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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种取悦方式, 哪怕是她这种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经历过各种娱乐化美色(视频图片)轰炸的人也扛不住。

她蹦地坐起来,避嫌地捂住眼, 另一只手颤抖着抬起阻止他罪恶的行动, “你给我停下。”

不自觉的命令式语句,携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天然压迫感,哈迪斯所有动作在一瞬间出现定格般的滞涩感,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的命令太过温柔,带着无奈的退让,哈迪斯早已经习惯了神明暴戾威吓,强硬冷酷对待下位神的一面,这么柔弱的命令反而让他涌上一股久违的叛逆情绪。

他们这一脉就是在推翻父神的统治中成长的, 强者踩踏弱者成为王者,血液流着的都是歌唱战斗的韵律诗。上位者越是和蔼退缩,越是会让这群逆神咄咄逼人。

泊瑟芬没有听到动静,才松一口气。她以为安全地睁开眼睛,睫毛刚扫过掌心, 手指就被人抓着移开。

一头假装羊羔的逆神已经蛮横地贴过来, 他安静地盯了她一会后, 才开口说:“为什么要抗拒我给你礼物?”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被拒绝的怒气,他只是在单纯的不解。

泊瑟芬一时觉得眼角紧张, 嘴角也绷起来。这礼物也太直白了,但是对方的语气实在太过温顺,好像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 正常到让人没法想歪什么。

如果对方的手没有掐着她的腰, 不给她一丝后退的机会, 俊美的身体有意地弯下, 用唇间的气息轻扫过她的脸颊,整个人一下就变成炙热的牢笼,无差别挥洒他该死的男性的魅力。

她绝对会以为他是纯洁,无辜的。

泊瑟芬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陌生世界的教育过于开放,还是只有哈迪斯这么浪荡不羁。

她揪住着自己易碎的道德观,然后毫不犹豫掰开这老流氓放在她腰上的手。

敏感的地方被人用这种势在必得的力道掐着,她要爆了。

“你们这边的礼物一定要脱衣服吗?”泊瑟芬含蓄地表达自己对这个地方的「礼物」接受不良。

跳舞就跳舞,脱了上衣还打算解腰带,这要在现代大街上,直接一个败坏风俗就能将他逮进去接受正义的教育。

哈迪斯的眼尾微垂,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不能脱衣服,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缺陷,从肩膀到尾椎,从腿部到脚趾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没有任何苍老的丑态痕迹。”

只有拥有缺陷的肉-体,才耻于见人。健康完美的身躯大方展露出来,就像是打开匣子展露出来的黄金匕首,只会受到赞叹。

哈迪斯谈论自己袒露的身躯,像是在谈论一件设计得刚刚好的物品,还说得特别有道理。

这种自然平淡的态度让泊瑟芬怀疑。难道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还是她心思歪了才淫者见淫。

不过是脱衣服跳个舞而已,也没那么不堪入目吧……吧?

“你干什么?”泊瑟芬语气磕巴起来。

哈迪斯表情不变,手指按着她手背,将她的手心压在自己的身体上,像是要求客户验货的送货商,对自己的商品平静介绍。

“你可以剥下我身上的亚麻方布,用你的眼睛审视我的身体。如果有觉得哪里不完美需要改变,可以用我给你的刀子切下来。然后我会让那部分重新生长成你要的模样。”

他误以为她的不喜欢,是因为他的身体有不美好的地方。

泊瑟芬眼神空白看着一脸「这很正常」的哈迪斯。

对这里的神来说,处置身体竟然能随便到这种地步吗?

自由拆卸,自由组装,甚至可以现场定做?

如果今天切他个白胳膊,明天长出给蓝胳膊,后天切他个脚,长出了章鱼触手,等到全身上下都换了一遍,那还是原来的哈迪斯吗?

对了,他先前还说过如果自己想对抗他的暴动,能切了他「那个啥」,切了后能长出什么?

无数可怕诡异的暗黑想法从脑子涌现,又被她铁拳捶碎,哈迪斯是病得不清,神经病儿童自然欢乐多。

她不能跟着他胡闹,最后只能默默转头,用手捂着自己脖子处,在窒息前艰难地妥协。

“你喜欢跳舞就跳吧。”说完,她又崩溃地补充,“不用脱衣服。”

她有理由怀疑哈迪斯就是谈判高手。

如果一开始的「脱衣舞」提议不被承认,那么就提出个「切来切去」的新提案。

只要第二方案提议够血腥凶残,第一个方案就立刻被衬托得清新可人起来,让人恨不得他立刻舞起来。

哈迪斯波澜不惊地望着她,黑眸如无光的镜面,只是单纯将她的身影拓印进去。

泊瑟芬被他这种死寂沉沉的看人法,给看到脸皮僵硬,怎么不给脱衣服还委屈上了?

她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会看人的脸色,明明哈迪斯就一张面瘫脸,微表情都见不到几个,连眼睛都跟发霉的绉布一样没半点可爱的生机。

但她就是能轻易察觉到他各种诡异的小情绪。

“你这样……”停顿了下,她才妥协移开眼神,“已经很好了。”

哈迪斯微垂的嘴角跟眼尾顿时提起来,他像是个打败敌人的胜利者优雅地直起身,垂落的手指自然弯曲着,指尖都是红色的颜料。

泊瑟芬才注意到,他眼尾如同毒药般烈性的红色,不是他的手指刮伤皮肤,而是他指尖沾惹的颜色划上去的。

这小心机,竟然还是有备而来?

她的视线黏在在他圆润的指甲上,看着他的再次随意抚上没有红痕的左眼。

从眼角处开始,手指利落地滑到凌乱的黑发里,一道同色的长痕精准地出现在右眼处同样的位置上。

对称的红痕开在神明冷白的眼尾上。

就像是藏在白色鸟羽里的红喙骤然伸出,一切静态的画面都活跃过来。

泊瑟芬呼吸一窒,撑在床边的手也跟着微曲起来,指尖陷到柔软的被布里。

她的心在某一刻也陷入到这片充满陷阱的白羽中,里面都是尖锐的红枪,直接扎中她本能里对于最纯粹的美的渴望。

哈迪斯像是敏锐的鹰隼,捕捉到他内心不属于自己的渴慕感情。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面对他内心属于自己那股庞大的热情波动,她这点动摇微弱得像是一缕转眼即逝的烟雾。

哈迪斯忍不住伸出手,渴望握住什么般攥起来。手指上红色的颜料流淌到指缝处,饱食力量的色料化为蜿蜒的毒蛇开始缠绕住他的手腕。

泊瑟芬看到那条红色的蛇,从他有力的腕骨处,游到他赤-裸的手臂上,最终来到他脖颈用蛇鳞绕绘出闪耀的勒痕图案。

如果红蛇是欲望,欲望已经如火,漂亮地烧在他的身体上。

哈迪斯将脖子上的蛇扯下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下,打算用它来代替狄奥尼索斯惯用的常春藤。

又伸出脚踩了踩地面上,沉思狂欢的脚步的节奏感。

或者需要手鼓与圣笛,还有歌队的伴奏。

他离开奥林波斯太久了,已经忘了信徒怎么热情追逐赞颂自己的神灵,只能按照规矩来热爱她。

他一脸冷肃地伸手拍了下内墙壁画,画上的图案立刻被分离出各种颜料。

铜绿的锈末勾勒出乐器的轮廓,番红花的黄颜料化为七根弦,茜草根的红汁绘出琴臂的花纹,一把伴奏的平底琴就出现了。

手鼓跟笛子诞生在菘蓝里,歌队成员也从彩色的线条中冒出,一把抓住蓝色的乐器。

这是一场小型,却盛大的演出。

第一次献舞的信徒严苛地准备舞台,不像是要跳舞,更像是在绘制死亡泥板的间隔线。

泊瑟芬眨了眨眼,没有吭声看着哈迪斯,他认真到都让人不好意思产生亵渎之心,真?脱光无食欲?升华了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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