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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府的时机刚刚好是在这些人都斗完歇息的时候,无论是福晋的大阿哥弘晖早早夭折,连同李侧福晋失去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两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福晋只有稳固自己地位的想法,而李侧福晋年华不复过去,就只念着将自己的三阿哥抚养成才。

至于这钮祜禄氏和耿氏都是不得恩宠的存在,也便专心养着孩子。

若说这时候能同她斗的人还真没有,顶多这些人会看到她孕有子嗣的份上存心思膈应人,可这又不会伤到她,她在这个世界是存了心思想让自己过得安落一些了,还为此事先将年家的隐患摆在明面上,又将女儿养得亲近阿玛,顺带逗逗四爷玩,就是为了之后的休闲日子做准备了。

欸,上个世界的任务还是太伤人了,或者说是太需要人时时的警惕心了,她一下子换个世界,心神放松下来,就只想躺平了。

左右这个世界的四爷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愁过不好自己的日子。

因而魏婧薇在听说钮祜禄氏和耿氏都被福晋提为庶福晋的位子时,面上那叫一个波澜不惊,墨月看在眼里,暗自佩服起自家小姐已经长了性子,不为外物所动了。

转眼魏婧薇将手中刚缝成的帕子放在塔娜手上,“你想要玩这个?还是说想同额娘一起缝衣物。”

塔娜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声道:“额娘,我想玩这个。”女儿家总会对额娘的一切感兴趣的,无论是多大的年纪,更别说塔娜这般小的年纪了,就想着如何模仿额娘的举止。

魏婧薇笑了笑,制住了一旁将要将四格格抱走的墨月,“让她留下来吧。”

“可是侧福晋,小格格会闹着您和小主子的,而且这针眼怕是会伤着小格格。”墨月犹豫道。

魏婧薇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你就将她放下来吧,这孩子机灵,让她看着又不是亲自上手,不会伤着她的。”

“那好吧。”墨月无奈道,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只能随了小姐的话了。

“塔娜,你想和弟弟妹妹玩吗?”

魏婧薇让塔娜靠在自己怀里,拿着方才的针线细细缝制道。

“想啊,可塔娜得要等额娘生下弟弟妹妹了。”塔娜嘟着嘴巴,一边感受着额娘的温柔,一边很是郁闷道,她知道额娘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她的亲弟弟或是亲妹妹,但怎么弟弟妹妹还没有出来,没出来又怎么陪她玩。

魏婧薇可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是这个想法,实际上这个孩子没有为此事生闷气就足够好了,毕竟小孩子是会在意父母的注意力会分薄在弟弟妹妹身上的。

她不会断定四爷那边的想法,她只会努力不改变最初的想法,无论是让这孩子过上一段足够平和的日子,还是平平安安将这孩子抚养长大,对塔娜是一场难忘的记忆,也是自己的一次难得的历练。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不会终止在这个世界里,因而怎么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魏婧薇轻轻揉了揉塔娜的头发,“不急,塔娜很快就能见到弟弟妹妹了。”

至于塔娜也应该学些别的东西了,她突然想起福晋打算将四阿哥和五阿哥都送去前院一事,心想,她的塔娜这般聪明,若是也求得四爷将这孩子也送到前院进学,等晚上的时候再回来,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总不能让塔娜一直跟福晋学掌家的方式吧,那样得来的见识就不够多了,容易被后宅所困。

“塔娜,你想不想像你三哥一样到前院读书?”

“读书?是乖乖听夫子的话吗?”塔娜眼睛突然就亮了。

“是啊,你还可以经常见到你阿玛。”魏婧薇这实属睁眼说瞎话了,基本上阿哥们进学的地方都有一堵墙壁隔着,哪能时不时见到四爷。

“那塔娜要乖乖读书。”

“好啊,到时候等塔娜学会了新的知识,就等着塔娜讲故事给额娘和弟弟妹妹听了。”

甭管这孩子怎么想的,将这孩子哄到前院就是了。

夜晚时顺顺利利将四爷说通的魏婧薇如是想到。

……

翌日,福晋还没来得及同四爷说道这两个阿哥的事,年氏女儿率先从四爷嘴里讲出来。

福晋面色微僵,“爷,这不太好吧,塔娜是个格格,若是学了这般学识,到时岂不是落下了这些管事的事了。”

“这不碍事,爷将塔娜留到二十都不成问题,只是让塔娜到前院随了夫子进学,难不成爷的女儿到时还会有人嫌弃?”尾音轻轻上扬,胤禛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况且他的女儿这般聪慧,要是浪费了这资质,可就是彻头彻尾的荒唐了。

“说起来弘历和弘昼也到了要进学的时候,那就同塔娜一块到前院里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语让福晋愣是说不出话来,感情你是知道弘历和弘昼还没有进学啊,怎么先前不说,就留到这个时候说。

不过福晋也说不出一个不是来,她先前还故意将这事忽视,本身算不上什么高大上的做法,只是这次想要让弘历和弘昼将年氏肚子里的子嗣给比下的念头终究是落空了。

是,年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知男女,可年氏还有一个小格格,这小格格偏生还能耐的很,让四爷动了将这孩子也当成阿哥来养的想法,想来想去,这四阿哥和五阿哥真是没有能耐!

福晋心里恨极。

这事儿暂且就这般定下了,且塔娜在进学以后又是表现出一副极聪慧的模样,一点就通、举一反三,夫子一开始虽不太乐意教导一个格格,可后来却是不断惋惜这孩子不是一个阿哥,不然定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

塔娜可理会不得他这番磨磨唧唧的,下了学堂就高高兴兴地奔向额娘所在地了。

而留在前院里软趴趴躺在位子上的弘昼目光中尽是展露出来的羡慕和期待。

真羡慕四妹妹啊,一下学堂就能回了年额娘处,不仅有好吃的,还能继续住在亲额娘身边,被亲额娘亲亲抱抱的,他要是能成为四妹妹就好了。

可惜他不是一个格格,不然他真是哪哪都得意了。

想到自己性别的弘昼不由哀嚎一声,引得夫子的注目,“好好写功课,不能懈怠。”

“小爷知道了。”夫子管得可真严啊,他不就是嘟哝一声吗?

闻此声,弘昼一时间更为沮丧了,眼角瞥向一旁的四哥,“四哥,你说夫子是不是太严了,我们这才刚刚开蒙啊,夫子就让我们将四书五经背起来了。”还要将那些满语、汉语、蒙语都一同学了。

早知如此,他当初还不如拼命阻拦额娘给他找路子了。

弘历闻声动作不止,头也不回道:“若是五弟不想读了,那就同阿玛说一声吧。”

弘昼更是不解了,四哥怎么突然变了一副脾气,不是会好好安慰他吗。

孰不想经过这来自四妹妹的打击后,弘历开始耐不住心里的烦闷了,他也是同四妹妹一样将那些东西都背下来了,怎么就四妹妹一人得了夫子的称赞,他又不见得差到哪里去了。

分明额娘在他未进学之前还是觉得他的聪慧程度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到了夫子口中就只是轻轻一个点头呢。

到底这心态是不同了,弘历在回了院子时非但没有一开始的欢喜,反而哪哪都不顺眼,钮祜禄氏可是盼极了她儿子在爷面前的表现,等知道了今儿发生的事后,又是忍不住心疼自个儿的儿子,又是觉得年氏这是在嚼什么乱啊。

好生安抚完弘历后,钮祜禄氏才恨恨道,“不过一个格格罢了,迟早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这个女儿处处抬到阿哥的地位,分明就是这年氏没有阿哥就胡作非为。”

“格格,您又何必同年侧福晋计较呢,左右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又是一个格格,就算四格格再聪慧,都比不过四阿哥。”婢女劝道。

“也是这个道理。”钮祜禄氏呢喃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年氏不应当这般好命的,哪能让她占了这好家世,又能儿女双全,这天底下的好买卖难不成都让她给占了?”

好运的不应该是在府邸辛辛苦苦熬了多年的她吗,且不说她的生辰八字是难得的益父益子相,当初给她算命的人都说了,她的好运在孩子身上,靠夫家成势,再靠儿子走上大半生的荣华富贵。

她起初还半信半疑,可她一朝入了四爷府,又生下了一个极聪慧的儿子,她是不信也得信了。

弘历定然是继承爷位子的人,就算是年氏的娘家人能给四爷带来顶大的帮助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她和弘历。

钮祜禄氏心下稍定,只管等着年氏肚子里这胎孩子出来了,只要年氏肚子里的孩子仍旧是个格格,她也不是不能容忍四格格夺了弘历的荣光的,左右年氏又没有别的依靠了,两个丫头片子,何足为患。

只是等年氏真正十月怀胎期满后,四爷急切地在门外徘徊时,钮祜禄氏冷眼看着这一幕,正想要说些好听的话语安慰四爷,却不想年氏没过半响就将孩子生下来了。

彼时接生嬷嬷抱着孩子出来,一脸喜意道:“爷,年侧福晋这是生下了一个阿哥啊。”

“好,有赏。”胤禛高兴之下是真的打算不管不顾了,竟想着进去产房将年氏看一眼,旁的福晋一下子变了脸色,“爷,年妹妹已经累了,不若等年妹妹醒来后,您再进去看看吧。”

这时候她不会说什么产房污秽的话语扫兴,只是心里暗恨这年氏居然生下一个阿哥了,但如今局面已成,她已经将钮祜禄氏和耿氏提上来了,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这两人的能耐了。

她没了阿哥,唯独有的乐趣便是看着这后院里的妾室斗得你死我活了,若不是她的弘晖没了性命,这府邸的位子也轮不到这些人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