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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到了十四岁的“燕折”和二十三岁、刚车祸不久的白涧宗吗?

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这些事真实发生过,他每一次做梦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梦里的那个燕折就是自己。

他还记得梦里那条细瘦的手臂,管家吉伯真的一点没夸张,十四岁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甚至都不如。

是在什么地方长大,被什么人抚养,才会营养不良到这种地步?

白茉是不是也在那个地方……

燕折胡思乱想着,什么精神病院,什么拐卖妇女儿童,甚至国外那种绑人干诈骗的地方都脑补了个遍,但还是毫无头绪。

在床上瘫了快一个小时,他才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

已经十点了,他下午一点的散打课。

订婚宴越来越近,尽管心里有些不安,但散打课还是得去。白涧宗不出意外已经去了公司,妥妥劳模一个。

叫张三来接自己的时候,燕折才发现车里多了个人。

副驾驶上的男人道:“燕少爷,我叫李四,老板派我和张三一起保护您的安全。”

燕折用手抵着唇,忍笑。

李四话略多些:“您想笑就笑吧,不用忍。”

“那怎么行?”燕折严肃道,“我得尊重你们的艺名。”

张三李四:“……”

明日俱乐部很快到了,手机突然叮得一声。

白:[转账]

白涧宗一共转了两万元,一笔是按摩的报酬,一笔是演戏的报酬。

本来因为心虚,他都对这笔钱不抱希望了。

燕折秒收:谢谢白先生,乖巧jpg.

但就这么结束聊天,会不会显得他很贪财?

燕折用他的新微信名给白涧宗发去信息——

白上加白:我上次在俱乐部喝了他们的水,差点出事。

白:吃一堑长一智,你可以不喝。

白上加白:人不喝水会渴死的,我能再买杯奶茶带进去吗?

白上加白:乖巧打坐jpg.

没回。

每回就是默认了,燕折买了杯奶茶,在已经吃过中饭的情况下又顺道吃了碗牛肉面。

这具身体十四岁那么瘦,得缺了多少营养?

如今当然得一餐两顿补回来,长点个儿!也长点海|绵体,嘿。

吃饱喝足的燕折走进俱乐部,又感觉不对劲,退了两步往右侧看去,好家伙,秦烨和燕颢正在大厅会客区坐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燕折眯了下眼,大步走过去,招呼道:“哥。”

燕颢表情一僵:“小折,你也在啊?”

“是啊,好巧。白先生给我报了散打课,怕我在外遇到危险。”燕折看看秦烨,表情古怪,诧异道,“哥,你和上次那个…分手啦?”

他不好直接说苏然的名字,怕燕颢狗急跳墙。

订婚宴将近,还是别逼燕颢比较好。

秦烨一愣,不知道燕折为什么装不认识自己:“上次那个?什么意思?”

燕颢脸绿了一秒,很快微笑道:“小折在说什么?你误会了吧?”

不愧是主角啊,这话回得模棱两可,既不说是误会了上次的,也不说是误会了这次的,就让人自己对号入座。

燕折不吃他这套:“哪个是我误会的?是秦先生吗?”

秦烨这才反应过来:“别瞎说!我跟燕颢不是这种关系,你又不是知道我和……”

他及时闭嘴,萧玖跟他的关系还是秘密,曝光后会对萧玖事业产生影响。

燕折不会乱说,但燕颢保不准。

燕颢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调整好了。

燕折友善提醒道:“你再和别人不清不楚,他就真的要跟你see you bye bye了,又是白月光又是……”

他瞄了眼燕颢,没把“新欢”两个字说出口。

“什么白月光……”秦烨皱着眉头,足足在原地思考了半分钟才把所有事串联起来。

眼看燕折已经走远,秦烨连忙起身,对身旁的燕颢说:“抱歉,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有缘再见。”

燕颢迟疑地张口:“哥……”

秦烨一怔,眼里划过一丝愧疚和痛楚,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燕颢,我不是你哥,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谢谢你主动见我,看到你健康我很高兴,但也仅此而已了,我们还是不要深交得好。”

他大步迈开,匆匆离去。

燕颢看着他的背影,咬紧了唇,眼里闪过一丝愤意:“燕、折,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

“老板,燕少爷买了奶茶,还吃碗了面。”

白涧宗:“……乔师傅没给他做中饭?”

俞书杰默然:“做了。”

白涧宗眯了下眼:“菜做少了?”

俞书杰回答:“标准的四菜一汤。”

白涧宗:“……你出去。”

俞书杰:“是。”

白涧宗坐了半晌,半晌还是打开电脑,点开某个程序,里面很快传来几道声音——

【燕折似乎在某个地方撞见了秦烨与燕颢:“哥。”

燕颢:“小折,你也在啊?”

“是啊,好巧。白先生给我报了散打课,怕我在外遇到危险。”燕折声音惊诧,“哥,你和上次那个…分手啦?”

这是秦烨的声音:“上次那个?什么意思?”

燕颢:“小折在说什么?你误会了吧?”

燕折:“哪个是我误会的?是秦先生吗?”

……】

白涧宗冷哼了声:“牙尖嘴利。”

他关掉监听,闭眼养神了会儿,又给拨了个电话出去:“吉伯,跟厨房说一声,不用再做病人餐。”

顿了顿,他又道:“做辛辣些,按他小时候的口味。”

白志吉:“好的少爷。”

刚挂掉,俞书杰又敲了敲门,报告道:“老板,绑架的事警察审出来了。”

白涧宗抬眸看他:“谁干的?”

“和燕少爷猜得一样,他们确实是想绑架。”俞书杰顿了顿道,“但那几个人也不清楚是谁指使。”

白涧宗语气阴冷:“审不出来就让我来。”

俞书杰道:“他们应该是真的不清楚,几个人都是职业混混,住在城中村的合租房里。前些天回到家就发现床上多了五十万现金和一封信、还有一根很旧的木棒。”

“木棒?”白涧宗皱眉,“信里写了什么?”

“信里让他们绑燕少爷到一个旧工厂,用那根木棒给燕少爷一点皮肉之苦……并说就算事后燕少爷报警,他们也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最多做几年牢。如果他们被坐牢,出来后一人一百万现金。”

幕后的人准备得很充分,完全没暴露自己。

“他们已经把信销毁了,准备被抓也矢口否认的,但其中有个人胆小,警方说情节严重可能会判十年以上,他才慌了神交代了这些。”

“最后,信里还有一个奇怪的要求……要求他们当着燕少爷面杀掉一只猫。”

“猫?”

白涧宗肩膀一抖,蓦然抬头,身上的戾气完全爆发,面色阴翳,眼神森然,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恨。

他一字一顿,从喉中硬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