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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老夫人和徐氏对她都非常满意,饶是蜜娘这样阅人无数的人,也挑不出一个错来。

这就难了,如果知道简凝初真有问题,她肯定会告诉徐氏,避免日后简家失势,方惟钧被牵连,但这姑娘的确不错,而且是非常不错。

若非日后方惟钧有很大可能袭爵,简凝初他很有可能娶不到。

简夫人看向蜜娘,这才是她真正的外孙女,简凝初其实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如今,她和蜜娘反而疏远。

前些日子崔缇和方惟彦之间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这丫头就是短视了些。

那崔缇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即便现在隐忍不发,日后怕是也重拳出击,报复回来。

但她为方惟彦出头的这片心意,却是无人可比拟。

翁老夫人和简夫人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二人不是姐妹也胜似姐妹,她指着凝初道:“你有这么好的孙女,倒是现在才带来我们家,真是藏着好大的人。”

“哟,我这不是带来了吗?”简夫人对简凝初还是很同情的,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生母在她十岁那一年去世,继母对她不过面上情。

现下继母有儿有女,又得管家,哪里顾得上她。

若非她坚持守孝三年,也不会这个年纪还没说亲。

徐氏又安排方雅晴和四姑娘五姑娘陪简凝初,蜜娘因为有身孕,不便久坐,正想出门,却见简夫人道:“惟彦媳妇,我找你有事。”

蜜娘挑眉。

这是简夫人头一次到蜜娘的院子里,三房抢院子的事情,她当然也知晓。

凤梧院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抑或者是像徐氏那样精致的过分了,这里目之所及全都摆的是书,倒像是书房的模样。

“你们上茶来吧。”

蜜娘也不知道简夫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茶上上来,下人们知趣退下。

蜜娘道:“简夫人不知道找我有何事?”

她对简夫人的感情,全在于她心疼母亲,所以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原谅简夫人。

简夫人看蜜娘对她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愧疚或者如何,只是道:“我听说你得罪了崔缇,他深得圣宠,你若需要,我替你牵线,大家和解如何?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

“不必了,这是我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就像前世也是简夫人进宫向崔贵妃求情,让崔贵妃误以为她声势浩大,越发要整她,差点命悬一线。

这次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和解?什么和解。

简夫人见她如此冥顽不化,耐着性子解释道:“官场并非是非黑即白,不是意气用事,你们还年轻,尤其是惟彦才只是庶吉士——”

“简夫人,我敬着您是长辈,可是我们的事情还真不必您操心。”

简夫人见状,也只得走了。

简凝初继母当家,没那个心思,父亲一心扑在仕途上,唯独有祖母简夫人还能替她在婚事上操心。

因此,她对方雅晴格外好,同时和四姑娘五姑娘关系也保持的不错。

方才她见了蜜娘,那是方惟钧嫡亲的嫂子,不仅和她生的像,性情也极好,据方雅晴说她房里的画还是嫂子教的,她曾经也是个喜欢诗书的,也许日后大家还能相互谈论一二。

东安侯府的富贵她也是见过的,徐氏那样的好,她心中有些窃喜。

因此回去之后,时时刻刻留心东安侯府诸人,又从简夫人处打听各人喜好。

再说,定二奶奶冻疮复发,蜜娘知晓后,打发人送了冻伤膏子去,来回话的夏莲道:“二太太说这是老毛病了,都是打小落下的毛病。”

“家里碳足不足?”

“家里碳是足够的,只是咱们二太太不喜欢闻那味道,几乎都是在炕上做些针线,如此倒也暖和。”

蜜娘担心不已,平日她还未出阁时,有她在身边,自然能劝定二奶奶,现在她嫁出来,身子笨重,又因为上次的事情,徐氏和方惟彦并不让她再随意出门,生怕被冲撞了,她也只能送些东西过去,不免心中愧疚。

等方惟彦回来,蜜娘跟他说心里的烦恼:“我娘这个人只听我的话,她是节俭惯了的,我都不知道如何劝她。”

方惟彦笑道:“其实大人们也有她们自己生活的方式,咱们若刻意改变也未必好,就像我祖母抽水烟,都说不好,可她愿意抽,不抽就难受,咱们又能如何。还有你,就是喜欢看书,每次睫毛弄进去眼里都是你看书看的时间太久了,还揉眼睛,我要你改,你能改的了吗?”

“这倒也是。”蜜娘不好意思的笑笑。

但她道:“话虽如此,我爹现在不在京里,弟弟们还小,家里就多麻烦你这姑爷了。”

“放心,我明儿就去你们家看看,把蜜娘大人的话带到。”

“什么蜜娘大人,净是胡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方惟彦看着她道:“并非是我如此,而是有感而发罢了。”

夫妻二人用了晚膳后,蜜娘又把简凝初今日过来的事情说了,她还道:“你是不知道啊,我没想到她和我生的那么像,至少有六分像,我看到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我的妹妹呢?你说这天下还有人和人长的相似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呢。”

“是吗?”方惟彦也感觉很惊奇。

蜜娘认真点头:“如果你看到了,也肯定会觉得很神奇的。”

她又天马行空道:“惟彦,你说我要是也遇到一个和你长的像的人,你会不会觉得很有意思?”

方惟彦摇头:“即便你说的再相似,但你就是你,别人也只是别人,双胞胎都不可能一样的呢。”

蜜娘本来是玩笑几句,没料到他这样表白,她认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没我好看,她比我稍微要丰腴一些,可我想就是她比我好看,我也自有我的独特之处。”

“那是自然,反正我没你我肯定不会再娶的。”

“呸,说话也没个忌讳,你要死我都活的好好的,我管你娶不娶,你就是不娶妻,你那妾侍多的可是满屋子都装不下了。”

方惟彦气的要咯吱她,蜜娘连忙告饶:“傻子,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碰到我肚子了。”

他这才松手。

二人闹了一场,头发松乱,还好此时已经是夜晚,丫头们打了水来梳洗一番,蜜娘爱洁,即便是冬日,也必定是要清洗身上的,换了亵衣出来后。

她见方惟彦躺在床上发呆,不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可否同我说说。”

“无事,只是今日馆课的题目。”方惟彦笑了笑。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想的另一件事,前世这位所谓简家的“全姑娘”嫁的是齐国公的儿子,这人看着有气势,实则是个脓包,齐夫人又是个狠角色,简家倒霉后,她的境遇不太好,偏偏又被顾望舒看上了,夺了去,成了禁脔,却无人敢龇牙。

齐家人为了巴结她,早早把休书送了去,讨好的跟哈巴狗似的。

顾望舒那人冷心冷肺,却权势极大,当时徐氏还对他道:“这顾望舒连个通房也不要,满京的名门淑女由着他挑,他倒好。不曾想却看上人家的老婆了?真个不要脸的。”

方惟彦看了巧笑倩兮的蜜娘一眼,这简大姑娘和蜜娘居然生的很相似,他顿时有种古怪的感觉。

顾望舒最后是死在宫里的,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陆大学士因为在宫中认识某位大铛,那位大铛就指名道姓的说过,他应该是被贤妃害死的。

当时阮太后还是贤妃,宠冠六宫,有她在,皇上几乎不看别人一眼,但听闻顾望舒和贤妃并不和睦,自然也有人传出说顾望舒是永隆帝的男宠,大家都猜想可能是争风吃醋,最后贤妃干掉了顾望舒。

但顾望舒却把个跟蜜娘像的女人藏在屋子里,还娶作妻室,甚至是夺人之妻。

他们总有个误区,认为是贤妃手段太厉害,可顾望舒武艺高强,非一般人能近身,又是锦衣卫总指挥,掌握东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妃子撂倒,还下毒成功,这不可能发生。

顾望舒每日面对无数下毒这种事情都能躲避过去,哪里能让一个宫妃送毒成功。

除非他是心甘情愿的,他也许爱慕她,才愿意束手就擒。

就像蜜娘不管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很可爱,连她有孕在身,他也不想分房,就怕她一个人睡,迷迷糊糊的掉下床来。

想到这里,方惟彦紧紧抱住蜜娘。

蜜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