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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予喊不了人,只好自己去倒水,但是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浑身酸疼,尤其是腰和腿,简直像是要散架,感觉比她在训练场上骑着马跑一百圈后还要累。

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

今晚绝不再上弟弟的床!

再上她就是狗!

陈知予一边在心里发誓,一边咬牙抵抗着身上的酸痛,艰难套上了睡裙,撑着床下了地。

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因为疼。

拖着几乎散了架的身体、慢吞吞地挪腾到餐厅后,她才发现季疏白不在家。

白色的餐桌上放了张蓝色的便签纸,色彩差异十分醒目,陈知予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即走到了餐桌旁,拿起便签纸看了一眼,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几个字:【饭在冰箱里】

陈知予曾学过多年的书法,看到手写的文字后第一反应不是读内容,而是看字体。

虽然这张小小的便签纸上只简简单单地写了五个字,但是排列公正、间隔有序,并且字迹绝美,笔走龙蛇入木三分,正可谓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陈知予一下子就被惊艳到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便签纸看了好几秒钟,满目赞赏之色。

欣赏够了季疏白的字迹后,她才开始看内容,紧接着就蹙起了眉头。

就写了个“饭在冰箱里”?昨天你跟我啪/啪/啪的时候可没这么朴实而无华!

你的骚话呢?你的情话呢?你的我爱你呢?最最最起码是不是要加上一个“姐姐”?得到我了之后连“姐姐”都不喊了么?!

呵,男人!

陈知予气愤地把便签条拍到了桌子上,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她用手背擦掉了唇边的水渍,然后去了趟卫生间。

就连上厕所都是疼的。

妈的!

做人果然不能太放纵,不然需要后果自负!

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从马桶上站了起来,颤着腿提上了内裤,摁下冲水按钮后,她走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的那个身穿墨绿色丝绸吊带睡裙的女人,一副纵欲过度模样。

锁骨、脖子以及胸口处皆遍布吻痕,漆黑浓密的长发有些蓬松凌乱,眼皮微微有点肿,眸色中带着疲惫和困倦,却又带着点迷离醉意,像是还沉浸在昨晚的醉生梦死中没有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又开始重温昨晚的缠绵记忆。

全都是限制级的画面。

昨晚临睡前她还去洗了个澡,因为实在是太粘了,受不了。

结果洗到一半的时候,季疏白也去了卫生间……

画面越来越限制级,再回忆下去又要流鼻血了,陈知予赶紧甩了甩头,把自己的思想拉正,然后将头发扎了起来,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

洗漱完她并没有去热饭吃,而是重新回到了他的卧室,缩进了被窝里,拿起了手机。

关机了整整一晚上,一打开手机,瞬间弹出了无数条未读消息以及未接电话提示。

她大概扫了一眼,没什么大事,只是三人组义愤填膺地谴责她无故旷工不负责任而已,并且在她关机之后,三人组更是气愤到了极点,异口同声地宣告要跟她绝交。

身为老板娘,无故旷工确实不对,为了弥补过错,她分别点开了三人组的微信头像,挨个私信他们发红包,每个人发了五个二百块钱的红包。

三人组完全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每个人都是秒收,完全忘记了绝交宣言。

陈知予笑了一下,点开了未接电话,最上方的一条记录是季疏白打来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

现在已经快到两点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忙,想了想,她还是将电话回拨了过去,然而把手机放到了耳朵边。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他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过来,音色十分温柔:“睡醒了?”

陈知予“嗯”了一声。

季疏白:“吃饭了么?”

陈知予的嗓子还是有点哑:“没呢。”

季疏白:“饭在冰箱里,热一下就能吃。”

陈知予:“我知道,我看到纸条了。”

季疏白无奈一笑:“那为什么不吃饭?”

陈知予语气幽幽地回:“你又没在上面写是给谁看的,万一不是给我写的呢?”

季疏白明白她的意思,语气乖巧地解释:“我本来想写‘姐姐’,但又怕姐姐看到之后生气。”

陈知予:“我为什么要生气?”

季疏白:“我担心你不让我再喊你‘姐姐’了。”

陈知予一脸懵:“我为什么不让你喊了?”

季疏白:“因为我要对姐姐负责。”

陈知予:“……”

好像,不太对劲儿。

她预感到了什么,却又不太确定,并且下意识地想逃避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又迟迟没有挂断电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形间遏制了她的行动。

陈知予攥紧了手机,又屏住了呼吸,紧张又茫然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季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又认真地询问:“姐姐、想和我结婚吗?”

陈知予:“……”

她从来没考虑过结婚的问题,或者说,从十八岁之后,她就没再憧憬过爱情与婚姻,她觉得,这两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绝美爱情,更不信任婚姻。

爱情与婚姻这两种东西,既代表着现在,又代表着未来,但是未来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陈知予的人生经验告诉她,未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总是能令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透顶,所以,与其憧憬未来,不如潇潇洒洒地活在当下。

更何况,她连自己爱不爱季疏白都不确定,怎么能跟他结婚呢?

所以当她听到季疏白的询问后,第一反应是逃避。

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在他开口说这句话之前挂掉电话,但是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她还是不假思索地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许久,她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但却无法自控。

许久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应该先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一下季疏白,然后再挂断电话,而不是一言不发地就把电话挂了,这样实在是太渣太绝情了,一定很伤弟弟的心。

但是,她挂都挂了,还能怎么着?再亡羊补牢地给他打回去,补一个不想结婚的理由?

还算了吧,那样更尴尬。

好在,季疏白没有再给她打回来。

长叹一口气,她将手机放到了枕边,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被子。

这里是他的卧室,他的床,被套和枕巾上,还沾染着他的气息。

抱紧了被子后,陈知予开始发呆,虽然睁着眼睛,但却目光空洞,脑子里盘旋着的,全是他刚才对她说得那句话:“姐姐、想和我结婚吗?”

她不想结婚,也从没想过要和他结婚,可是这句话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既挥之不去也无法遗忘,总是令她不由自主地去回想。

后来,她是被一通电话惊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小红】

按理说,发完红包后,她无故旷工的事情就可以翻篇了,可小红怎么又打电话了?

想了想,她觉得八成是他们仨又吵架了,来找她评理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吵架。

心累地叹了口气,陈知予摁下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怎么了?”

小红似乎正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电话里丝毫没有噪音,并且说话的时候,她还特意压低了嗓门:“你现在在哪?”

小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忐忑,陈知予的心脏一悬,立即反问:“你现在在哪?”

小红依旧在压低了嗓门说话:“医院,妇科。”

陈知予又惊又急,甚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到浑身紧绷:“你怎么去看妇科了?你怎么了?”

小红赶忙解释:“哎呀不是我来看妇科,是刘琳琳,我一点事都没!”

听闻小红没事后,陈知予长长地舒一口气,然后才问道:“刘琳琳怎么了?”

询问刘琳琳的时候,她的语气虽然中也带着关切,但却远不如对待小红那样着急担忧。

因为小红对她而言是家人,刘琳琳只是员工。

老板娘对员工好是责任与义务,对家人好则是发自内心深处。

这回小红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起来好像还用手捂住了嘴巴,最后传到陈知予耳朵中的,是类似于吹气吹出来的两个字:“打胎。”

陈知予瞬间就懵了:“什么?!打什么?”

小红无奈地叹了口气:“打胎!人流!”

陈知予还是懵,震惊到说话都结巴了:“她她她她她,她怎么去打胎了?”

小红:“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意外怀孕呗!”

陈知予:“她男朋友的?”

小红再次长叹了口气:“她说她不清楚。”

陈知予更震惊了:“啊?”

小红犹豫片刻,在电话中小声又谨慎地叮嘱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陈知予答应了她:“行,你说吧。”

小红还是不放心:“小季你也不能说!我都没跟加菲猫和小王说,我要不是因为害怕,我都不会找你!”

陈知予只好认真严肃地保证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季疏白。”

小红这才放心,然后压低了嗓门说道:“她男朋友就是个人渣!在黑赌场赌博欠了钱,还不上,对方就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把手剁了,要么就让他女朋友陪他们一晚上,然后那个人渣毫不犹疑地选择了让刘琳琳陪他们睡。其实黑赌场那帮人早就想搞刘琳琳了,那帮臭傻逼就是垂涎刘琳琳的美色,从两个月前开始就经常骚扰她,刘琳琳一直没搭理他们,谁知道他们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逼着她就范!但最可恨的还是她那个挨千刀的傻逼男朋友!真他妈是个人渣!是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渣的男人啊?竟然让自己的女朋友去陪别人睡!?他出门为什么不被车撞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