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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接起电话还笑嘻嘻地,取笑她寿星怎么找自己了?萧余努力平复着巨大的期望,只说让她帮自己找到韩宁家的电话。那边先是惊呼了一声,才幽幽感叹她竟把这位的儿子拐走了,很快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一个陌生女人接起了电话。

她礼貌地控制着声音,说:“阿姨,春节快乐。”他的母亲竟是惊讶万分,待到一切寒暄结束,听到她要找韩宁,才意外地问:“韩宁父亲到北京公干时,韩宁说起你们的事,好像已经是过去了。”

她没料到他会在那天,这么和他的父亲说。

像是早就有了决定。

她含糊着只说找不到韩宁,务必要她母亲帮自己找到他,好在他母亲除了略微惊讶外,还是很快答应要替她打这个电话。

她知道韩宁的孝顺,一定不会不接父母的电话,却不敢想他是否会给自己回电话。

从来没有这么难熬的一天,可是今天是年初一,还是自己的生日,她只能留下来陪着父母吃过晚饭,借口说要回家喂狗,开车回到了家。

打开门时,只有笑笑扑上来,屋内没有任何灯光。

他一整天都没有来电话,也没有回家。

这就是韩宁,这才是韩宁。

那个站在雪山上,叼着烟对自己轻抬下巴,说着‘在没有结婚以前,我们都崇尚恋爱自由’的韩宁。

那个许诺初次见他,惊喜的在厨房乱叫着要全军通报的韩宁。

那个抱着自己走过满地碎玻璃,轻放到沙发上,声称要她自己在屋里安静的韩宁。

她抱着狗,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电话忽然震动起来,整整一天的不断响声她都已经麻痹了,可是只有震动铃声是韩宁的。一瞬间,她心跳的像要停止一样,透支着所有的力气。

她盯着电话很久,却猛地反应过来,怕他再次消失,忙把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里传来一阵巨大的鞭炮声,震的耳朵生疼。

“笑笑,”他的声音很是轻松,“还有什么话,想要最后告别的?”

声音一如既往,只是句玩笑般的开场,已让她瞬间鼻酸。

她说不出话,他也没再说话。

“我给你讲讲,我和许南征是怎么认识的,”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过来,伴着新年的爆竹声,“是喝酒,在一次夜总会的应酬上,那次是我的生日。那天晚上,他真算是千杯不醉,我最后醉的不省人事,忘记结帐。后来再问起来,才知道那天晚上有个小女孩来结的帐。我没问名字,但现在想想应该是你?”

萧余抱着狗,拉过羽绒被,轻轻地嗯了声:“有可能。”

她听得出,他在室外,有风吹过话筒的声音,刺啦啦的刺着耳朵。

他说话的声音,很冷静。

她想,或许过往他和任何一任女朋友,都是如此。可是她知道,他一定会伤心,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日日夜夜,点点滴滴,在时间的刻度上,无法抹去。

他始终说着话,她没有办法打断,也不想打断。

她想,韩宁可能挂断这个电话,就此就会在她的人生中消失。这个电话打到了后半夜,到最后,韩宁低下声音,告诉她:“手机没电了,很快就会自动挂断。”

“嗯。”

“笑笑,”韩宁说,“我希望我们,到此为止。”

她没有说话。

“许南征那天找过我,”他说,“我和他谈了二十几个小时。我们三个人呢,没什么大善大恶的错误,就像你当初和他在一起,我却控制不住对你好,也没多想什么。现在分开来,也是为了让你过的更开心一些。朋友什么的,就不要做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叫了他的名字。

他嗯了一声。

她在措词,哪怕能凑出几句完整的话。

可是他不再给她机会:“好了,没电了。再见,笑笑。”

他在刺啦啦的风声里,说了声再见后,真就断了连线。

如同当初相识时,坦荡而直接的笑意,在最后的告别时也是如此直白。

或者如此走下去是可以的,可这个叫韩宁的男人,也有他的骄傲。他做任何事都很直接,或许就是因为没有那么多过去做牵绊,他总想给她一个新的开始。

她也想过,要一个新的开始。

所以坚定了那么多年,在许南征放弃求婚后,她终于摇摆了。

可是终究还是不行吗?

她抱着狗,狗似乎还在等待那个主人回家,轻轻地哼哼着,有些不满。到最后她抱不住它,狗就如此蹿到地板上,跑去门口乖顺地匍匐下来,继续守候着,那个不会再露面的人。

萧余抱着腿,看着狗和空空的走廊,眼睛酸涩着,趴在膝盖上。

她以为她会哭,但是没有。

只是想到很多,两人从认识走到最后的很多事情。

他尽力了,她也尽力了。

她抱着狗,狗似乎还在等待那个主人回家,轻轻地哼哼着,有些不满。到最后她抱不住它,狗就如此蹿到地板上,跑去门口乖顺地匍匐下来,继续守候着,那个不会再露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