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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灼很快在钝痛中面无表情地强站了起来。

他容不得自己在单飞白面前露出半分弱势。

然而,双腿刚刚一迈,宁灼就僵在了原地。

他清晰感受到了蜿蜒而下的热意。

宁灼一阵头皮发麻,刚刚压下去的杀心顿时水涨船高。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床就咯吱地响了一声。

下一秒,一双手带着点慌乱地从后面环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宁灼抱了个满怀。

单飞白的声音发着颤,从他身后传来:“宁哥……”

从宁灼下床时,单飞白就醒来了。

不等他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就直接冲入了他的脑袋,激得他的脑袋锐痛不止。

等他反刍完毕,单飞白恨得简直要咬碎一口牙!

单飞白自认为最擅长的就是暗中蛰伏,一击制敌。

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宁灼身边,已经处心积虑地构思了十几种和宁灼水到渠成的方式,可没有一条是要用强的!

原本好好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

单飞白昨天被脊椎的剧痛折磨得剜心彻骨,原本那点被深深压在心底的阴暗像是隐匿于水底的残渣,在天翻地覆的巨浪中,一点不剩,全部被诱发了出来。

细想一下他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单飞白就发自内心地害怕起来。

在控制不住的小小战栗中,单飞白目光向不远处扫去。

等他看清落在了滚落一地的橘子,心脏猛的绞痛了一下,愈加不肯松手。

……宁哥给他买橘子了。

他本来只是想撒个娇,没有也无所谓。

可他真的给自己买了。

在单飞白一腔热血翻腾不止时,宁灼冷声道:“松开。”

单飞白的脸色一瞬间归为煞白。

宁灼的语气。他太熟悉了。

那天,父亲来到“海娜”,轻而易举地终结了他精心编纂的谎言时,宁灼就是这样对他说话的。

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仿佛一夕之间就被摧毁殆尽。

单飞白心慌得坐不住了,带了点哭腔喊道:“我不!”

宁灼皱眉。

什么毛病?

他们两个衣冠不整地搂搂抱抱,这样好看啊?

恢复了力气,他忍着腰痛,在单飞白不管不顾的圈抱中回过身,伸开一条长腿,踩着单飞白的胸口,把他强行踩倒在床上:“找死是吧?”

谁想,单飞白在至极的心慌之下,居然撒了野。

他一把攥住了宁灼的脚腕,另一脚蹬上了他的膝盖,把宁灼狠狠放翻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自己合身扑上去,不要脸地黏住了他:“不许你走!”

末了,他又着急地补上一句:“我也不走!”

单飞白被吓到应激的反应倒是小小地取悦了宁灼。

他抬手拍打了他的脸:“……怕?现在知道怕了?”

单飞白把脸拱在他怀里装死。

“你说,我要怎么收拾你?”宁灼用干哑的嗓音,轻描淡写地戳中了单飞白最痛的伤疤,“……把你赶出去吧。”

单飞白脸色遽变:“为什么?”

宁灼:“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你来问我为什么?”

单飞白张了张嘴,思路清晰地急切解释:“是,是有人对我下了手。你昨天一走,我的脊椎就突然疼得受不了,后来,后来……我不是故意的……”

如他所料。

宁灼听他说后背疼痛,有心要替他检查,但见他着急,逗弄之心愈发水涨船高。

他反问道:“那关我什么事?是我求着你来上我的吗?”

单飞白有点迷茫。

他隐约感觉,宁灼似乎不那么生他的气。

他抬起头,视线正对上宁灼微微肿胀起来的胸口。

上面还留有深深浅浅的牙印。

单飞白心里一动,下意识用拇指抚了上去。

在这样贴身的刺激下,记忆复苏,再加上清早容易情动……

两个人双双又有了动静。

单飞白原本夹着不敢动的尾巴,在意外得到了宁灼的身体反馈后,又得意洋洋地高高翘了起来,甩成了一只快乐的风车。

“宁哥没有求我。……可宁哥,你讨厌这样吗?”他用额头试探着去顶宁灼的下巴,眼巴巴地求证,“你也喜欢,是不是?”

昨夜后半程的记忆,让宁灼一想起来就隐隐燥热。

然而宁灼就是见不得他这样小狗得志的样子。

他似笑非笑地咬牙切齿:“你是发情期吗?”

单飞白小骄傲:“我年轻!”

“昨天你是被人控制,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宁灼冷冰冰地瞪着他,“那现在算什么?”

单飞白越发无所顾忌:“算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

宁灼浑身发抖地抓住了他的头发:“那你就等着死吧!”

单飞白在宁灼的抵抗下,忍着疼痛和发自内心的欢愉,不管不顾地亲吻了宁灼唇侧自己留下的咬痕:“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