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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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点头,“对,挠出血了还是发痒,还有些疼。”
白苏眉心跳了跳:“……别瞎挠,挠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手指上细菌很多,更容易感染。”
中年女人询问:“那该怎么办?”
白苏告诉女人:“你下焦湿热严重,这才导致湿浊下注,需要化湿止带。”
中年女人不太懂:“啥意思?”
“就是你因为身体有湿热引起了盆腔炎、阴道炎之类的毛病,需要吃药去湿热止痒。”白苏提笔给她开了止带汤,“吃三付吧。”
中年女人询问:“贵不贵啊?”
“不贵,不到二百。”白苏本想让她再买一些外洗用药,但看她拮据的模样,于是问道:“你家附近有野山姜吗?”
中年女人点点头,“是会开粉红色小花那种吗?”
“对。”白苏拿手机搜了下野山姜的图片,“就是这种。”
中年女人确认了一下:“有的,我家屋后的树林里就有。”
“回去挖下面的野山姜,熬水清洗下身,每天一次,很快就不会瘙痒了。”白苏顿了顿,“这个也可以熬水喝,治疗白带效果也挺好。”
“谢谢医生。”中年女人连忙道谢,真是太好了,自己挖药能省下不少钱。
门外等着的一个年轻一些的女病人凑近小声问了问,“白医生,我那个也挺多的,可以用这个什么野山姜吗?”
白苏点头:“可以。”
“但如果有其他症状就还是得开药。”
“我和他情况有点差不多,也是很多白带,不过瘙痒情况倒是不明显。”年轻女病人坐过来小声说道:“我有点宫颈糜烂,有点小出血的状况。”
白苏给她摸了摸脉象,脉滑数,脾虚肝郁,湿浊带下,还有些气血,“倦怠便溏?”
年轻女病人点点头。
“你情况和她有些区别,她主要是湿热,你脾胃还很不好。”白苏对她说道:“需要补脾疏肝、化湿止带。”
女病人小声问:“那我那个糜烂怎么办?西医说不是病,但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白苏知道:“在中医里这些都归于带下病,你之前开过药吗?”
女病人点点头:“开过药,但是效果不太好。”
“你一边吃药一边不遵医嘱,当然不好了。”白苏摸脉时发现她左尺脉有些细缓,说明性生活频繁,以至肾津不足,“我给你开完带汤,这是即可以调理脾胃也可以调理下焦湿热的,吃药期间禁欲。”
女病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我是大夫。”白苏笑了笑,只要摸准脉象,她有什么不知道的?
女病人真的尴尬死了,拿了药方灰溜溜地跑去药柜旁抓药,抓药时她瞄了眼看药方抓药的程冬冬,他不会也知道吧。
程冬冬当然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症的药方了,但太多病人了,他完全没时间多看这病人一眼。
白苏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帮后面的病人针灸看病,新进来的是一对夫妻,夫妻俩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白医生,我们是来给孩子看病的。”
白苏点头,看着乖乖趴在父亲怀里的小女孩,瘦瘦小小的一只,看起来身体不大好,“她怎么了?”
小孩妈妈谭云袖告诉白苏:“我女儿患有不宁腿综合征。”
“不宁腿综合征?”白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病症。
谭云袖点头:“对,是一种主要累及腿部的神经系统感觉运动障碍性疾病,在静息状态下,尤其是夜晚睡觉时会出现下肢不适,比如撕裂感、蠕动感、刺痛、烧灼感、疼痛或者瘙痒,然后会有强烈活动下肢的欲望,活动后可缓解。”①
过来送药方笺的程冬冬问:“是不是生长痛啊?”
“不是,是一种罕见病。”谭云袖解释了一下,“她白天睡觉都会有这个症状,每天都睡不好,一睡觉就哭,每天晚上我们都得给她按摩,她才能睡得好一点。”
白苏看谭云袖夫妻俩眼睑下都有一片漆黑,看得出两人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过:“检查过吗?”
“检查过,这些是我们的病例。”谭云袖将一个文件夹的病例递给白苏:“我们去医院检查,医院开了药,但效果不太好,还是得我们每天帮她按摩舒缓才行。”
“医生说这病分遗传和继发性,我们家小孩没生过其他病,如果是遗传就没法治疗。”谭云袖说话间眼眶已经红了,“我们两口子、上数三代都没有这个病,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谭云袖抹了抹眼眶,很不甘心:“她才四岁,她还有一辈子啊。”
“小白医生,你连中风的人都能治好,我孩子这种病应该也有办法的,对吧?”谭云袖是看到崔非的恢复视频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的。
其实她们已经看过不少中医,也针灸过,但都没有效果,白苏是她们目前能打听到最厉害的中医了,所以专门从外地过来的。
“我先把脉看看吧。”白苏之前没遇见过这类病症,只能摸索着看病。
小孩脉象细弱,气血亏虚严重,同时因为睡眠不好,肝肾阴虚亏虚严重,脏腑亏虚,津液不足,津液无法到下肢荣养经脉。
白苏打量着小孩巴掌大的小瘦脸,精神不大好的打着呵欠:“她出生后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谭云袖点头:“一岁左右发高烧,烧成了肺炎,住院了一段时间,后来出院两三个月后她会说话了,经常就开始喊疼。”
白苏收回手,“我摸脉看着她也不像是先天羸弱的身体。”
“那该怎么办?”谭云袖一眼不眨地望着白苏,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信息:“白医生,之前我们也找了不少医生,但都没什么效果,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白苏颔首:“之前看过的中医怎么说?”
谭云袖回答:“大部分都说是气虚不足,脏腑亏虚。”
白苏点点头,“从我摸到的脉象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谭云袖听白苏也这么说,有些失望了,因为他们之前也开药了,也针灸了,但是真的没有明显效果,她也将这个情况告诉了白苏:“当时针灸时可能白天稍微好一点,但一到晚上睡觉还是老样子。”
“只针灸几天是没有效果的,她身体亏空完全没有补起来,而且睡觉时气血都集中在肝脏,双腿经脉营养减少,经脉抽动或是难受,孩子自然也会不舒服。”白苏觉得可以先将肝肾亏损补起来再说。
谭云袖问道:“那需要多久?补起来了就好了吗?”
“我第一次见这种疾病,所以无法准备预知结果。”白苏谨慎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谭云袖,“我只能根据脉象来决定治疗办法,针灸吃药补肝肾,肝肾好了,才能生出更多气血濡养经脉和肌肉。”
失望多次的谭云袖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尝试,求助地看向丈夫。
丈夫许瑞也不懂中医,“老婆,你觉得呢?来都来了,要不试试看?”
谭云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低头看向晃悠着双腿的女儿,她轻轻叹了口气,“西西,等下怕不怕扎针?”
小女孩很懂事地摇摇头,“不怕。”
“妈妈,扎针没有睡觉时那么疼。”
谭云袖听到女儿的话,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伸手抱住女儿,轻轻拍拍女儿的后背:“西西好勇敢啊。”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安慰着妈妈:“妈妈不哭~”
白苏有些艳羡地望着母女俩,有妈妈真好,她轻轻叹了口气,去取了针过来帮小女孩针灸,用的是治檀越那套针法,直接扎的是火海脏穴、手五金、次白穴、足三里等穴位。
谭云袖小声和丈夫说:“之前的医生基本上扎的是腿,白医生还扎了手上。”
许瑞也不太懂,“听医生。”
白苏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继续针灸,手足相对穴位也有奇效的,有时候比单扎足三里、阳陵泉、承山穴会更好一些。
白苏扎完后看向小女孩,“疼不疼?”
西西摇头,“不疼,暖乎乎的,麻麻的。”
白苏怕小孩疼,所以运气少,扎得位置也比较浅,“如果不舒服告诉我。”
西西嗯嗯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漂亮医生姐姐,我不怕疼。”
“真勇敢。”白苏抬起手,揉揉她小小的脑袋,然后出去帮她开药,药方以滋补肝肾、荣阳经脉为主。
等小孩子针灸完,药也配好了,没抱多大希望的谭云袖就带着孩子开车回家,车飞驰在小镇外的盘山公路上,阳光透过树枝倾泻下来,洒进车窗里,溪水潺潺,鸟叫声阵阵,安静又美好。
谭云袖安静的看了会儿风景,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西西呢?”
她连忙回头,发现女儿正坐在安全座椅里呼呼大睡,她眼睛瞬间瞪大了:“老公,你快看西西。”
“西西又难受了?”丈夫许瑞连忙路边停车,回头望去时发现女儿竟然睡着了,还流口水了,“西西累得睡着了?”
“她没喊疼。”谭云袖拽着丈夫的胳膊,激动地小声说着。
许瑞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女儿,“才刚睡着吧?”
一瓢冷水瞬间浇灭了心底的希望,谭云袖叹了口气:“可能吧,那我们再等等,等她腿疼睡醒了带她出去活动活动。”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西西睡醒已经是下午,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爸爸妈妈紧张兮兮的脸,“爸爸妈妈?我们到家了吗?”
“没有。”谭云袖忙问女儿,“腿难不难受?”
西西点点头,又摇摇头。
谭云袖忙问:“什么意思啊宝贝?”
“有点难受,但不是特别难受。”西西自己给自己揉揉小腿,“西西可以忍着。”
谭云袖激动得落泪:“老公,咱们回小镇住下来吧,以后就继续找白医生治病。”
许瑞也很激动,直接将车开回了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