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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我?”白涧宗的声音与深冷的夜色格外相配。

“……”

说真话不信,说假话也不信,这磨人的狗东西到底想要怎样!

燕折深呼吸,安慰自己成大事者总要劳其心。

成为亿万寡夫难道不要付出代价的吗?

必然不可能。

“不说了,反正我说什么您都不会信。”燕折第一次耍脾气。

“……”

他躺进被窝,裹紧自己的身体:“也许等清盛的某位高管自杀,您就会相信了吧。”

白涧宗不置可否,冷淡道:“从明晚开始,你每周见一次心理医生。”

“您不仅不信我,还把我当精神病!?”

燕折猛得坐起来,被子从肩膀滑落,上本身乃至腰胯都暴露在空气中,上半部屁股也没能逃离冷空气的临幸。

白涧宗幽幽道:“如果我把你当精神病,你现在应该躺在精神病院的单人床上,而不是躺在我从小睡到大的被窝里。”

“哦。”燕折又躺了回去,“那为什么……”

白涧宗阴冷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和你结婚?”

“……”

燕折想起来了,订婚前些天白涧宗就说让他见心理医生,想办法记起十四岁之前的事情。

老实说,这事有点靠谱。

虽然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燕折,但根据白涧宗的什么基因激素说法,这具身体很可能遗留着原主的记忆。

来场催眠什么的,说不定真能想起来。

“我会听您的一切安排,但您得给个小报酬。”

燕折蹬开被子,一骨碌爬下床。

白涧宗直接拒绝:“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燕折:“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报酬,您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

白涧宗不理他。

燕折:“我就当您默认了。”

“……”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涧宗微回首,冷不丁瞧见两颗圆润的屁|股蛋子,其主人正弯腰捡地毯上的睡裤。

他猛得收回视线,背对燕折,咬牙道:“我之前说过什么?”

“别在您面前遛鸟?”燕折爬下床,捡起地毯上的睡裤套上,“您都帮我换过几次衣服了,又不是没见过。”

白涧宗冷声点评:“没皮没脸。”

套上裤子,燕折把上衣也捡起来放在沙发背上,但没有穿。

裤腰将腰勒得十分清瘦,更显臀胯的诱人。

可惜唯一的观众不肯回头,燕折只好送上门了。

“我要讨要我的报酬了。”

白涧宗没有动,只是眼神微微往后一瞥,阴郁而冷淡:“我没答应你。”

话音刚落,燕折就已经在他身后站定,状似淡定道:“回头。”

白涧宗不理,漠然看着窗外。

卧室在一楼,老宅大多数楼都是砖块的古建筑风格,连窗户都是木质的半落地窗。

风涌动的时候,草木都会晃动,影影绰绰,不知道背后藏了多少人。

身后许久没动静,白涧宗以一个很小的幅度微回首——

还没看到人影,就被吻住了。

他瞳孔猛得一缩。

刚抬手,就被另一只稍小的手掌按住了。

燕折掌心很热,也许是因为太年轻,火气过旺。

唇也是。

相反,白涧宗的唇和掌心都凉。

亲上去之前,燕折考虑过要用力一点还是轻柔一点,哪种能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但真正碰到的时候,他反而才像是突然被亲的人,大概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甚至刚刚有一瞬间,白涧宗下意识想要呵斥他,唇齿微启,尽管很快反应过来闭上嘴巴,还是被他下意识深入地舔了口。

全程不过五秒的时间。

燕折见好就收,很快撤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不过他的脸很红,耳垂也是,仿佛周围所有的血液都凝聚在这两处了。

“是你在非礼我,别一副自己被占便宜了的表情!”

“什么非礼……”燕折辩解道,“订婚夜亲一下不过分吧?”

白涧宗盯着他,缓缓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的婚姻基于交易,没有感情。”

“可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您。”燕折说,“而且您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把这把情趣椅搬到老宅折腾我,很容易让我误会您想和我发生些什么的。”

白涧宗脸色一沉:“你果然喜欢这些。”

燕折撇嘴:“看起来是您比较喜欢,又是蜡烛又是情|趣椅子……”

“只是买错——”白涧宗倏地闭嘴。

“买错?”燕折诧异道,“您原本想要买什么?”

“……刑椅。”白涧宗面无表情,“如果你骗我,就把十大酷刑在你身上都上一遍。”

“唔……我明白了,蜡烛是赠品。”

白涧宗冷哼一声。

燕折这次真没忍住,笑场了。

现代法治社会,哪里还有刑椅这种东西!

他甚至能想象出来,白涧宗在网上搜索着刑椅,看到有网页售卖就直接下单了,结果到家后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时的脸色有多美妙。

说不定还是保镖帮他取的货,以为自家老板竟然还有这等爱好。

“笑,继续笑。”白涧宗阴恻恻道,“虽然买不到,但我可以定做。”

燕折瞬间收敛,疑问:“字母店应该挺好辨别的吧,里面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又没那个爱好,怎么会知道。”白涧宗满眼不耐,“店里明明全是刑具。”

“……您在这之前不会不知道字母游戏是什么吧?”燕折嘶了声,“之前还说要给我介绍……”

白涧宗语气冷冰冰的:“你想都别想。”

燕折乖乖道:“没想,只想您。”

“更别想。”白涧宗阴郁道,“最后说一遍,我们之前只有交易。”

“那没问题呀。”燕折诡辩道,“这个吻也是交易,是让我听话的报酬。”

白涧宗:“我没同意。”

“那您可以躲开的。”燕折真诚道,“虽然我按住了你的手,可你的脑袋和脖子都很自由。”

“……”

燕折怕白涧宗恼羞成怒再次折腾他,连忙若无其事地爬上床,仿佛什么都没说。

空调温度太低,没穿上衣的燕折有点冷,他像个好孩子一样盖好被子,捋平每一条褶皱。

躺下前,他认认真真地叮嘱:“顺便记住哦,亲你的人是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燕折。”

“……”白涧宗收回视线,不看他,“上衣穿上。”

燕折装没听到,闷头盖上被子。

这时候,他才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不知道是害怕多些,还是初次接吻的紧张多些。

再多站一会儿,腿就要软了。

他清楚,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

但白涧宗近些天来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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