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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有病?你运气好个给我试试一部成神?

——我们解老师可不像某些花里胡哨的男爱豆,又娘又菜看着个大佬也不挑男女就舔着脸上去笑得跟菊花似的(别看,说的就是你主页那位!)

——别吵了……重点难道不是这张照片到底是不是解老师吗?

——我已经去问经纪人了,但估计不是,谁家明星住院自己去缴费的啊?

——不管这人是不是吧……但解老师已经两个多月没发动态了呜呜……

——内部消息,解老师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跟燕导的新戏解约了。

——操,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燕导指定要解老师做男一的,怎么可能轻易解约?

……

网上已经炸锅了,那位被骂爱豆笑得跟菊花似的网友又杀了回来,口不择言:

——我崽那是会做人,不像你家面瘫艹着什么清冷人设每天跟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祝你主页这位一辈子在医院里待着走不出来!(和燕导解约说不定就是挂了没命捞钱了,你们最好提前准备一下花圈)

木扬气得手直抖,手下飞快地打着字,在脏话发出去前一刻勉强理智回归——这是解别汀的平板,登录的自然也是解别汀的账号。

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出声就听见外面的解别汀接起了电话。

木扬吃力地下床,撑着桌沿单脚跳到门口,听见解别汀回了电话那头一句:“不用公关,我发条微博。”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解别汀声音低了点:“等他好了再说。”

油烟机的声音遮住了木扬发出的动静,解别汀侧对着木扬:“嗯……他还是要离婚。”

谭珏轻叹:“你不想?”

解别汀:“嗯。”

谭珏觉得稀奇:“动感情了?”

解别汀顿了一会儿:“嗯。”

他不知道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可看着木扬倒下便也想跟着停止跳动的心脏应当能证明他在喜欢,至少也是独一无二。

只是他清楚的太晚,经历过那五年,再加一场生死,木扬未必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余光微动,解别汀看见站在门口的木扬,立刻挂断电话来到木扬面前:“怎么下来了?”

他蹙起眉头,随后又因回想起木扬那句害怕而舒展开:“要做什么?”

木扬摇头,声音有些哑:“你上热搜了。”

解别汀把人抱起来:“公司会处理。”

木扬抱着比刚到这边解别汀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好像轻了很多,单薄得没有一点重量。

解别汀熟练地将人放到床上:“饭很快好。”

木扬靠在床头,下意识地把平板屏幕遮住,不想让解别汀看到那些难听的词汇。

“我发条微博,嗯?”解别汀商量着抽出平板,僵持片刻后木扬松开手,飞快地退出那条评论。

但解别汀还是看见了,心里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只是公事公办地编辑了一条文案:

——家人住院缴费,已出院。和燕导已按合同流程解约,想多陪陪他,抱歉。

这条微博一出,粉丝彻底傻眼。

单看前半句没什么问题,家人嘛,父母是家人,兄弟姐妹也可以是家人。

可看后半句,解别汀直接指定说了一个‘他’字,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啥意思这?解老师有对象了?还是男的?

——不不不,用的是家人这个称呼……我怎么觉得更像已经结婚了?

——接受不了……完全想不到解别汀对谁温柔的样子。

——什么样的人才能配上解别汀啊……根本就没有!

——楼上倒也不必,解别汀是演员又不是爱豆,而且快三十了,结婚不很正常?

——想那么多干嘛,作为多年老粉,解老师如果真的是结婚了,那我双手双脚支持,以前就觉得他很孤单,有个人陪着再好不过啦。

——同上,能被解别汀喜欢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不是坏人,解老师喜欢就好。

——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不舒服,解老师都因为这个人影响事业了,和燕导解约啊,燕导这部电影就是冲着奖项去的……

——佛了,什么小妖精啊?谈不谈恋爱我管不着,但我想看解老师演这部电影啊!

——操了,容我暴言,阻挡对方事业的都是垃圾。

……

木扬直到吃完饭才知道这件事,因为乔媛给他发来一张解别汀微博的截图:你和解老师这是要公开?

乔媛认出解别汀并不奇怪,去拿背包那次他们有过直接接触。

一看到乔媛木扬就会想起那个生他却又抛弃他害了一圈人的女人,手臂颤了好半天才打出一个字:没。

他不知道解别汀发这条微博的用意是什么,但过去曾奢望过无数次的公开放在眼前,木扬却一点都不激动,他叫来解别汀有些艰难地说:“你删掉它。”

一旦公开,解别汀就没有退路了。

解别汀微顿,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已经半小时了。”

现在删掉显然已经来不及。

解别汀语气清缓:“别担心……如果你不想,他们不会知道你。”

发出这条微博时解别汀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含义就是他有了在乎的人。

至于对方是谁,解别汀不会不经过木扬的同意昭告他的存在。

木扬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乔媛又发来一条信息:你是不是快走了?明天天气不错,真的不来拍拍日落吗?

有那么一瞬间,木扬觉得乔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在生母面前的异样已经被乔媛撞见两次,真的一点都没有过怀疑吗?

木扬压抑着呼吸,过了好久才回复:明天见。

既然木南山和姚鸢因为顾忌他而迟迟无法认回亲女儿,那就由他来说吧。

前世他自私地当着一个缩头乌龟,这一世总要力所能及地做点什么。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已经无法偿还,那及时退出不让爸妈为难大概是他最后能做的事了。

木扬安静地躺了一天,到了晚上也难以入睡。

解别汀正在给他擦腿,敏感的皮肤被热烫的毛巾熏红了一大片,看着无比旖旎。

他突然说:“过两天走。”

解别汀抬眸:“好。”

木扬垂眸:“你回京都,我一个人走。”

“……不行。”解别汀想都没想地拒绝,眉头紧锁,他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你石膏还没拆,需要人照顾。”

“可以请护工。”木扬不看他,没有聚焦地看着窗外,“解别汀……我重新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什么都不要,公司份额,财产房车都不要……”木扬指尖微颤,“只要你好好的,行吗?”

解别汀呼吸停了一瞬,什么都没说。

但他还记得那次在酒店木扬说的话,“我是死是活跟你无关,你要是说我死了你也会跟着去死,那还算有点说服力”。

他抱起木扬,给他穿好衣裤,没头没尾地低语了句:“会的。”

“……什么?”

解别汀微微摇头,抬起木扬的脸认真地问:“离开我你会开心吗?”

木扬张了张口,迟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