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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为他缓解头疼,为他疏散胸腔的郁闷,这些亲密的举动,其实连陈茵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明白,是她没出息,她太在乎这个人。

“若不然,怎么能白白让您欺负这些年呢。”陈茵冷静后,说道,“几年的委屈,想要一夜之间消除,用几句话就带过,您不觉得太勉强吗?殿下,我再怎么没出息,还有几分气性在,您连‘万一’都不愿等一等吗?”

项景渊赶紧回想方才的话,满眼愧疚地问:“我还有机会可以被原谅?”

陈茵道:“您是东宫储君,天下只有皇上和娘娘能对您提‘原谅’二字,我不敢,也不配。”

“茵儿?”

“请殿下不要再用如此愚蠢的手段来爱护我,大婚之后,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项景渊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张开手臂,将面前的人拥入怀里,陈茵没有挣扎,更渐渐的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才道,“茵儿,是我伤了你。”

这一晚,太子深夜才回东宫,虽然苏尚宫严令禁止宫人谈起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有动静传出来,隔天一早,展怀迁就得到了消息。

七姜惊讶于这人的眼线都埋到皇宫里,担心地问:“皇上知道了,不得杀了你才好?”

展怀迁不以为然:“那岂不是要京城血流成河,不剩下几个当官的了?”

七姜只能相信他的能耐,转而好奇地嘀咕:“太子那么晚在茵姐姐屋子里,能做什么呢?”

展怀迁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扣,嗔道:“又皮了,这是你该说的话?”

七姜笑着老实了几分,不久后车马到了晋王府,下车时见展怀迁整理衣襟,满身淡定从容、气质非凡,七姜的心反而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难以想象,多大的定力和信念,才能仿若无事地来吊唁被自己暗杀的人,展怀迁才二十出头,何来如此强大的内心。

话说回来,从甄家二郎、窦良娣,再到晋王妃,七姜上京以来,做过最多的事,竟然是奔丧吊唁。

她向张嬷嬷抱怨,嬷嬷却说这再平常不过,京城大大小小那么多的皇亲贵族、文武大臣,若非大老爷身在高位,底下官员家中红白事他们可以不到场,不然那些不上不下的官员家的夫人们,一年到头就在应付这些事。

七姜想起村里,其实每年也有许多人离世,只是亲疏有别,或是主家无能为力张罗后事,爹娘一年到头的红白人情也不少。

京城里排场大,每一回都这么隆重,而在家时她不必管,如今成了家,是该她应付的,才会觉得麻烦。

“姜儿?”展怀迁看向妻子,“想什么呢,我们该进去了。”

七姜收敛心神,便端起稳重,跟着展怀迁和父亲步入王府。

然而一脚才踏进门,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皆回眸看去,一队人马已到了跟前,展怀迁迅速拉了七姜退到一旁,轻声道:“是晋王。”

晋王风尘仆仆、满脸疲倦,看得出是日夜兼程的辛苦,下马后甩了手里的马鞭,就径直闯入宅门。

展敬忠与其他几位官员,并展怀迁和七姜都没入他的眼,一阵风过,门前恢复了寂静。

下人牵马而去,零星马蹄声才叫众人回过神,展敬忠看向儿子,展怀迁微微颔首,侧身对七姜道:“我们进去吧。”

七姜紧张地看着他,像是给自己鼓劲,说着:“没事的,大方些。”

展怀迁一笑:“没事,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