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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照料她们走不开,墨兰被禁足,便只有盛老带着明兰去了。

明兰初见未来婆婆,心里本惴惴的,谁知贺母虽然憔悴苍白,病骨支离,脾气却很温和,微笑时尤其和贺弘相似,如柔柔的温泉水轻淌一般。

贺母本顾虑明兰是庶出的,会有些小家气,委屈了儿,谁知她见明兰温柔和气,举止落落大方,笑起来嘴角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十分俏皮可爱,想着这女孩到底是养在盛老跟前的,人当是信得过的,心里便喜欢了,拉着明兰的手笑着说话,略有咳嗽时又避的远远的,生怕传过一点病气给明兰,知道盛家有孕妇后,便细细叮嘱明兰回去后,拿金银花和艾草碾制的药草泡汤洗浴过后才好去见人。

至于那药草,自然由贺弘友情提供。

“弘哥哥的娘亲人挺和气的么,其实她的病又不染人,何必这般小心呢。”明兰在回去的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盛老和蔼的搂着孙女,笑道:“且别放心的这么早,便是她将来不叫儿媳妇伺候,难道儿媳妇还能安生的歇着不成。”

明兰想了想,抬头,有些脸红,小声道:“我愿意孝顺她,她一个人待着寂寞,我可以与她说话解闷的。”

盛老笑出满脸的欣慰,轻轻揉着明兰的头发,笑道:“我家的明丫儿是好孩呢。”

明兰埋在老怀里,轻轻道:“我好好孝顺她,待她喜欢我了,我便可以把您接来……小住,到时候,贺老夫人她们俩,加上咱们俩,便可常抹牌玩儿了,大家就都不冷清了。”

盛老板起脸骂道:“胡说!哪有嫁出去的闺女,叫祖母过去婆家住的!”

“有的,有的!”明兰急的抬起头来,“我早打听过了,柳大人的岳母就住在他家里,便当自家母亲般奉养的,两个亲家母可要好了!”

盛老失笑:“那是她膝下无,老年孤独,才住到女儿家里去的,我可是儿孙满堂。”

明兰又低下头去了,小小声道:“所以才是‘小住’嘛,常常的‘小住’。”

老听的发怔,心里暖乎乎的,眼眶似有些润,也不言语了,只搂着明兰轻轻晃着,好像在摇一个不懂事的小婴儿。

华兰肚一天天大起来了,明兰便张罗着要给小宝宝做小衣裳小肚兜,如兰被王氏逼着也在明兰屋里握了两天剪刀针线,好歹送出去时可以把她的名字添上。

这般日明兰过的十分逍,晚上与老说说话,玩几把牌;白日里做做针线,抄几笔经书,陪着如兰在园里踢毽,如兰拿明兰练手,战胜,自然心情大好。

偶尔贺弘会托词送些时令药草补来,趁机偷偷和明兰见上一面,运气好的话,能说上两句,运气不好的话,只能隔着帘看看。不过便是这样,贺弘也心里喜孜孜的,白净清秀的面庞绯红一片,雀跃着回家,一步回头。

墨兰颇有耳福,她禁足期满的第二天,王氏就从华兰那儿带来新的八卦,很爽很劲爆那种,说那齐衡与嘉成县主过的十分不睦,县主骄横,不但动辄打卖仆从(女性),还压的齐国公府的大房一家都抬不起头来;某次,似乎是齐衡有意收用一个小丫鬟,第二天,嘉成县主便寻了个由头,将那丫鬟生生杖毙。

齐衡大怒,收拾铺盖睡到了书房,不论县主如何哭闹撒泼,他死活不肯和她同房,这一僵持便是两个月,后来还是平宁郡主病倒了,在病床前苦苦相劝,齐衡才肯回房去。

“哼哼,这便是郡主挑来的好儿媳!”如兰传达完毕,得意洋洋的添上自己的感想。

墨兰则诗意多了,低眉轻皱,娇叹道:“可怜的元若哥哥!齐国公府也是不容易。”她来向明兰道歉,并表示希望回复亲密无间的姐妹关系,明兰当然‘真诚’的同意了。

明兰淡淡道,“以后都能捞回本的。”不过一场政治投资,大家各取所需,谁都不用说谁可怜。

捞回本的日很快到来了。

大病一场的老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奄奄一息中下旨宗人府重新制定玉蝶,叫王爷过继六王爷家的幼为嗣,同时开仓放粮,以示普天同庆,这般作为,便等于宣告储君已定。

“阿弥陀佛,圣上真是圣明!”海氏开始跟着王氏礼佛了,“这事儿总算有个了解了,总这么拖着,人心也不稳。”

明兰腹诽:圣上自然圣明,不圣明能叫圣上吗?

当晚,王氏便在家中开了一桌筵席,叫家人齐聚着吃顿饭,盛紘喜上眉梢,连着喝了好几杯,大着舌头赞扬伟大的皇帝好几遍,连长柏也板着脸忍不住背了一段《祖训》,长枫当场赋诗一首,高评价了老皇帝的英明决策以及深远的影响。

“有这么高兴吗?”对政治端不敏感的如兰有些纳闷。

“当然,当然。”明兰喝的小脸红扑扑的,笑嘻嘻道,“姓有了磕头的主,官员有了效忠的方向,国家有了努力的目标,皆大欢喜嘛!”

的确是皆大欢喜,便只齐国公府一家就放掉了上万两银的爆竹,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除了悲催的四王爷一家;不过人家毕竟是自家人,在德妃淑妃的良好沟通下,兄弟俩当着老皇帝的面,哽咽着和睦如初了。

只可怜四王爷王府的右长史和四王爷的两位讲经师傅,因为得罪王爷过甚,被填了炮灰,已被革职查办,要清算以前的老账。

这便是皇家的规矩,小皇们读书不好,挨打的是小侍读,大些后,皇犯错,杖毙的是身边的宫女监,成年后,皇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首当其冲被炮灰的自然是狗腿们。

明兰深深敬佩那些在高危集中的皇之间穿梭游走而安然无恙的穿越前辈们,如今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瞧自己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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