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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鼻子眼睛都一样,她都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沈烟冉想了想,还是打算问问,心头踏实些,“将军,怎会来同我提亲......”

问完,又觉不妥,哪有人如此问人家的,不待江晖成答,沈烟冉又道,“就是,将军,怎么看上我......”

问什么呢,还不如不问。

沈烟冉一咬牙,再次换了个问题,“将军在军营是何时认出我的?”

“坑里。”江晖成倒是实实在在地说了实话,没有半句谎言,“我见你胸膛鼓鼓的,好奇之下,摸,过。”

沈烟冉:......

天爷!

沈烟冉的内心被震得稀碎,几乎是一瞬,转过头惊愕地盯着江晖成,张嘴吐出了个,“你”字,迟迟没有下文。

对着这么一张脸,她实在是骂不出一句无耻。

“我道歉,本以为你是男儿,但你说过你不是断袖,为了确保自己的取向,我不得不确认,我承认,在军营时,我已经对你生了......”

话还没说完,江晖成的嘴便被一个巴掌堵上了。

“你别说话。”沈烟冉咬牙,努力克制住掌心那股热量带来的心悸,讨饶地道,“我最近心口老疼,我怕我受不了。”

良久,江晖成点了点头。

沈烟冉瞬间撤了手,转过身子掀开了身旁的车帘,由着那冷风吹着发烫的脸。

这大抵是她遇到过的最热的一个深秋。

**

马车行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沈家老屋。

老屋是沈家十几年前住过的宅子,自从搬到了新院后,这处宅子便成了沈老爷的药房,专门供他捣腾汤药。

沈家铺子收来的药材没地儿放,也是囤在了此处。

院子里的只有一个管家,院子虽冷清,倒也打扫得干净,沈烟冉的马车一到,管家便迎了上来,“老爷都吩咐好了,说小姐今儿要带贵客过来,天气有些冷,我给小姐烧了几个火石子,待会儿好引炭。”

沈烟冉笑着道了一声谢谢,抬脚上了两个台阶,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这才回过头。

江晖成立在马车旁,脚步没动,抬眼盯着老屋前的那一块牌匾,似是被风凉到了一般,一张脸突地变得苍白。

......

沈烟冉从沈家回来的当日,他一脚踏出去,并未及时离开,身后她说的话,他实则都听到了。

“将军后悔了吗?”

“你定也不会说出‘后悔’二字,可我后悔了,若一早知道将军是因为当初的那份救命之恩,不得不娶我,与其熬到如今,你我各自都备受着煎熬,我也断然不会去救你......”

“我原本是父亲的希望,可如今他死了,也没见到任何希望。”

“我该听父亲的话,江晖成,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带你去了沈家老屋,后悔救了你......”

槐明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再回到书房,里头一张床榻,空荡荡的。

战场两年,她给他寄了很多书信,虽未回过,他都一一看了。

“要下雪了,将军注意保暖,沼姐儿很好,将军放心。”

“沼姐儿会说话了,今儿唤了一声父亲。”

“沼姐儿说想父亲了,等将军回来。”

撤军当日,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半个月的路程,只用了七日便回到了长安。

知道沈家老爷过世,又连日赶去了沈家。

见他的是沈夫人:“你就不用进去了,我沈家门户小,请不起你这尊大佛,老爷子临死之前也许下了遗愿,不让你祭拜,你回吧......”

从沈家回来的那日,他让槐明收起了书房的褥子,“今儿起,书房不用铺床了。”

槐明听了吩咐,一早就撤走了。

但到底还是白折腾了。

槐明立了很久,才轻声道,“将军,落雪了,早些歇息,奴才再给您铺上褥子......”

......

凉风带着刀子一般,从面上而过,江晖成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一缩,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匾牌,同那日一样,眸子深处早就藏了一抹恐慌。

沈烟冉回头看着他,见其神色不对,愣了愣,“将军怎么了?”

江晖成缓缓地收回目光,眼里的痛楚一闪而过,面色随之也恢复如常,看着她笑了笑,“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