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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里的目光被大片的银杏叶子遮挡,这让他的紧张少了很多,由衷松了口气。

这样即便有仆人从窗前走过,应当也看不到他们了。

楚贺潮抱着元里的手忽然松了松。

元里往下滑了滑,他连忙抱紧楚贺潮,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脸瞬间臊得通红。

有什么隔着短裤进来了……

楚贺潮面不改色,只眼神深了深。他把元里往上提了提,随后又像是不小心一般,手一松,让元里又往下滑了一次。

元里皱眉,闷哼,把脸埋在了楚贺潮的颈窝里,全身僵硬,耳朵烫红。

楚贺潮重复了几十下,没进去,只是隔着裤子在外头。他的呼吸声逐渐沉重,在元里耳边挠出痒意。

元里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抱着他上上下下,一种奇怪微妙的酥麻感从脊椎传上,令元里忍不住抓着男人背部,手指甲划出了一道道深色的红印。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沉默而粗暴的、平静而下流地在床边听着银杏树婆娑响着的声音。

元里喉间的声音杂乱,“关窗户……”

“这样多好,”楚贺潮的手臂上都是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他闷笑道,“有人一走过去,就能看到我们这么大胆地在……”

元里顿时紧张地挺直了背。

“……”楚贺潮低骂了两声,额头的青筋瞬间都崩了出来。

这一下直接出来了,元里后知后觉,茫然地看着他。

楚贺潮亲了口他额头,低声道:“外头没人。人都被我赶走了,整个院子里就你我两个人。”

元里摸摸脸上的汗,嘟囔着,“原来你早有预谋。”

“快了,”楚贺潮伸手摸过他的眼角,意味深长笑了,“就剩半年了。”

元里嘴角一抽,明白了他的意思。

楚贺潮把窗户关上,带他回到了屋里。刚把人放到床上,元里就板着脸把短裤脱下来扔给他,“你快给我洗干净,你看看上面的东西,我都不好意思给仆人洗。”

楚贺潮做那事时强势得很凶猛,但下了床就是听媳妇话的好男人。他好脾气地应了声好,就去给元里洗裤子。

结果洗的时候手劲太大,他直接把这小小一块柔软的布给撕坏了。

楚贺潮目瞪口呆,他连忙左右看看,没人发现这一幕。

但裤子坏了,这怎么跟媳妇交代?

楚贺潮愁得眉头紧皱,蹲在水盆旁老半天才起身,沉着脸让仆人给他送来针线。

仆人很快送来了东西,但楚贺潮粗手粗脚的,哪里会用这种玩意。交给仆人去缝补?他又不乐意。最终被针头戳了手指十几下,楚贺潮才歪歪斜斜生疏地把口子缝上了。

他干了坏事,心里发虚,回去后生怕元里看出来,半个字都不敢提裤子的事。

元里见他回来,顺嘴一问:“洗完了?”

楚贺潮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在外头晾着呢。”

元里没发现不对,随意地点了点头,又问:“我让人给你做的小裤子你穿了吗?”

楚贺潮说穿着呢,“别说,刚开始穿还不习惯,后面不穿还觉得难受了。”

元里得意挑眉,“要是穿着不舒服,我还会让你穿?”

楚贺潮哼笑一声,“瞧你这得意样。”

弄完了这件闹心的事,两个人都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元里终于有心思去收揽来自南方的大儒和名士了。

早已决定在幽州多留一段时间的大儒名士,本身多多少少已有了追随他的想法。等真正和元里接触时,更是臣服在了元里的人格魅力之下。

元里此事进行得相当顺利,他将这留下来的大儒名士一部分留在幽州处理文书,一部分送去了并州各郡,让他们给张良栋、相鸿云等人当下手,填补空缺。

自然,能被元里派过去的都是他觉得可以任用的人才,是渴望做实事帮扶百姓的人。

这七成大儒名士算是大大缓解了元里手里人手紧缺的问题。两个月后,张良栋的五个弟子也千辛万苦地赶来了蓟县。

得知他们的老师在并州任郡守之后,这五位孝顺师长的弟子只休息了一日,又连忙赶到了并州协助张良栋。

至此,元里的人手才勉强够用。但他仍然觉得手下人还不够,亲信太少。

郭林几人去往并州之后,元里身边能用的人就足足少了一半。他又将亲兵中几个机灵的小子提拔出来培养,与丁宗光一起,接替离开人的职务。

如果可以,元里倒是想把幽州、并州从县令开始全部换上自己的人。但这并不现实,其一便是人手不够,其二便是有些县令还是很有良心的,就如同元颂一般,因为出身不好,终其一生便只能做个县令,便做得格外认真,尽忠职守。

但更多的则是蛀虫贪官,正因为明白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有进阶之路,便将愤恨颓然转为贪图享乐,搜刮能搜刮到的一切民脂民膏。

想要分辨这些县令是好是坏,也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