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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以后爹爹没有通房不纳美妾,在京城传了一段时间的佳话。

直到她小娘的出现这才发生了变化,只是在外头爹爹的深情不改从前。

所有的错皆在小娘一人之身,是她小娘狐媚勾引。

所以她也成了京城贵眷嘴中狐狸精的女儿。

“是。左右只是个带在身边的玩意罢了,终究是夫君的骨肉,到了年纪也该出来长长见识。”嫡母随意应了一声。

那卫侯夫人便不再言语。

回去的路上荣幸珠这才凑了过来,她随意瞥了一眼荣玖锦手里拿着的梅花。

“祖母前些日子去请了京城德高望重的李夫子来到咱们府中教哥哥们读书。”荣玖锦保养的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头顶上的发髻。

少女这一身装扮是京城最时髦的装扮。荣玖锦扯了扯自己有些渐短的衣袖。

“李夫子?”

荣玖锦瞳孔微张李夫子可是往年整个京城最有学问的人带出来的中榜的学生数不胜数。

如今在朝堂之中几乎有近半都是李夫子的学生。

两年前夫子就已经以年龄大罢手不干了,眼下居然叫祖母给请了出来不过想想祖母的身份……倒也不足为奇。

“那……我能去听课吗?”荣玖锦微微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

如果是李夫子亲自来授课那么整个京城的贵家子弟即便是削破脑袋也是要挤进来的。

若要是能够结识。

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好。

话音一落,荣幸珠这才从鼻子里面轻轻的哼了一声。

“反正我是能去的,就是不知道你……不过母亲说过了的庶出的向来上不得台面,你自然也是见不得人的。”荣幸珠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马车里头备着热水,一口热水下肚,荣幸珠只觉得浑身舒服的很。

冷风袭人,荣玖锦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手上早已没了知觉,恭敬的将梅花插入瓶中,她暗自把冰的没有知觉的手,微微揣进袖口。

冰凉的触感叫她消散了最后一抹困意。

“你……们俩都过来见见人。”嫡母先是将目光落在了荣幸珠的身上,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荣玖锦的身上。

原先的你……也改为了你们。

荣玖锦知道,她此次怕又是沾了嫡姐的光,荣幸珠扯了一把荣玖锦衣服袖子。

两人这才上了前厅,卫侯夫人身后跟着一个青年荣玖锦不敢细看,荣幸珠倒是瞧了一眼便羞怯的低下了头。

“快来见见你们的清郎表哥。”

话音一落。

荣幸珠率先走上前,她从小就是嫡母的掌中宝,自然见识的更多栽培的多,哪怕就连行礼也是一丝一寸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任何差错来。

荣玖锦喜欢荣幸珠端庄大气的模样,暗地模仿了许久这才能够同荣幸珠一般无二。

“表哥安好。”

荣幸珠一向目中无人,眼下的声音嫩的,仿佛能够掐出水来,已到了年纪荣幸珠必定有嫡母绸缪,能够觅得一名得如意郎君。

卫侯府本就是嫡母娘家,如今虽然在朝堂之上日益得势,荣幸珠也是配得的。

嫡母殷勤介绍:“这是你三表妹,小时候见过的,你出去游学之后,便没见过了。”

思虑不多,荣玖锦这才微微欠了欠身:“表哥安好。”

坐在上头的青年神色未动,他修长的手指略微从白瓷的杯盏上划过。

嫡母这才开口介绍荣玖锦口气略冷淡了些,不过这些荣玖锦早已经习惯了:“这是三表妹。”

“表妹不必客气,我怎么瞧着,三表妹如此眼熟?”

青年声音好听富有磁性冷淡的话一出,嫡母目光如炬,荣玖锦如坐针毡。

她这才抬起头,从上头的青年身上一扫而过,青年身穿白色云纹华袍身披白色大氅黑色的青丝高束于发顶。

一双桃花眼落在荣玖锦的身上,眼尾渐出几分微弱的笑意,看清楚陆清郎这张脸时。

荣玖锦呼吸一顿,一颗心也忍不住狠狠的扯了扯。

这陆清郎竟是撞破她与李望濯在寺庙见面的那不知礼数偷听人说话的人!

若是,他将所见所闻告诉嫡母,她绝不能待在京城了。

嫡母这些年早看她不顺眼,巴不得找个差错送她去青灯古佛了了一生。

荣玖锦神色微缓,她略微将一颗心定了定,这才开口“我与表哥从未见过。”

此话一出,嫡母脸上的神色,这才略微好看一些。

“你才回京城怎么可能见过她,她是一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来是看差了。”嫡母立刻打在原场。

荣玖锦坐立不安,背后汗流浃背之时,前头才传来了青年清润的声音。

“那应当是。”四个字敲在心上,荣玖锦这才长舒一口气。

等不了多时,两人便退下了,荣幸珠轻轻的拧着帕子。

“表哥要在咱们府中住下了,母亲说表哥年纪小的时候就才华斐然,眼下在咱们府中听李先生教诲,来年参加春闱必定榜上有名。”

荣幸珠捏着手帕,一副娇羞的模样,荣玖锦猜到十之八九。

“表哥一表人才想不到学问竟也这么深。”荣玖锦随口敷衍荣幸珠。

她盘算。

她要如何才能去听李夫子的课。

夜里荣玖锦的手,泡在热水里,犹如手上上了千万只蚂蚁痒的痛彻心扉,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身旁的丫鬟富儿红透了一张眼,她急忙制止荣玖锦挠手的动作。

“姑娘的手指若纤葱挠坏了,可就不好看了。”

荣玖锦低头一看,她那手肿的就跟萝卜似的哪里好看?

“三姑娘也是,什么贵重的梅花,下头伺候的人不能拿吗?非得让姑娘拿着!”

富儿抹了一把眼泪她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荣玖锦眼中的神色暗了几分她轻声道。

“哭什么,我快到了年纪,嫁一户好人家咱们也就不用受苦了。”

“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说,隔墙有耳,若是传到了嫡母耳朵里头,我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话一脱口,富儿便捂上了自己的嘴巴,荣玖锦又拿来了香膏一层又一层涂在了手上。

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手放进被窝里面生了冻疮的时候遇热就像千万只蚂蚁啃食,若是放在被窝外头,不一会便手指冻得僵硬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