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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多意接过大致看了一遍,准备下班后去趟超市买材料:“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吧,那我回去做事了?”

他起身准备回咨询部,走到门口停下来问:“你晚上要盯夜盘开通吗?”

戚时安反问:“这就要让我加班赚钱了?”

“没有,你少冤枉我。”沈多意说,“晚上想给你送汤喝,你在公司的话我就来公司,你在家的话我就去你家门口。”

戚时安的目光胶着在沈多意的身上:“我在家,你到了打给我,我下楼接你。”

他一瞬间就把晚上回干休所吃饭的事抛诸脑后了,家庭聚会总是很耗费时间,喝了酒还免不了留宿一晚。但他的心已经超越时间飞到了晚上,迫不及待想尝尝沈多意亲手熬的参汤。

下班前安妮拎着蛋糕进来:“戚先生,订的蛋糕送到了,不过要尽快放进冰箱。”

“知道了,我马上下班。”戚时安把桌面收拾了一下,顺便把没处理完的数据存档,准备晚上在家继续。他拎上蛋糕离开了三十层,一路加速赶在高峰期来临前驶进了干休所。

一股速战速决的架势。

这次在他爸妈那幢楼吃饭,他到达没多久,游哲和游思也到了。家里来客人,霍歆总是打扮得很漂亮,还摆着一副端庄优雅的姿态,但聊不了几句就又恢复了豪迈直爽的风格。

“叔叔阿姨,这是之前旅行给你们买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游思在客厅陪霍歆和戚景棠拆礼物,游哲在餐厅和戚时安已经以茶代酒,喝了起来。

两个人聊了会儿各自公司的外汇形势,又说了说今晚贵金属的开盘情况。

晚上开饭时端出了蛋糕,因为要顺便庆祝戚时安他弟被戏剧学院录取。饭桌上话不停,戚景棠就算不讲话也始终带着笑,游思悄悄地说:“我前两天去给因虹阿姨送礼物,全程也就说了二十句话,其中十八句都是我说的。”

戚时安回道:“不错了,我见她顶多说十五句。”

霍歆没注意他们,专心劝游哲:“小哲,你今年三十五了吧?上次和你妈妈通电话,她说对你的终身大事都不抱希望了,我一听这怎么行,你妈放弃了你,阿姨不会放弃你的。”

戚时安同情地看了游哲一眼,而后又瞧了瞧时间。

“我们家属院有个姑娘不错,时安认识,都是大院里长大的,改天介绍你们认识。”霍歆聊得津津有味,“本来想撮合她妹妹和时安,但是时安说有喜欢的人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霍歆那一句话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句。

游思凑上来询问的速度比霍学川还快,霍学川直接切歪了蛋糕,游哲吃惊地看着他,戚景棠也投来目光表示想要了解。

戚时安清清嗓子,无比镇静地表态:“这件事之后我会很郑重和家里交代,但不是现在。”

他又看了眼时间:“现在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我要先走了。”

一桌子人都目瞪口呆,他们都是戚时安最亲近、最熟悉的人,也都清楚了解戚时安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所以一旦对方亲口说了,那九成九都没跑了。

车子已经启动开远,餐桌上空了一个座位,大家还都在震惊中没有回神。

半晌过去,霍学川抱着蛋糕喃喃道:“……我要有嫂子了!”

戚时安一路上开着车窗,任凭夜风灌进车厢,他没有想到今晚会有这样的插曲,更没想到他婉转承认时,心情会那样好。

沈多意早早就说过自己的担心,他们的关系本就隐秘,可能很久很久都不能曝光于沈老面前。但他想在自己这边努努力,确切地说不是“想”,而是“一定要”,要让家人知道沈多意的存在,也要让从小伶仃的沈多意能得到来自父母的关爱。

戚时安拍了拍方向盘,也许他需要提前一下计划,并把矛盾降至最低。

雅门汀公寓到了,把车在停车场停好后,戚时安步行走到了大门口,他站在街边的树下看来往的车辆,等待送给他喝的那一盅汤。

沈多意吃过饭就出了门,甚至身上的家居服都没换,刚拐弯就隐约看见了路灯下站着的戚时安。他减速停靠在街边,摇下车窗直接递出了保温壶。

动作利索得比外卖小哥还专业。

“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就几分钟。”戚时安接过,“把车停好,上楼待一会儿再走。”

沈多意回绝道:“不了,我跟爷爷说四十分钟就回,来回二十分钟,把汤给你就走。”

戚时安俯身压着车窗:“走什么走,哪有谈恋爱到了对方家门口不上楼的道理?”

如果上楼不定会待多长时间,聊天也好,亲热也罢,肯定都会消磨人的自控力,回家还要解释哪个同事这么缠人。沈多意估计自己多看戚时安两眼就会拔钥匙下车了,于是赶紧撇开目光盯着挡风玻璃。

还很正直地说:“别在这儿勾引我了,赶紧回家趁热喝汤吧。”

戚时安笑出了声:“我勾引你?好的,那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脱衣服?”

颈间一紧,沈多意抓住了他的领带,他被牵引靠近,刹那间就交出了主动权。沈多意盯着他的眼睛:“你裸奔也无所谓,但得在身上刻几个字。”

戚时安喉结发痒:“刻什么字?”

沈多意刚才还气势凌人,忽然目光低垂害臊起来,再仔细一看,似乎更像是在偷着乐,他重新抬眼,回答:“刻‘沈多意所有’,得让别人知道你名草有主。”

戚时安闻言伸手进了车厢,按住沈多意的后脑用力压向自己。街边路灯下,一个俯身挨着车窗,一个侧身坐在车里,绵长的晚安吻结束,风一吹都有些微醺。

到底是没留住,真气人。

车子启动,黑色大众调头驶离了这条街,戚时安目送着那簇白色尾烟消失在路口,然后才转身走向公寓大门。

回到家里,终于不是坐在餐厅里喝白水了,他盛了碗参汤在圆桌旁坐下,对着那株绣球花喝了起来。

有些烫的参汤缓缓流进胃里,香菇软软的,嚼两下就能不费力气地吞咽下去。戚时安喝完把碗洗净,给花滴了点维生素液才去洗澡。

洗完围着浴巾在大衣柜前找衣服,看见了放在角落的小袋子,是那天在绿山区杂货店千挑万选的安全套。

他打开沈多意系的死结,然后拿出了里面的方形盒子。走到床边拆开,口朝下一倒,只倒出两枚安全套。

“就两个还用这么大的盒子。”戚时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又往盒子里多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还装着另一个小盒子,他再次拆开,然后伸进手去,把里面的东西勾了出来。

戚时安轻轻拿起展开,呼吸都停滞了两秒。

眼前居然是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布料少之又少。

他向来自律,但此时难以自控地生出了万千旖旎的幻想,让他刹那间蹿出一股能把房子点着的熊熊火苗。

开着车的沈多意忽然背后发凉,脸上却莫名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