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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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怕?”白苏察觉到他紧绷着身体,扬了下眉。
陆问绷着身体,紧张地结结巴巴,“我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针灸。”
“别怕,已经扎好了。”白苏收回手,让他安静坐着等二十分钟。
“哦。”陆问察觉到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向四肢,紧张地擦了擦手背,针灸的效果来得太快了,他想给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找何信:“能帮我拿一下手机吗?”
何信给他拿了手机,“喏。”
陆问又说:“帮我拍一下后背的照片,我看看位置。”
“你事儿咋这么多。”何信不情不愿的帮他拍了后背的照片,然后递给陆问,“喏。”
陆问接过手机,低着头记录一下针灸位置。
何信看他这么认真,竞争心也涌上来了,抱着脉经继续看起来,有不太懂的就问小师姐。
二十分钟后,陆问针灸结束后,他觉得眼睛热乎乎的,同时也清明许多,看外面的街道也清楚了一些,感觉光线也亮了许多,“好像真有用诶。”
白苏将用过的一次性针放入回收的塑料盒里,“本来就有用。”
“对对对。”陆问太喜欢这种清亮的感觉了,“要是早知道针灸可以治近视,我就可以报飞行专业了。”
白苏洗了洗手,“做医生也挺好,救死扶伤。”
陆问知道,但也不妨碍他奢望一下当飞行员赚N多钱啊,“要多久才能恢复到最佳视力?”
“你近视不算高,应该半个月吧,高的就不好说。”白苏顿了顿,“你最好别随便找人针灸,针灸技术不好反而损伤眼睛。”
“这是肯定的。”陆问现在认可中医这一门的厉害,但认可的中医却只有白苏一个,他可不敢随便找个半吊子帮自己治病,“我就找你帮我针灸。”
何信这个小账房立即上线:“记得付钱。”
“先赊账行不行?”陆问还没正式工作,手里基本上没啥钱,得回去帮以前的压岁钱取出来,“明天给。”
白苏本想说不用的,但看何信说了就算了,她去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继续给何信讲解脉经内容。
何信听明白后就自己给自己把脉看情况,当正值下午,脉象有些乱,他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分辨出来。
陆问便拿出自己自己买的针灸小人儿,开始学针刺手法和针刺多少。
白苏轻声告诉他:“少府穴,出自《针灸甲乙经》,别名兑骨,属手少阴心经。但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需要知道它是心脏病的急救大穴,具有活络止痛宽胸止悸等功效,进针宜直刺0.3~0.5寸……”②
陆问点头,“0.3~0.5寸是多深?”
“0.5大概半指深。”白苏与他说道:“一般进入0.3才有效,0.5是安全线,在这期间都行。”
陆问又问:“怎么知道进去多少?是不是最好在针上雕刻一个大致刻度?”
白苏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真是科学严谨的好学生,“倒也可以,但你得定制这种有刻度的吧?”
一想到,陆问耷拉下肩膀,没有厂家会为了一个散货小买家专门定制的,“你都是怎么把我的?”
“我凭感觉。”白苏学了几十年,经验也算丰富,一入针便知道深浅了。
陆问最怕的就是厨师教学说凭感觉、中医开方针灸说凭感觉,就这一点点感觉,就得花费数十年,“我先试试。”
他取了废弃的针来扎小人,“是这样吗?”
白苏看着他像缝衣服似的往里戳,“不是直接戳进去,针灸分手法的,有捻转补泻、提插补泻等七种,你一种就行,拇指向前用力重,向后用力轻者为补法。反之为泻法。”③
白苏先让他熟悉一下,“心脏骤停是用补,中风用泄……”
陆问拿着小本本全都记下,记下后又对着小人开始练习,等手法熟练后可以对人上手。
白苏看两人都在练习,就不再管二人,起身去了医馆大堂里整理药方和账单。
在她整理账单时,上午看病的张三已经到了县城医院,在朋友这儿约好了检查,“怎么办,我好紧张啊,不会真有什么病吧?”
医生朋友:“怎么可能,她要是能把脉把出你的病症,那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那我们价值几百万的科学仪器还有什么用?”
“都是骗人的,真有那么厉害,那些中医怎么不长生不老?”
“希望吧。”张三拍了拍有点浮肿的腿,心底还是很担心。
医生朋友:“别担心,可能肾功能影响排尿什么的,先检查看看。”
检查前张三还抱有侥幸心理。
检查后,医生朋友神情严肃,“你说那个中医馆在哪里?”
“在我们小镇。”张三瘫坐在椅子上,整个肩膀都垮了,“还真让她说准了。”
医生朋友:“看情况只是肺癌初期,病灶小未扩散,手术切除治愈几率非常大。”
张三:“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我一直行善积德,每次哪里有灾都有捐款,也经常去寺庙拜佛捐功德钱,咋就是我呢?是怪我抽烟吗?”
医生也没办法解释清楚,有些人不抽烟也得了,有些人天天抽一包烟还活到九十九,“都有可能。”
“你现在是初期,还没有扩散,是可以治疗的。”医生朋友直接给他开转诊,并推荐了几个非常牛的大佬,“你现在去最好的大医院,找最专业的医生,一定会没事的。”
张三抹着眼泪,“好,我现在就去。”
张三的家人得知消息后立即收拾东西,张三老婆还特地找白苏道了谢,“谢谢小白医生,要不是你,孩子他爸可能等到中晚期开始咳血疼痛了才发现。”
白苏注意到她眼窝很红,估摸着才哭过,给她递了一张纸:“医生怎么说?”
张三老婆说道:“医生说去医院切掉坏的部分,其他部分都还好。”
“现在已经托关系约了医生,明天就去检查,争取早点切点。”
白苏本来想建议张三喝中药易扶阳正气、清除邪毒的,听她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开口,轻轻点点头,“去看看吧,如果想试试其他方式,也可以来抓药。”
“回头他身体差再来找你调理。”张三老婆惯性思维是癌症要化疗,并没有往旁处想。
白苏没再多说,目送着张三老婆离开。
何信将张三老婆送的谢礼搬去后院,嘴里直说太客气了。
陆问则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一些弦外之音,“我知道你很厉害,但癌症很难治的。”
他心底既有些期待,也有一些担忧,毕竟这话说出去给人希望了,若是没有治好又耽搁了病情谁也没办法负责。
“我又没说我能治好。”白苏否认了他的说法,然后看向走进来的病人:“我要继续帮人治病了。”
进来的是一个身形体胖的女人,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穿着很宽松的衣服,脚上还穿着袜子,全副武装着走了进来。
“白大夫,快帮我女儿瞧瞧,她那儿发炎肿痛得厉害。”跟在旁边的老太太一脸着急,语气里也全是关心之意。
等女人坐下后,白苏注意到她带着抹额,应当还在坐月子,她立即帮对方把脉,脉弦数,舌红苔腻,“已经有些天了吧?”
“是啊,好几天了,一开始有点红胀痛,我就让她来找你看看,可她婆婆非说坐月子喂奶不能吃药,过几天就好了,可这么几天过去一直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老太太很是焦急,“我们以前生娃也没这样过,也不知道怎么弄,你是医生,你看看给她开一点什么药?”
“月子里又各种补,是容易产生热毒的。”白苏又问了问女人的症状,确定还没有溃脓后说道:“她目前热毒炽盛,乳络不畅,所以去去火就行。”
老太太询问:“喝点金银花可以吗?”
“最开始喝合适,但现在喝有点晚了,最好还是开药。”白苏询问女人的意思,“要吃药的话,这两天别喂奶,这药清热解毒带着点寒,对小孩身体不好。”
“那就喂奶粉,家里有奶粉的。”老太太看向女儿,“小荣,你觉得呢?”
小荣点点头,“先尽快止疼吧。”
晚上疼得她睡不着觉,更没办法好好照顾孩子了。
白苏见二人同意,便开了栝楼乳香散,这方子主治产后乳疽、乳痈,效果好得很,因为是产妇,所以她只开了一付药,“之后好生注意就行。”
小荣忙道谢:“谢谢医生。”
“你现在坐月子应当要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白苏看小荣气血虚弱,体内还有寒邪,“也别受凉了,以后很难补回来。”
老太太见医生都这么说,立即附和着说对:“我就是让她好好休息以免得月子病,可她那个婆婆不靠谱,熬个汤连个油都不撇,还不放我买的补气血的药材,就只知道炖猪蹄汤下奶,下那么多孩子也吃不完。”
“妈,别说了。”小荣觉得这些事不好拿着往外说,传回婆婆耳朵里就不好了,连忙阻拦亲妈,“我其实觉得还好,一直躺床上也休息好了的。”
老太太心疼女儿:“你一直抱孩子,晚上还要起来几遍,还玩手机想出门拿快递,你说说你哪有休息好?我也是关心你,月子坐不好以后有你受的。”
“算挺好的了,而且这是个人体质问题,有些人不坐月子身体也挺好呢。”小荣转头看向白苏,试图拉个同盟:“对吧医生?”
白苏是坚定的要坐月子党,所以没办法附和她,“能好好坐月子还是尽量坐,月子里劳累太多以后身体关节到处都疼。”
小荣说道:“正常上班太劳累其实也疼的。”
白苏笑了笑,“确实也是。”
小荣说:“那其实任何时候好好休养都可以吧,我等孩子长大一点再好好休息应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