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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办案的紧要关头, 卢县令不欲节外生枝,本想开口拒绝却听那道神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咦,狗皇帝怎么突然要找卢县令单独说话啊?】

卢县令听到这话吓得膝盖一软, 差点摔个狗啃屎, 还是旁边的衙役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但衙役以为卢县令是被侍卫的剑给吓得的,当即拔出了刀面色不善地说:“衙门办案, 闲杂人等不得……”

“闭嘴!”卢县令赶紧何止住了他,然后冲侍卫笑了笑,“请,请您带路。”

侍卫将他带到了院子里的角落里,天衡帝已经背着手等在那。

卢县令一上前,侍卫便亮出了令牌。

卢县令八分的相信变成了十分,当即就要下跪行礼但被拦住了。

他忐忑不安地问:“皇上召见微臣可是有事要吩咐?”

他怎么都没想到出来办一桩谋财害命案竟会引起皇帝的注意。

天衡帝咳了一声, 目光轻瞥了一眼好奇盯着这的唐诗,淡淡地说:“卢县令为民主持公道, 不惜扮作送亲之人, 此乃岭丰县百姓之福。”

卢县令连忙说:“皇上谬赞了, 这不过是职责所在, 尽本分罢了。”

“好一个尽本分,若人人都有卢县令这样的觉悟,大雍何愁不兴。”天衡帝赞道。

卢县令当了十几年的芝麻官,第一次得到上峰的肯定,而且还是最大的那个,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他都忘记天衡帝不欲暴露身份的事,一撩袍子, 就地下跪:“谢皇上赏识,微臣以后一定竭力办好差事, 不辜负一方黎民百姓,不辜负皇上的厚望。”

唐诗听了瓜瓜的小八卦,啧啧:【看来这卢县令也不个书呆子嘛。】

第一次做这种事,心思还被人点破,卢县令有点不自在,唯一庆幸的是其他人听不到。

天衡帝没计较他这点小心思,为官者若真是个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傻子,那即便再正直再有抱负,也是走不远的,卢子晋这样就挺好。

他轻轻颔首:“起来吧。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卢县令局促地站了起来,有些茫然,什么不该说?他今天在皇上面前说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忽地他想到了突然挡住他下跪的那一剑,太巧了。

皇上明明来了好一会儿,早不亮明身份,晚不亮明身份,偏偏在突然在那时候出面,恐怕最大的目的是阻止他当时的行为。

他醒悟过来,张大嘴,惊讶地看着天衡帝。

天衡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卢县令恍然,他就说嘛,这么小个案子,哪值得皇上费心,原来是因为那道神秘的声音,这就说得通了。

天衡帝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很满意。

但也怕这人不知情况,以后在朝堂上露馅,便说:“等入了京,找刑部尚书葛经义好好聊聊。”

卢县令先是一惊,继而大喜,皇上这意思是要将他调入京城了?

坐了十几年冷板凳,终于时来运转,如何能不激动。一激动,他又连忙跪下磕头谢恩。

虽然有点距离,新房外的张家人和一众宾客、衙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看卢县令这样的身份也三番两次向那年轻男子下跪,想来对方的身份必定不简单,都非常好奇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天衡帝知道身份已暴露,不宜久呆,便说:“回去吧。”

然后冲侍卫点了点头,侍卫立即对唐诗说:“俞公公,该回去了。”

啊?她什么时候姓俞了?

唐诗摸了摸脸,知道肯定是狗皇帝的意思,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上。

【呜呜呜,吃瓜才吃了一半。于青青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赶紧回来啊,等她回来,看这渣男还怎么抵赖。】

本来还在愁怎么才能找到于青青的卢县令听到这话顿时就不急了。

现在既然有了线索,回头派人在河流下游两岸寻找就是。于青青还活着,肯定有人见过她。

他连忙回到新房前下了令:“张家老爷,张吴父子涉嫌谋财害命,来人,将他们二人带走。”

张母见丈夫和儿子都被带走了,连忙哭了起来:“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的。”

卢县令懒得跟她废话:“张夫人,你若再阻拦衙门办事,本官将你一并带走。”

张夫人顿时噤了声,缩回了手。

张吴见卢县令明显是要严办他,而他的很多说辞都有漏洞,慌了,气得怒骂起来:“都是你们这两个老东西,为了银钱逼我娶那个丑女人,都是你们害了我,都怪你们……”

“逆子,逆子,老子都是为了谁?蠢货,不喜欢娶回家当摆设就是,又没人拦着你纳妾,你个蠢东西,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张老爷被儿子骂得失去了理智,也加入了破口大骂的行列。

父子对骂,骂的话相当之难听,也将他们一家龌龊的心思暴露了个彻底。

宾客们都很震惊,纷纷指着他们鄙夷地说:“真看不出来啊,平日里这张老爷和善得很,原来是这种人。”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父子俩都一个德性。也就张吴没张老爷老练,沉得住气,不然啊只怕那于氏死了都没人会怀疑。”

“可不是,太吓人了。这父子心太毒了,以后还是别跟他们家来往了。”

“可惜了于青青,一个姑娘家生病掉了头发本就极可怜,还摊上这样的婆家,倒霉哦。”

……

唐诗听得很起劲儿,脚步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天衡帝都走到门口了,还不见她跟上,回头瞅见她竖起小耳朵一动不动的样子的,倍觉好笑,怎么有这样矛盾的人。

“不走是打算留在张家过夜吗?”

唐诗听出他的不悦连忙跟了上去:“来了,来了……”

两人保持着三尺的距离,快步离开了张家。

一到大街上,四周张灯结彩,人、流如织,唐诗的脚步又挪不动了。

【昨天半路被狗皇帝发现了,好多地方都还没逛呢。】

【还有好多小吃没尝,杂耍没看。】

【瓜瓜,好不容易来一次灯会,我连花灯都没放,真是太可惜了。】

瓜瓜:【你不是只相信科学,不信鬼神的吗?】

唐诗:【不信又不代表不可以随大流。咱们国人的信仰都很灵活的啦,昨天信菩萨,明天拜财神,后天对着关公磕头,今天我就相信花灯祈福。】

瓜瓜无言以对,干脆不说话了。

唐诗一个人说着没劲儿,也消了声,焉哒哒的,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天衡帝回头看到她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也有些不舒服,正好前面便是通河,他冲侍卫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将马车驶到通河前方,然后带着唐诗往通河边而去。

等唐诗抬头时发现他们又到了通河边。

可能是因为正月十五的原因,河边的人比昨天还多,花灯也更加璀璨夺目,一盏盏顺着河水漂流而下,美不胜收。

可惜没有手机相机,没法记录下这绝美的一刻。

唐诗看得入了神时,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热情的声音:“公子,放花灯吗?小人家的花灯是这通河一绝,做工结实,用的是上好的蜡,能燃到天明。”

天衡帝骄矜地点了点头:“来一只吧。小俞,帮我放花灯。”

【狗皇帝真会使唤人,放个花灯都要人帮忙。】

唐诗不大情愿地过去。

那小贩笑呵呵地说:“客人,随便挑,这边的是十文钱一只,这边是二十文。”

反正又不是自己掏钱,唐诗当然选贵的。

挑好了花灯,接下来还要写心愿。小贩拿出一叠白纸和笔墨纸砚:“公子可将心愿写在花灯上。”

唐诗回头看天衡帝:“老爷,您来写?”

天衡帝背着手没动:“你替我写。”

唐诗苦逼着一张脸,在心里骂。

【狗皇帝是没长手吗?瓜瓜,我不会写毛笔字啊,怎么办?】

瓜瓜:【你是不会写毛笔字,又不是不会写字,沾点墨随便写就是。反正这花灯最后也不知会被冲到哪个旮旯里,没人知道那是你写的。】

好有道理。

唐诗提起毛笔,写了几个字,飞快地将纸条折好,塞进去花灯里,然后蹲在河边,轻轻地将花灯放进了河里。

花灯慢悠悠地顺着河水往下游,唐诗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然后就发现马车已经停靠在了路边。

这是催他们回宫。唐诗这次没怨言了,灯会赏了,花灯放了,热闹看了,还蹭了一顿喜宴,比她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做人嘛,要知足。

唐诗乖巧地跟着天衡帝上了马车,照旧缩在离天衡帝最远的角落里。

一路无话,等马车驶进宫里,奔向承乾宫,唐诗才悲催地记起自己现在是带罪之身,那她今晚住哪儿?

而且承乾宫哪有她自己的地盘呆着舒服。

唐诗紧张不安地跟着天衡帝进了承乾宫,小声说:“皇,皇上,臣妾这一直没回去,昭华殿那边恐怕会担心,今晚……臣妾回去交代清楚,明日再来伺候皇上。”

她这点小心思哪能逃过天衡帝的眼睛。

天衡帝定定地看了她几息:“不用,唐嫔在昭华殿好好的。”

唐诗如遭雷击,啥意思?

她赶紧问瓜瓜。

瓜瓜:【皇帝弄了个替身在昭华殿假扮你。】

难怪皇帝说她不用回去呢。原来唐嫔一直没“出过宫”,她现在是俞公公。

唐诗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给占了,回不去昭华殿的这个事实。

那她以后睡哪儿?总不能学淑妃研整夜的墨,跟安嫔一样一晚一晚的绣香囊吧?

“俞……小俞,以后你就是奴……我的徒弟,跟在我身边伺候皇上。晚上,你就睡这,这是你的衣服鞋子。”东来的声音拉回了唐诗游离的思绪。

她接过折叠好的一筐衣物,目光落到东来所指的软榻,软榻位于天衡帝寝宫外间,有点窄,就像一张单人床。

也就是说,以后她要随叫随到,苦逼。

这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年无休吗?宫里的打工人好惨,尤其是跟着最大boss的那种。

好在东来接下来的话让她觉得好受了许多。

“小俞,皇上平日里喜静,不喜人近身伺候。他说什么你便做什么,皇上没有吩咐的事你可千万别做,若是有什么事叫我们,我跟广全公公晚上轮流值夜。”

这不就是打工人守则第一条嘛?绝不多干,能摸鱼一定要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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