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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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黎是药材批发市场做生意的, 对里面首屈一指的李氏药行和沈氏药行还算比较了解。
他说两家药行都有开医馆,好药材一般都供货给他们自家的医馆,药材好, 药效好, 病人反馈好, 名声自然也起来了。
老黎说李家的春和堂以针灸闻名, 而沈家的杏林堂以经方得名, 其中最有名的是一个治风湿类的秘方, “我听说早之前杏林堂也只是名不经传的医馆, 后来因为研究出秘方,治愈了不少人,随后才一跃成为五大中医世家之一。”
“这么巧。”白苏心想难怪了。
一切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我也是听说的, 我才活了几十年啊, 他们也都至少一二百年的传承了,具体怎么的我也不太清楚。”老黎知道的也是明面上的, 至于内里他没有那么大的人脉。
“多谢了。”白苏和他道了谢,随后在网上又查了查。
一侧扎针的檀越注意到她微变的脸色, “出什么事了?”
白苏低头看着杏林堂的介绍, “听说了一些巧合的事情。”
檀越看着桌上阿姨提前摆进来的饮品和小食:“没有那么多巧合。”
白苏是赞同的, 但她有些不理解的是上辈子,那时的她没有从医, 也没有如今药王谷药方, 只为了图人参吗?一只人参也没那么大诱惑吧。
秋风瑟瑟, 吹进屋内,檀越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
咳嗽声将白苏的思绪拉回来, 她让宁远关好门窗,将屋内开上暖气, “今儿秋分,入秋了,要注意防寒。”
关好了窗,就看不见窗外月光了,屋内灯光暖黄,倒也将白苏关切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
檀越心情不错的应了一声好,今天的针灸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白苏偏头打量着檀越,“笑什么?不疼啊?”
“这会儿不是很疼。”檀越敛眸看着双腿上摇摇晃晃的银针,“今天好像酥麻又往下了一点点。”
“很快双腿也会有知觉的。”白苏将做好的一罐膏药放到桌上,“这个新膏药里加了消肿止疼的药,效果会更好一些,腿上也可以涂抹一些。”
“多涂抹一些,用完了我再做。”白苏交代一声,然后取了银针便起身回去了。
檀越颔首,坐在轮椅上望着白苏离去的背影,朦胧月光下那乌黑头发瞧着也如梦中一般,如墨如瀑。
“檀先生?”宁远小声提醒了一声,老板你收敛点。
檀越收回视线,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将药端来。”
宁远忙端了药给檀越,看着他喝下后又帮他涂抹膏药,“今儿给您厚厚涂抹一层?”
檀越看着白苏新送来的这一罐膏药,有些不舍得用:“很浪费。”
“但白医生让多涂一点,多涂一点兴许知觉能快些恢复。”宁远将白苏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暗示了一句:“您不是想快些站起来吗?”
檀越垂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涂吧。”
“诶。”宁远利索的帮檀越涂抹双腿和后背,等全部涂抹完檀越浑身都散发着浓郁药味,宛如一个药人,但他却不觉得难闻,反倒觉得药香好闻。
白苏回家后,手机忽然响起来,是陆问打来电话求助的:“师父~~我同学忽然高烧不退,吃了退烧药一直没效,我想给他扎针,但我害怕我扎错,你能帮我看着点吗?”
“什么原因的发烧?”白苏接起陆问的视频通话,直接询问道。
陆问快速说着剧情:“他昨天下午打球回来出了汗,然后又淋了雨,上午开始不舒服,这会儿就发起了高烧,已经快四十度了,我怕他烧成傻子。”
“那直接扎,我给你看着。”白苏盯着陆问给同学扎了曲池穴、合谷穴以及大椎穴,三针下去五分钟后,他同学就开始退烧,烧得通红的脸颊也逐渐退热。
“我去,他降温了。”其他同学拿下发烧同学额头上的冷敷毛巾,摸了摸这同学的脖颈位置,再三确认后说有效了。
“好快。”其他同学也惊呆了,“大郭你能听见我们说话了吗?”
原本烧糊涂了的大郭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口渴……”
“师父,他退烧了。”陆问高兴得不行,“可以取针了吗?还是必须再等十几分钟?”
“再等等。”白苏提醒陆问,“你盯着一些,他这是外邪入体,一定要盯着他出汗,不然还会烧起来的,要是一直没出去葛根汤给他吃,颗粒也行。”
“诶,谢谢师父~”陆问连忙让同学去买,“师父,那我先挂了,一会儿有情况我再和你说。”
白苏嗯了一声,刚要挂断忽然想起一个事儿,“你回头请你朋友帮忙去杏林堂买一付药,之后再寄回来给我。”
陆问知道杏林堂,脸上的淤青还是拜他们所赐的,他立即会意了:“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陆问后,白苏挂掉电话回屋休息,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清晨,小雨朦胧。
但针灸、拿止疼贴的人却还是雷打不懂的过来了。
“白医生,我儿子今天自己扶着墙壁站起来了。”崔非妈妈一进医馆就激动地嚷嚷起来,“还走了两三步,但就是不太稳,还得我扶着才行。”
“慢慢来,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自己慢慢走动了。”白苏帮崔非把了把脉,下身经络通畅,只剩下少量瘀阻,“恢复得不错。”
“都是白医生你的功劳。”崔非妈妈激动抹眼泪,儿子的情况真是越来越好了。
“我们家老太太现在也能自己抬手拿东西吃了。”赵老爷子指了指中风后的妻子,之前口鼻歪斜,浑身动弹不得,现在能自己吃东西了,说话也正常了。
“真好。”后面跟着崔非妈妈、赵老爷子、刘香她们过来治中风偏瘫、小儿麻痹的其他人露出羡慕的神色,“白医生,我们家什么时候才能大好?”
崔非妈妈安抚大家:“你们别着急,我们都针灸了快两个月,我儿子才能站起来走几步的,你们才刚来,再等等别着急。”
“你们才针灸三天,等半个月再看看有没有明显好转。”白苏拿着针,为这些人一次性针灸上,然后定好时间,半小时后让程冬冬给大家取针。
白苏定好时间,然后出去按号看诊,率先进来的是一对母女,女儿大概七八岁的年纪,是坐着轮椅进来的,腰间要挂着导尿管。
三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憔悴,声音也很沙哑,瞧着很久都没睡好过:“白医生,我们是特地从外地赶过来的,劳烦你帮我家小孩看看,她还有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崔非妈妈好奇打量着女人,“你就是网上问我那个妈妈吧?”
“对,是我。”陶小欣忙点头,她是在一些中医交流群里看到白氏医馆的,然后又在网上搜了搜,在看完崔非康复的视频后就决定连夜买票带孩子过来看看了,“我早上看到你发视频说你儿子能站起来了。”
“对,能站起来了。”要不儿子这会儿扎着针,崔非妈妈还会让儿子起来走两几步验证给陶小欣看,“你看到视频就知道他最开始眼嘴歪斜的,现在全都恢复正常了。”
陶小欣打量着崔非,崔非现在脸上如常,双手也正常的拿着手机在玩,“真好啊。”
崔非妈妈帮白苏打着包票:“你既然找过来了,那就好好相信白医生,好好配合白医生,肯定能治好的。”
“我先看看。”白苏示意陶小欣将女儿推到她的身侧,然后帮看起来神色很阴郁的小女孩把了把脉,小孩脊髓损伤,导致督脉经气痹阻或虚损,督脉损伤则会影响手足二阳经,从而导致全身机体阳气失运,也导致瘫痪了。
和檀越的情况类似,但没那么严重,白苏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故?”
“她是跳舞被老师压着下腰,然后摔着了,当时送去医院后发现是脊髓损伤。”陶小欣提起舞蹈班的老师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我女儿一直喊疼,说压不下去,结果还被无良的老师使劲往下压,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其他带孩子的妈妈们纷纷出声:“这什么破舞蹈班啊,这么没职业素质吗?压不下去还硬压?”
抱着女儿坐在一旁的谭云袖询问道:“是不是不够专业?我女儿去的舞蹈班老师就不让孩子硬压,每次都是让小朋友尽力而为,如果不行就别做。”
“就是小区附近的兴趣班,可能是不专业。”陶小欣非常懊悔,不应该图方便就送过去,应该送去市区找专业舞蹈老师。
其他妈妈:“这种兴趣班的老师很多都不够专业,经常听见出事故,我们老家那小地方就有类似的情况,被强压着拉筋、下腰最后导致脊椎拉伤、断裂的瘫痪的。”
陶小欣真的后悔,家里条件还可以,也不是去不了更好的地方,但因为她觉得太远了所以就选择了家附近,她说着说着眼里蕴满了泪水:“是我对不起她。”
崔非妈妈:“你别着急,听白医生的,白医生厉害着呢,她可是连车祸瘫痪的病人都要治好了,肯定也可以帮你孩子恢复的。”
白苏皱起眉,“你别那么夸张,檀先生还在缓慢恢复治疗之中,还没好呢。”
崔非妈妈碰见过几次檀越,每次瞧着他都比之前精神许多,所以认定檀越恢复是迟早的事情,“白医生你别谦虚,你这么厉害,肯定能治好的,我儿子现在都好了。”
“白医生,我真的相信你。” 陶小欣红着眼告诉白苏,“医生说正常人下肢肌力在五级,我女儿被害成了二级,二级就只能用手扶着在床上艰移动,医生说她情况比较严重,康复恢复的希望很渺茫。”
“我不想她后半辈子只能坐轮椅。”陶小欣满眼希望的看着白苏:“我看崔非他们也差不多是二三级,他们现在都能站起来了,我女儿针灸治疗后肯定也可以的,对吧?”
“先试试吧。”白苏没有给陶小欣打包票,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给陶小欣太多希望后万一又治不好呢?
不过白苏这么说,病人都自动忽略了,就直接将白苏当成了救世主,“白医生,我女儿未来就拜托你了。”
“……”白苏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要这么说就说吧,“还有其他哪里疼吗?”
陶小欣摇头,“没有,就是胃口不好。”
“她脾胃功能没问题,只是郁气不畅,心情不好胃口自然也不好了。”白苏仔细给小女孩再摸了摸脉,督脉影响到了肾,肾阳略有些不足,这是脊椎损伤都伴有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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