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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学医的?那更厉害了。”芙妮应上夸赞,学医这么头疼的事情能做得那么好,是真挺让人佩服的。

柳雁却想到了另一点,“那你这之后,是要去住学校呀?”

“嗯,对。”沈离正愁找不到话插进来,“我还打算在本地买房,回头问问陆大哥,这方面他应该会比我懂些。”

“安安这段时间在外地连轴转呢,你可以问问我们二公子呀。”芙妮向着陆长鹤那边抬抬下巴,“他现在可是出息了,听安安说,他前段时间主张投了几个房地产的开发项目吧,关于地段价格方面你可以找他评估一二。”

“……”沈离终于向他给了个正眼,视线交织,缠乱不清。

这话的意思是……陆长鹤,现在没有再从事赛车手的职业吗?

为什么?

她眼里有疑问,可在他眼底看不出任何。

算了,跟她也没关系。

她没必要多想这些。

不过……

“安……安?”她细品起来这个称呼,是在叫陆砚安?

“噢!瞧我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芙妮放下筷子,歪侧着脑袋笑眯眯看她,“你叫安安一声大哥,以后也可以叫我大嫂。”

“这样吗?这么多年没见,你们都结婚了?”沈离惊喜交加,实在没想到是这样。

“这事儿我也忘了告诉你,主要是妮妮和砚安也是近段时间才跟家里说谈恋爱的事情,二话不说还把证领了。”柳雁想起来就懵懵的,好在芙妮这孩子性情好得很,初见就把她讨得高兴,又身出名门,他们结婚家里也没有半点异议的。

“我倒是不急,安安他急呀,他怕我跟别人跑了。”芙妮勾着轻浅笑意,“小离你回来的还赶巧呢,我们前些日子才领证,婚礼还在筹办,要一段时间了。”

沈离放心,“那还好没错过。”

芙妮主动夹了一块牛肉放进沈离碗里,关系贴近得很,“小离下午有时间吗?陪我去逛逛珠宝店。”

沈离对她的过于热情还有点受宠若惊,“有的。”

某个背景板这会儿又出来打了个岔,“我送你们去吧。”

芙妮眼神质疑,“你不是没空嘛?昨天我刚从三亚回来,安安让你接我一趟都那么赶时间,刚才也说要走。”

“有没有时间不是我说了算吗?”陆长鹤说得理所当然。

芙妮寻思他也有点意思,这好端端的又是突然留下来吃饭,又是要主动送她们,一切都是在见到沈离之后就有的反常。

想当年还没跟陆砚安在一起之前,她可是一路情场得意的,男女之间那点意思看得透透的,一想也知道是有什么故事。

沈离也只是表面跟陆长鹤和和气气,内心不知道多想避之丈远,“其实也不用麻烦,一会儿劳烦叔送一趟就行。”

“不麻烦,顺便的事。”陆长鹤偏偏把她话堵死。

沈离:“……”

想不通这人是被夺舍了还是怎么的,看他再怎么殷勤,沈离心底高兴不起来一点,但凡想到当年他那副嘴脸,她就恨不得再扇一巴掌上去。

几人后面闲聊的话还算稀松平常,问沈离最多的就是这些年都在国外如何如何,老实说,沈离在生活上一直都是个无趣的人,走到哪也是很无趣,谈到这点总是没话讲,后来索性就听他们讲国内的事情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简单吃过饭,芙妮向柳雁挥挥手,“下回再来看您。”

三人整顿着打算离开,纷然道别。

坐着电梯直下P1车库,一直也没人吱个声,在电梯里空间紧密,沈离挨着芙妮站,但被夹在中间,总能隐隐感受到另一边让她不大舒服的气息,还有一股隐隐向她的视线,电梯下降的过程可谓是煎熬。

直到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三人齐步走出去,行至车前芙妮才顿觉少了些什么,一摸胯间,拍头一脸抱歉,“看我这记性,我包忘了拿,你们等我一下。”

“诶……”沈离望着她利落回头又钻进电梯的身影有种重重的无奈感。

不是别的,是她当真不想跟那人面对面呼吸同一片空气。

那不如让她窒息算了。

她一阵没看侧边,随后听见一声猝不及防的车鸣响。

开了锁,陆长鹤想碰碰她肩膀示意她上车,终是收回手开口说,“先上车吧。”

沈离朝他看过去,面面相觑,无言哽住。

没答他的话,转身朝车辆走过去,无意瞥见车牌,记忆中还清晰的京A连号。

“……”

所以昨天他是去接从三亚回来的芙妮姐姐吗?

什么啊,原来第一天就见了。

只是她没回头而已。

沈离匆匆扫过一眼便上了后座。

陆长鹤也跟着后脚进来,他没在驾驶座,反倒是上了后座,就靠在沈离旁边,中间隔着分寸。

“这么多年没见,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在尽力找话头了。

“你一直都有爱开玩笑的癖好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沈离的态度好像在车门关上那一刻就全然崩盘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在柳姨面前,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让她心里不好受,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那都是场面样。”

陆长鹤:“……”

也对,当初,是他一句比一句过分的浑话把她推走的。

如今奢求她的好脸色,也是可笑。

“不过,我倒是分不清。”沈离打量起他这幅模样,近看着,陌生感却更重了,“留下来吃饭,多送一程路,你是演的,还是真心的?”

他不答反问:“我说真的,你信几分?”

“怎么?你想骗回我吗?”沈离说话直接,从前的话她字字句句当教训记着,“再玩多久腻掉呢?”

“不是那样……”他一下没控制自己,一只手紧抓上她的腕间,力道要将她掐断。

沈离疼得低喝,他被吓得抽回手,后觉自己这样糟糕的行径,懵着迟了很久道歉:“对不起,我……”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把控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做出的行为他无法完全自主控制,但一般也不会有让他情绪起伏较大的事了。

除了沈离,在看见她的第一眼。

是病发的根源作祟。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

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这六年来他是怎么过的。

告诉她那些数不尽的痛苦崩溃。

让她看看那些成堆的药物,看看他如何努力煎熬。

他没有一刻放弃或忘记过她。

可是不能这样。

陆长鹤不会这样。

他的病症本就与她无关,他如今一切都不能和她有关,当年是她一口一句勉励要把他拉回自己热爱的领域,结果居然也是因为她而放弃。

蠢兔子要是知道了,又要难过,他不想让她难过了。

再也不想了。

他不要她的怜悯,他只要她爱他。

可她好像不会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