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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通话之后他倒在病床上:“这他妈,怎么这事儿就这么到了我头上了?”

“你可以扔给刘部长他们。”邢必说。

“我怕他们进去就让将军一枪给崩了。”邱时说。

邢必笑了起来。

“如果今天我进去的时候将军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开枪了,我会死吗?”邱时问。

“应该不会,那是将军的记忆,如果和原来的记忆差别太大,比如在办公室里杀一个陌生人,”邢必说,“有可能会引起大脑的怀疑,然后记忆会被重启修正回原来的样子。”

“那还好。”邱时笑笑,看着邢必,“哎这个帅气的生化体,过来。”

“嗯?”邢必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他。

“让我亲一下。”邱时张开胳膊。

邢必俯身,手先摸进了他衣服里。

“哎,”邱时笑了,“干嘛?”

“看看心率那个贴片拿掉了没。”邢必说。

“今天没贴那个,”邱时在他脸上摸了摸,“作为一个敏锐的生化体,你居然没注意到?”

“注意到了,”邢必把脸埋到他颈侧,“我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云城里的兴奋和快乐气氛还没有散去,他们开着车又往陈列馆去的时候,能听到四处都响着云城之歌,为了营造胜利安宁的气氛,刘部长简直已经用了全力。

回到实验室外面,桑凡他们还在守着,看到邱时,她递了一个桔子过来。

“哪儿来的?”邱时很吃惊,“这东西城庆的时候才会发一个呢。”

“我刚才出去,”桑凡说,“外面的人给我的。”

“你居然敢出去,”邱时剥开桔子放了一片到嘴里,“不怕被围观吗?”

“就是围观我的人给我的。”桑凡说。

“……你还挺适应。”邱时说。

桑凡笑了笑。

耳机里响了一声,一个声音传出来:“邢必。”

“怎么?”邢必问了一句。

“来一下档案室。”

“有什么发现?”邢必打了个手势,邱时跟着他往档案室那边走过去。

“需要查一下这个人。”

这个声音是曲慎,他还一直在看档案。

自从实验室出事之后,于上校就把陈列馆内部安保的工作交给了邢必,现在邱时在内部通道里看到的全是生化体,如果不向窗外看,就像是回到了邱时想象中的当年那个“朋友”的年代。

陈列馆今天参观的人也很多,隔着通道也能听到那边嘈杂的人声,这次战役已经被放进了陈列馆,成为了云城的一部分“历史”,这么多年陈列馆也没有过什么大的更新,基本就是每年城庆结束,把龙先生的讲话放进去。

这次有了这么重大的更新,内城的居民纷纷赶来参观。

不过这样的热闹场面仅限内城,对于十几年收尸人的邱时来说,他能想象出外城现在的样子。

大家正因为多发的那些罐头和冬衣而混乱着,有得到意外物资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有可能因此被抢甚至被杀的悲伤和绝望。

李风未必能改变这一切,但他至少能让那些人不再被强加一份来自战争杀戮的恐惧。

档案室所在的这一层楼不对外,很安静,不过档案虽然可以查阅,但能查到的内容也还是受限制。

“除了少量最高权限和被永久封存的,”曲慎说,“都已经查完了,基本没有实验室建造和结构相关的内容。”

“基本?”邢必问。

“除了有一个生化体,”曲慎调出了一份资料,“这是个一代生化体,归类在实验人员里,一开始我认为是人工归档有误,但是……”

资料上有一张图,画的是一个生化体,看上去就是一个类似身体结构解说图,旁边还有不少注解。

“这是一个通用结构图吗?”邢必盯着图。

“很像,但不是,是有对应生化体的,”曲慎放大了这张图,右下角有个编号,看上去就像是档案编号,“这是他的编号。”

“编号?”邱时凑近看了看。

“编号就是对应的小方块儿的编号,”邢必说,“识别用,但不会直接用作生化体编号,一级生化体有名字,二级的编号也不是这个规则。”

“这是一代的编号,”曲慎说,“但我可以肯定一代这个系列的都已经被销毁了,可以查得到销毁资料,身体材料也都有回收记录,就这个没有。”

“没销毁?”邢必问。

“显示是销毁,但是没有任何身体回收或者是处置的记录,”曲慎说,“我又按这个编号查相关记录,只有一条,战前基地实验室核心人员名单上,但同样只标注右下角……”

“他是实验的核心技术人员?”邢必愣了愣,“有这个先例吗?”

“没有。”曲慎说。

“有一个一代的一级生化体,他是战前实验室的核心技术人员,”邱时梳理了一下,“但好像是为了保密,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而且编号都写在角落里,然后现在这个生化体应该是被销毁了但是没有任何销毁了的证据,是这意思吗?”

“是。”曲慎说。

“要问问龙先生吗?他有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邱时问。

“这些资料是战前的,一直没有人看过,”曲慎说,“这个生化体的资料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儿,看到了也不会有人注意。”

“他跟实验室会不会有什么关系?”邱时看着邢必,“那两个首席会知道吗?”

“走吧,”邢必转身往运输舱那边走,“去问问看。”

邱时跟上,边走边拧着眉问:“你说,我的脑子能不能跟他俩的连一下,我进去他们脑子里找找看?”

“邱时,”邢必回头看着他,“你清醒点儿。”

“嗯,”邱时笑了起来,“我就是好奇。”

“别总这么好奇,”邢必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我这是在警告你。”

“这么严肃吗?”邱时愣住了。

“是的。”邢必说。

邱时从来没在邢必脸上看到过样的表情,冷峻严肃,但眼神里透着焦虑。

“我知道了,”邱时说,“我知道了,我不会,我虽然没你脑子好用,但也不是没脑子的。”

“嗯。”邢必应了一声,抬手关掉了耳机上的小组通话,又把邱时的也关掉了。

邱时看着他。

“我会害怕。”邢必说。

“害怕什么?”邱时问。

“害怕失去在意的,人,希望。”邢必说。

“什么人?”邱时问。

“你。”邢必说,“你脑子真的不是太好用这个还需要问了才能听懂吗?”

“操你祖宗。”邱时说。

邢必笑了起来。

两个首席坐在监视屏幕前,盯着不断重复工作着机械臂。

邱时站在他俩身后不到五分钟,就觉得无聊得几乎要窒息了。

“你们什么时候下班,或者休息?”邱时问。

“还有十,十分钟,”高个儿偏过头,“我们会休息。”

“之前带我们去电椅那儿的时候怎么不用等你们休息。”邱时问。

“问话没意思,”矮个儿说得很快,“做连接有意思。”

“先问完话才能去做连接,”邱时说,“直接去做连接没进展不是白折腾么。”

“好。”矮个儿迅速地转过了身。

“刚才纪随问过你们,你们说私下做过十多次连接,是吗?”邢必问。

“是。”矮个儿一连串点头。

“碰到过特殊的情况对吗?”邢必问,“为什么不能说?”

“不是不,不能说,”高个儿看了看门外站着的纪随,“他不是队长。”

“首席要跟队长对话。”纪随说。

邱时忍不住啧了一声。

“现在能说吗?”邢必问。

“里面还有别人,”矮个儿说,“一个躲在里面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