来害自己,可是她知道,翔云郡主对自己存有莫名的仇怨。
她要害自己。
上辈子必然也是了,她生下残缺胎儿,婆母将一切希望寄托于自己,盼着自己能生下一男半女,她心生嫉恨,便对自己下了药来害自己,使得自己四年无出。
这些天,她隐隐感觉到了,只是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的。
现在她终于出手了。
她出手了,无论是否得手,顾嘉都明白了。
上辈子,那个害自己的人,就是她。
漫天的恨一瞬间袭来,尽管她知道上辈子和这辈子不同,但心里依然不能释怀。
从不曾招惹她,上辈子的她活得战战兢兢,怎么就让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翔云郡主如此记恨,竟做出那般阴损之事来?
她抬起头,望着齐二:“她竟然这么害我,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要一个公道!”
什么妯娌和睦,什么息事宁人,谁也不要和她说这些!
齐二扶着自己的妻子,正色道:“嘉嘉,在这个世上,若是有人我的妻我的儿,我也是需要一个公道的。”
顾嘉一看齐二这样子,就明白了。
她松了口气。
她就怕齐二会劝她说都是一家人,让她息事宁人。
但齐二并不是那样的人,他会护着自己,也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当自己死了后,飘在半空中所看到的一幕。
所以……上辈子的齐二,其实也为自己讨回公道了是吗?
齐二定声道:“你暂且歇下,这件事让我来做,我必要证据确凿。”
顾嘉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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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二安抚了自己的妻子顾嘉后,便径自来到了容氏处,来到容氏处后,他直接跪下:“母亲,儿子有罪,请母亲责罚。”
容氏一看,大吃一惊,心说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齐二又道:“刚才儿子命人捉拿了母亲身边的丫鬟喜鹊。”
容氏更加吃惊了:“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喜鹊犯了什么错,竟然让你捉起来?你有话就直说,不用给我卖这种官司了!”
知子莫如母,容氏一看就明白齐二这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
齐二恭敬沉痛地道:“母亲,喜鹊竟然在阿嘉所用的饭食中偷偷下了药,儿子还没有命人查出那药是做什么用的,但想来总不是什么好药,儿子已经命人捉拿了喜鹊关押起来,现在特意过来向母亲请罪。”
容氏听这话,顿时明白了。
她慢慢地脸就气得发白,手也发抖:“齐逸腾,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喜鹊有什么不好,你自去捉拿喜鹊,却为什么跪在我这里,难道你还怀疑你亲娘要去害你媳妇不成?”
齐二:“儿子自然没那个意思,只是喜鹊是母亲身边倚重的大丫鬟,她做下这种事,儿子只能找母亲来问了。”
容氏那个气啊,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叫喜鹊来,叫喜鹊来,这个贱婢,我倒是要问问,是谁指使她干下这丧天良的事,来害我孟国公府的骨血,来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齐二是政事堂重臣,受天子倚重,行事果断锐利,此时虽只是家中事,却涉及自家妻儿安危,自是不可掉以轻心,当下说道:“母亲,大嫂已经出事,怕也是为人所害,如今府中又出喜鹊对阿嘉下毒一事,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务必要找出那居心叵测之人,万万不可轻忽大意。儿子认为,应速去关了国公府大门,严禁各房各处走动,以免那些贼人互通消息,消匿证据。”
语声铿锵有力。
容氏咬牙,摆摆手:“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