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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商还问:“这张照片就够了吗?要不要我再写文骂那个钱博?”

吴大使潇洒的挥手:“不用,你那篇《浅薄》写得有意思,有个同志很喜欢,说是打算帮你写文一起骂,他可是写文骂人的祖师,有他帮忙,你安心比赛就是。”

思及这年头文人的战斗力,张素商安心了,便趴在火车窗边叮嘱才新婚没几天的丈夫:“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工作也不要太累,吃东西要谨慎,别再过敏了,多吃蔬菜和补充肉类蛋白质,不然你夜盲症又要犯了。”

阿列克谢点头:“好,你也照顾好自己,路上注意安全,我给你把砖包又缝了一下,保证结实,遇到不好的人就使劲抡过去。”

张素商笑出来。

“我知道的,我保证我不会被人欺负,放心,等我到基辅后,就直接和大部队汇合。”

另一边,米娅被李源、蒋静湖扛起来,仰着头与伍夜明接吻,浪漫的不得了,上车下车的乘客们有一个算一个,小眼神都往这边瞟,托他们的福,张素商和阿列克谢的交谈都不显眼了。

蒸汽车头喷出大量的白气,与阳光结合,形成一幅迷离的风景。

随着火车开始缓缓行驶、加速,张素商趴在车窗上,回头看着阿列克谢,总觉得难过得很。

他嘀咕着:“才结婚就又分开了,连个蜜月都没有。”

转头一看,发现伍夜明的表情和他差不多,两人心有戚戚的对了个拳。

伍夜明坚定道:“此去圣莫里茨,定要夺得奖牌!”

张素商:“正是如此!”

火车走走停停,一路行驶到基辅,张素商跳下车时不说精神满满,也能自己提着行李左看右看。

伍夜明跟在他身后:“看来你已经很适应火车了。”

张素商:“还好啦,要是大半年不坐车,我肯定又会变回原形,啊,瓦斯奇卡!”他大力朝不远处挥手,就见尼金斯基在接车的人群里艰难的朝这边挤。

等他过来了,伍夜明十分惊讶:“你是一个人来接我们的?”

尼金斯基将差点被踩掉的鞋子重新穿好,咧开嘴:“马克西姆和米沙、卢卡斯本来也要来,我让他们先去给你们买船票,我来接就好了。”

他伸手把张素商胸前挂着的背包扒下来挂自己身上,带着他们离开火车站,熟门熟路的召了马车夫,一路到了靠近海港的旅馆。

张素商和伍夜明啥也不用操心,路上还被尼金斯基请客吃了路边小店卖的肉饼。

伍夜明小声和张素商念叨:“我觉得瓦斯奇卡已经彻底病愈了,就算现在把他丢到异国他乡,只要有钱和证件,他也能过得不错。”

张素商叹气:“别提了,自从静湖治好了他和老阿诺德,博克看静湖的眼神就和看神一样。”

幸好蒋静湖的名声到底只在亲友圈和俄国地区流通,不然张素商真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蒋静湖要如何独立面对上门求医的狂暴病人。

他那小身板,真遇到医闹的,跑都困难。

张素商当然不知道叶甫根尼教授已经和医院院长讨论给蒋静湖把诊室挪到骨科旁边了……众所周知,骨科医生治病的方式和木工相似,个个膀大腰圆、力量出色,俄籍骨科医生关键时刻完全可以当保镖使。

自从院长的老母亲中风瘫痪后,院长就下定决心把小蒋大夫当宝。

张素商抵达旅馆时,很自然的跑去前台,准备办理入住,前台的阿姨很歉意的说道:“我们已经没房间了,没有了!”

整个俄国运动代表团都住这附近,加上港口的工人、商人,他们哪里还有地方给临时住客?

尼金斯基拉过张素商:“你有房间,米沙和卢卡斯申请了三人间,我和马克西姆也是住三人间。”

那空出来的床位就是留给他们的。

这时米沙和卢卡斯正好抱着列巴走进旅馆,看到教练的身影,两个年轻人也惊喜的叫了起来。

“秋卡!”

马克西姆红光满面的迎过来:“哈,我们的老大终于来了。”

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张素商所有的行李都被学生们扛到房间里,而他本人只要吃着列巴,喝着娜斯佳、安菲萨带来的热牛奶,再往床上一躺就行。

吉拉甚至在给自己打洗脚水的时候,顺手把他和尼金斯基的热水也打好了。

张素商:没想到我这些徒弟还挺孝顺。

他饱饱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便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上船。

然后他就趴下了。

正如他之前和伍夜明说的,大半年不坐一样交通工具,他的适应力就会迅速退化,各种不良反应也会席卷而来。

幸运的是,他的学生、朋友们都很愿意照顾他。

于是在躺平听海浪声的时候,张素商还有闲心想,我的稿子已经托阿列克谢转交给叶戈尔编辑了,想来这时《琴声》已经准备登报了吧。

真想知道读者们看到他的新连载时是什么表情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