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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陆长鹤只管应着她,回以她每一个迎上来的怀抱,“你牵着我。”

虽然还算清醒,但始终喝了点酒,上回违规就被罚掉了三分,陆长鹤不想再折腾,把车开出停车场叫了个代驾。

回酒店的路途一共才二十几分钟,两人都在后座,沈离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像要睡着似的。

车内的音响放了舒缓的音乐,一直到车子停靠在酒店前面的专用车位,音乐熄停。

“线上付了,劳烦。”陆长鹤跟司机打了声招呼。

“没事没事,应该的。”司机朝后座摆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陆长鹤抽身先把车门打开了,出去后回过头来二话不说把车里的人打横抱起,还小心着她的脑袋没碰着车顶。

她朦胧间转醒时,陆长鹤已经打开了酒店房间的门,用脚轻踢了一下,进去之后连带上一脚关上。

“我们回来了吗?”她傻乎乎的,被他轻放到床上,背靠在床头,还垫上了枕头抵在背部。

陆长鹤在桌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到床边哄着她喝掉,“喝点水醒醒神。”

沈离开始很听话,他说什么都不反着来,猛着喝完了一整杯,精神确实醒了些。

“不知道这会儿说的话你能不能听进去。”陆长鹤倒好像变了个人,脸上没什么笑了,隐藏着某种落寞的伤痛似的,“听不进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说了。”

他将杯子放置到床边,自己坐在床沿,视线紧紧抓着她的目光,“以后一定要切记,如果有这种类似的聚会或者酒席,小心着敬酒陪酒。”

“你喝不了多少不要逞强,最好一开始就不要碰,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喝的了酒,不然很难收场。”

“别到时候被卖了还要给人数钱,知道吗?”

他突然说这种话,让沈离莫名有点难过,但这难过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就好像……好像……

好像他要全部交代完,然后就不见了似的。

她只是顺着点头,“知……知道了。”

“嗯,一会儿记得洗个澡再睡,我先回去了。”陆长鹤最后揉揉她的脑袋,感受那一点余温,恋恋不舍才撒开手,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沈离条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侧过脸不解。

“你,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沈离手上的力道抓得更紧,“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你我会有点难过。”

陆长鹤坐了回去,耐心问她:“为什么会难过?”

她摇头,“我不想你走。”

“……”

她抬起一双呆滞的眸子,望着眼前的人有些失神。

他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彼此,那一眼却好像隔着千万丈远,让人心里郁闷。

那一刻沈离什么别的也没想,只想近一些,再近一些,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不要如同这个眼神一般遥如天际相望。

沈离慢慢直起了身子,双腿曲在床上,颤抖的手掌覆上他的脸颊,那里一片滚烫,要烫进她心里般。

她在他翻腾着复杂思绪的眼神中逡巡,而后压身贴近,轻吻上他独独冰凉着的唇瓣。

酒壮怂人胆般,她一点也没有前两次那样的,紧张到颤抖,她享受于附着在他唇间的温度,并一步步试探,逼近,纠缠不休。

打破他所有枷锁,最后令他无法按耐,被他更加热烈地拉进一个深吻里,不受控制地深陷其中。

同一频率的心跳越来越快,闷热气息散开,裹挟着唇齿间每一寸空气。

他肆虐翻涌着她的软舌,将她带上一个无法喘息的地步,适才堪堪分开。

他们眼神迷乱,鼻尖挨着鼻尖,那样贴近地注视着彼此,好像这样才是对的,这才是真真正正让她感受到了他。

“陆小狗。”

她嗓声沙哑,额间有细汗透出。

“你想要我吗?”

“我给你。”

那两片唇瓣瞬时征伐过来,不留余地,他一手护住她的腰,压覆上去。

那绵长而疯狂的吻,是苦涩,是甜腻,是无法诉之于口的不舍。

他顺着她的脖颈啄吻,腰上的手探入衣里,感受那片柔软细腻的肌肤。

他跪于床褥之上,身子向前倾倒,薄唇小心翼翼点过她突出的锁骨,手上的力道刻意轻柔,怕弄疼了他的兔子。

再想从锁骨往下时,他却征住了,保持着撑起微弯的脊背这个动作,止步不前。

沈离茫然捕捉到他失落的眼睛,轻唤他:“怎么了?”

他的眸色越来越暗,呼吸越来越沉,闷热的气息迎面向她。

陆长鹤停下了动作,附着在她腰上的手没再往下,他一反常态地,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持续了良久,隐隐约约,传来丝丝哽咽声响。

滚烫的液体灼在皮肤上,沈离一阵战栗,反应过来他是哭了,“你……”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在此刻显得有些无厘头,他说着只有自己能够明白深意的话,一声接一声泛着沙哑抽泣的声音,“离离,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

“我想跟你一直都在一起啊……”

沈离脑子有点懵,不知如何是好,和当初他埋在她颈肩泣不成声时那般,开始安抚的揉着他的脑袋,“你怎么了?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啊,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只是抽噎,什么话也不说了。

沈离只觉得他非常难受,几欲崩溃似的,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安慰也显得无力。

直到她颈窝都被浸湿,他才想起来起身,从床边抽了几张纸,着急忙慌地擦干净他留下的痕迹。

“陆长鹤。”她唤他全名,搭住了他的手臂,“我不想动了,你陪我待着好不好?”

他再开口,那嗓声更加地沙哑,“好。”

深夜,月色朦胧,皎洁的光亮透过玻璃窗撒进床前,夜晚的生灵声声鸣唱。

他们相拥着躺在床褥之上,平静安详着感受彼此的体温。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幽幽道完,恍然抬头,恰时对上他低垂的目光,困惑道,“你看我干什么?”

“我在看星星。”他哑声说,“我的星星。”

这厢便一下子把前事抛之脑后了,沈离心里登时欢喜得很。

她笑他情话有所精进,躺在他怀里逐渐熟睡。

那晚她睡的鼾甜,顺应着她所有希冀似的,梦也是圆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