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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还是道:“你要不要试一下小蛋糕,真的特别好吃。”

其实他们刚吃饱,更何况还吃了一碗汤圆,真的很腻。

但这是乔知吟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让苏祁尧转移注意力的话题。

苏祁尧明显也察觉到了她的那份刻意,睨视她好片刻,始终无言。

语气复杂但很轻:“不用这么费心思。”

他又怎么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傻丫头从昨日开始便找了各种方式开导他。

“我没有。”乔知吟下意识还是否认,但越说越没有底气,“真的是严嘉玥邀请我过来的……”

“别担心我。”苏祁尧还是尽可能用轻松的口吻出声,但言语间都是一种抗拒。

“……”

做了这么多,结果却换来疏离的一句“别担心我”。

光是这么想想都有些委屈,乔知吟不理解,明明是为了他好,结果他轻易就给她的行为打上徒劳的标签。

她反问他:“难道你今晚不开心吗?”

苏祁尧避开这个问题不回答。

他又该怎么告诉她,他并不觉得‘开心’两个字在他心里能占据多大的分量,他不希望她接触到他的过往,更不希望她忙前忙后就为了照顾受挫的他,这是他的执念,他的目的。

乔知吟有股恼意涌在心头,调整了下坐姿,闷闷望向窗外。

管他开不开心,反正她现在是挺不开心的。

手继而又被苏祁尧牵着,他安抚她,手也落在她脑后揉了揉,以这种形式道歉。

但一边这么做,他还是一边告诉她:“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行,你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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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吟越想越生气。

他话说得轻松,口口声声坚持不让她担心他,敢情她整日为他做的事全都成了自作多情呗。

他既不同意她了解他,又不让她干涉他的事情,还硬要把她留在身边跟她在一起。

这算什么?

她是他买来的物品是吗?

只供欣赏,只要拥有,即使毫无用处也不重要。

也是。

他那种人,无法了解情感,估计真的只把她当成是物品。

回家后她连看都不想看苏祁尧,将自己的怒意写在脸上,连将小蛋糕放入冰箱的动作都是用扔的。

苏祁尧还在等她,注视她重踩脚步宣泄不满,经过他面前时才抬头对向他的视线。

他们都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但是并没有。

等到乔知吟又气又无语,错开视线直接饶过他离开。

才听男声问道:“做不做?”

“……”乔知吟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大踏步向前走。

但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憋得慌,最终还是在自己卧室门口停了下来。

与跟了过来的苏祁尧对视:“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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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性冲动便直接开始,他们之间也只剩下这种交流。

乔知吟起初还担心苏祁尧的手伤,话落还犹豫片晌,问他:“你手可以吗?”

他压根不在意,用受伤的手环住她腰间,另一只手往下探:

“放心,左手一样很好用。”

“……”

乔知吟原本只是想提醒苏祁尧别太剧烈,避免再次伤到手。

窗外似乎刮起了大风,呼啸声明显,传入室内又被喘息覆盖,周围只留下一盏夜灯,将身体倒影到墙上,竟分不清是一位还是两位。

曼妙的身躯仰在枕头的缝隙,柔滑分明的锁骨在微薄暖黄光线下起伏,每一道筋骨与血管都其清晰。

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往垃圾桶方向丢,再摸到床头柜上的方盒子。

“苏祁尧。”

女人侧头清楚捕捉他的动作,疲惫吐气:“已经四次了。”

“累了?”苏祁尧捞了个抱枕搭在她的腰底下。

乔知吟气没消,别过头:“我是怕你累着。”

还是关心他的话,不管在什么场合,苏祁尧都不乐意听,她也不乐意说,干脆闭嘴。

苏祁尧用动作回应她,看她压根不专心,又将她的脸掰回来。

“放心,苏太太。”单手扶着,细细厮磨,“我没你口中那么软弱。”

伴随沉闷音声,抵着的那人不自觉向上抬,他才弯手用平板支撑的动作撑着,落下最后一个字:“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任由乔知吟再生气,再有多不想理会他,他都总有千万种方法让她妥协,在他身下总会情不自禁忘却那些愠恼。

她试图反抗,掐他,打他,以此发泄,但他永远不会给她想听到的答案。

身体正是激素最紊乱的时候,越想越烦,失禁的泪慢慢的在眼眶中累积。

她的眼泪总是让苏祁尧冷静的最好方法,他止住动作,趴在她跟前,抚摸她的脸颊,吻去她的泪。

语气中还挂着几分无奈:“为什么哭?”

“停下,我不想继续。”乔知吟偏头躲开他,恨不得将自己埋在枕头内,离苏祁尧远远的。

苏祁尧怎么可能听她的,他知道她正在闹脾气,动作不容拒绝。

“你——”

乔知吟愈发生气,抬手想打人,但又反被压在头顶,任人摆布。

“闹什么?”苏祁尧问她。

乔知吟眼眶蓄积的泪水几乎模糊视线,她咬牙倔强不让自己发出不应该的声音,眼神死死瞪着男人。

“我想陪你,你把我推开,我想让你开心一点,却被你警告说不要过问你的事,到底是谁更无理取闹?”

她一个晚上都在难受这件事,偏偏苏祁尧压根不在意,又成她一人的独角戏。

她看不懂苏祁尧,真的看不懂。

“我现在就很开心。”苏祁尧避重就轻哄她。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乔知吟愈发恼火,重点在头顶支撑,往后靠,呼出来的气体温热又颤抖。

她继续质问:“你告诉我,我有哪里做错了吗?我只是关心你。”

“我没让你关心我。”苏祁尧还是那么平静,除了情/欲之外一丝丝波澜都没能捕捉。

乔知吟难受万分,失望闭眸:“原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

“我一直都说过,不希望你参与我的事。”

男声中含着些许喘,但这也不能覆盖他的冷漠,此时的他是那般绝情。

“为什么?”

“我们不是相处得好好的么?那就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乔知吟说不出话来,放任他随意操控自己的身体,而她再也没有回应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心酸,浑身都很凉。

她忽然在想,现在的苏祁尧有点陌生,他对她不该这么无情无义的,他明明是个贪恋跟她相处的人,为什么说变就变。

可转念一想,其实苏祁尧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走进他的心里,他只是享受她在身边的感觉。

所以即使他会想方设法引导她主动,对她再好再忍让,可一旦触碰到他心里的那条防线,他就会毫不犹豫将她推开。

她早就猜到的,他的目的只是占有。

可她还是再一次陷落在他的陷阱里,是她太贪心了,她就不该对这个人动任何心思。

双眸依旧紧闭,身体却诚实地到达临界点,在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她所能想到的话也都是骂人的。

“那你又为什么要打听我的过去?你又想了解我,又不让我了解你,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早知道我今晚就不应该让你看见我的相册,就不该让你清楚任何一件事。”

“不是要像之前那样相处吗?行啊,那都别管对方的事情了,我不管你的,你也别自作多情。”

两人都难受,看她如此崩溃,苏祁尧更心疼,俯在她耳侧重复:“对不起,吟吟。”

“对不起什么?你根本不会知道你错在哪。”

双重刺激下各种感官都会放到最大,乔知吟咬着牙,憋屈极了。

她更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跟一个没有共情能力的精神病人说这些。

堤坝土崩瓦解,洪水争先恐后,来势汹汹淹没所有,那一刻是松懈,却也将消极情绪拉到最大。

两具身体相拥,尽力挽留即将散去的温情。

可终还是抓不住。

乔知吟气到将苏祁尧从床上踹下去。

各方情绪冲击下狠声:“你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吧。”

遂后狼狈找到自己的衣服,简单覆盖在身上后迅速离开这个空间。

这回轮到她毫无留恋,连回头都不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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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车上苏祁尧说出那句绝情的“别管我”之后,就注定了这不是一个会平和的夜晚。

乔知吟离开后,房间内的暖意随之散去,只留下冷,钻心的冷。

男人就地坐在地上,靠在角落,指缝间的烟一根接一根点燃,烟雾缭绕,又无法让躁动的心脏稳定下来。

难以控制不去想乔知吟说过的话。

夜晚幽深,并不讨喜,不过只是数多个难眠夜晚的其中一个,却是无法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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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吟不想理会苏祁尧,苏祁尧也没主动找她。

在同个家中,又没见过面。

像是陷入冷战,但转念一想,确实是回到了他们最开始的相处模式。

如苏祁尧所愿。

消沉了几日,这种心情并没有得到缓解,反倒成心结。

乔知吟觉得自己指不定有什么问题,都闹得这么僵了,在平安夜那天夜晚竟然还期待着苏祁尧能出现。

因为初雪如期而至,而他们约定过的,要一起看。

但她不知道的是。

苏祁尧此时正因心理治疗而突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