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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适才都坐在那床沿上, 江沼起身之后便立在了陈温跟前,张了张嘴, 头一声那称呼没能唤出来,第2回 终是说出了口,却是磕磕碰碰,“臣,臣妾替殿下更衣。”

说完便垂目等着他起身。

陈温瞧着她微红的脸,和那道躲闪的目光,唇角又缓缓地上扬。

一声臣妾。

她终是他的人了。

陈温很配合地走到了她跟前,低头瞧着她,那一头披散的秀发之间,溢出了阵阵幽香,勾在人心坎上,乱了神智,让人挪不开脚步,也不想挪开。

“有劳太子妃。”

陈温低声说道。

江沼这才微微抬头, 伸手去摸他腰间的卡扣, 屋里的安静的很, 红烛的火花爆出了几道霹雳声, 随后便是那锦缎磨蹭的轻微窸窣声。

这份安静, 让江沼的心跳又急又快。

宫里的嬷嬷曾来府上手把手地教她, 江沼自是知道如何去替他更衣,如何伺候他,然此时对着这么个大活人,心境哪能有那时平静。

褪了那最外层的黑色朝服,江沼拿去搭在了屋里的屏障上,再回来, 却见陈温已经自个儿动起了手了。

江沼一愣,立在那,陈温褪了那衣衫搭在胳膊上,此时只余了里头的一层里衣,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来,江沼竟是忘记了去接。

直到陈温立在她跟前,伸手从她的颈项间穿过,将那衣衫往她身后的屏障上一掷,江沼才回过神来,刚想转身,纤腰却是突地被陈温擒住,江沼的身子瞬间僵住不敢动。

那握在她腰窝上的一双手,如同火石子一般,烫得她周身发热,只觉那心都快要跳了出来,却也知今儿夜里会如何,便也忍了那羞涩,将自个儿依偎了过去,一层薄薄的锦缎,江沼的头搁在了上面,如同搁上了石板子上,结实得很。

那腰间的手突地一紧,却是没动。

两人顿了几息,陈温的头压了下来低声问她,“会吗?”

江沼的脸色这会子似是要燃了起来,面儿上的那滚烫烫到了耳边,久久不散,却又不得不抬起头来,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嗯。”

那轻轻一声,异常酥软,面容红如血玉,游离的眸子上方,一排长睫闪动如扇。

陈温喉咙猛地一滚动,俯下身,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她的颈项之间。

江沼的身子轻轻一颤,一双手本是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此时却紧紧地捏着那单薄的一层锦缎,那脖子上的系带松开,火红鸳鸯锦缎瞬间滑落在了两人之间。

陈温将她抱起,往那喜床上走去。

那敞开衣襟的红裙拖在地上,一览无遗,江沼闭着眼睛,任由着那金沟上的幔帐缓缓地落在了两人身后。

屋内的红蜡摇曳,火光映在那紧闭的幔帐上,两道剪影相交,连绵起伏,夜色里的那一阵低呤声,竟是比那黄鹂鸟儿的鸣叫,更让人销魂。

夜半时候一场急雨落下,夜色更是安静。

陈温的胳膊搂着她,江沼的发丝已不如早前那般整齐,万千发青散开,额前的那一缕还黏了些汗珠子,红潮映在她脸上,那唇瓣,更是绯红的厉害,整个人窝在陈温的怀里,如同雨打后的芭蕉,瘫软在那,纹丝不动。

待那手掌再次摩挲过来时,江沼原本一双紧闭的眸子突地打开,瞧向了陈温,“殿下早些歇息,明儿还是去同母后敬茶。”

那神色我见犹怜,陈温不仅没放,搂住她的手臂又收拢了些。

江沼缩着身子,躲在他怀里,隔着那层被褥将他的手攥住,仰起头讨好地唤了声,“夫君......”

江夫人和宫里的嬷嬷都对她说过,初夜会痛,可江沼却也没料到会如此痛,如今那痛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才觉一双腿被陈温撑的太久,如今腿|根子酸软得抬不起来,如是再来上一回,明儿早上,她定是爬不起来。

陈温便没再动。

半晌搂着她突地说道,“再唤了我一声。”

江沼想着这会子只要不撞她,他想怎么样都成,便又慵懒着嗓子连着唤了他两声,“夫君,夫君......”

陈温扬起唇,偏过头去瞧她,便见此时那人儿就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神色之间没有半点防备,脸庞深陷在他的臂弯之中,似是极为依赖。

陈温的心头突地一悸,那心头空了许久的地方,终是被填满,手掌顺着她的发丝,过了一阵便又勾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低声说道,“睡吧。”

夏季一到,雨水说来就来。

半夜时的那场雨断了一阵,天亮那会子又开始落,周顺让人送早膳过去时,便瞧了一眼跟前的雨珠,忍不住叹了一声,“殿下这吉日选得真真是好。”

昨儿成亲时还艳阳高照,今儿这雨一落,倒是哪里都去不成,便也只能呆在那后院正屋里,好生享受新婚之乐。

雨一落,皇后娘娘便早早地让滢姑往东宫跑了一趟,说是今儿落雨,太子妃就不用急着去请安,等何时天晴了再去,横竖人已经到了宫里了,跑也跑不掉。

江沼身子乏力,这一觉睡醒,只听见跟前一阵轻微的翻书声,待脑子里想起如今身在何处时,便猛地惊醒睁开了眼睛。

陈温也还未起,却是坐起了身子,在她身旁瞧着书。见她醒了,陈温的目光才从书页上投过去,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殿下......”江沼刚想起身,又才发现自个儿的手握在了陈温的掌心里,一时没有感觉,必是已握了很久。

那日醉酒后,他便知她害怕夜里一人独处。

那手,是陈温握了她一夜。

直到这会子陈温才松开,便也合了书本搁在了床前的几上,轻声说道,“外头落雨,母后那里今儿不用去请安,要是还困,再睡一会儿。”

江沼哪能再睡。

江夫人和嬷嬷教给她的规矩,她都记得,即便是不用去皇后那里请安,她也得伺候陈温。

殊不知昨夜累了,竟是一头睡到了这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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