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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灼:“……”

出来?玩,居然还惦记着给俞司仗送礼物。

她们的感情如此深厚吗?陆景灼不解。

不过才个把月的时间,一个太?子妃,一个司仗竟能成为朋友,实?在奇怪。

回到县衙时,随从禀告说易简将册子送来?了,已放在书案上。

陆景灼走入屋内,瞧见一叠册子。

虽然不厚,但也最少有十本。

易简本意是要他能替之回答农户的问题,可这么?多册子他怎么?看得完?易简简直是把他当成过目不忘的奇才了,陆景灼伸手捏了捏眉心。

楚音了解他的想法,说道:“要不妾身帮殿下看一半?到时真有农户问,妾身也可以答。”

陆景灼没有逞强:“如果看,今晚只怕要秉烛夜鏖。”

“其实?我?们可以在此多逗留一日,殿下与二弟分头行事?,比之前的计划要快得多,晚些去下个县城又如何呢?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温柔的安慰,鼓励,像春风徐徐吹入心。

他忍不住抬起她下颌,指腹轻抚唇角。

眸色有些晦暗,楚音感觉到他要亲她,忙道:“不行。”

“……”

又被拒绝?

陆景灼手指稍许用力,扬起眉:“为何?想让我?注意分寸?”他那?时是没有跟楚音计较,不代表每回她这么?说,自?己都得让着。

楚音听到这话却是有点想笑,忍了忍道:“殿下的唇还破着,妾身怕又流血……还是等彻底好了再说吧?”

原是关心他。

陆景灼松开手,没有勉强。

二人?用过晚膳后开始看册子。

那?是数千年来?各朝各代能人?编写的农书之精华,楚音觉得受益匪浅:“不愧是易郎中?,总结得如此全面,难怪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

一会她又道:“易郎中?好厉害,殿下快看这条……”

陆景灼并不转头,只淡淡道:“再说话,我?扔你去床上。”

楚音:“……”

她才说了两?句而已,至于这么?嫌弃她?

不过陆景灼做事?不喜欢分心,楚音没再讲话。

窗外?月色如银,淡淡的光华似雪一般洒在青色的瓦片上。

屋内寂静无?声,偶尔听见烛火的“呲呲”声。

晋王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唐飞燕都将耳朵捂住了,唐夫人?还是喋喋不休:“你父亲催着我?来?看你,你倒好,一问三不知,圣上没让你跟着姑爷去,你真不知是何原因?”

“我?说了不知,您再问我?也答不出!”唐飞燕歪在榻上,有气无?力,“娘,时辰不早您该回去了。”

“回去怎么?交差?你爹以为你得罪圣上,诚惶诚恐呢,生怕圣上一个旨意撤他的职……”

“绝无?可能,您让爹爹放心,女儿没这般愚蠢!”唐飞燕气得直抚胸口,她顶多是犯了个小错吧,父亲母亲竟以为天都塌下来?了。

唐夫人?倒是松了口气,坐在榻边:“有你这句话我?便可以去交差了,”伸手抚一抚女儿的发髻,“都怪我?纵着你,养得你这般任性?,没个分寸,飞燕,你千万要记得,你的一言一行关乎整个武安侯府,你若行差他错,你爹跟我?都会被连累……这也罢了,就怕爵位以后落在你二叔头上。”

她那?二叔是姨娘所出,在祖父祖母去世后,已经携家人?搬出武安侯府。

他跟父亲同父异母,自?小就不是一条心,而她二婶也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就等着看他们笑话。

唐飞燕闭了闭眼:“女儿知道,以后一定注意言行。”

“你明白就好,”唐夫人?瞄一眼她的小腹,“等姑爷回来?,你再加把劲,那?偏方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一定有用,你到时给圣上多添个孙儿,圣上定然高兴。”

唐飞燕被她娘磨得身心俱疲:“知道了,您快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好好好,为娘不耽误你歇着,”唐夫人?也说得口干舌燥,“……但愿姑爷能顺利办完事?早些回来?。”

听到脚步声远去,唐飞燕趴在榻上,长叹口气。

数数日子,陆景辰还要半个月才能回。

她还得躲家里半个月。

若是陆景辰此趟立功了,得公爹赏赐,她才能跟着扬眉吐气。

………………

接下来?的事?进行得十分顺利。

如陆景灼所料,那?些农户们早就听说了南阳县跟安丰县的事?,根本无?需说服,一个个自?行便开始播种了,有些谨慎的农户也只是问一问田赋与换米粮的事?。

对于易简这位郎中?的能力,他们毫不怀疑。

而陆景辰那?里,因直接带了易简去,自?然也是一帆风顺。

不过陆景灼也没松懈,还是一再确认各县播种情况无?误方才准备启程回宫。

陆景辰分享在那?两?个县城遇到的县令。

“海县的县令算是位称职的官员,不卑不亢,农户们也信任他,几乎是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另一位,不提也罢……大?哥,大?嫂,你们后来?遇到的县令如何?”

看一眼陆景灼,见他并不想说话,楚音就道:“比之前两?位县令要好,但办事?能力不行,有农户称县里常有冤假错案发生。”

陆景辰摇摇头:“我?看回去后,要请父皇好好管一管了,大?哥觉得呢?”

陆景灼这次开口了,表示赞同:“应该彻查。”

天子脚下的六大?县城,几个县令如此上不得台面,活像跳梁小丑,实?在是大?越之耻!

可见能念好书,通过科举的未必能当好官,更重要的还得是能力,品行,他希望父皇会严令吏部在选拔考核官员这一事?上,更为谨慎严密。

来?时欢喜,回去也欢喜,因很快能看到两?个孩子了。

楚音心想,也不知他们有没有长高些。

她并未跟孩子们分开过。

“上回我?们去文殊寺,也是跟殿下分开半个月,殿下当时看到珝儿,珍儿,可觉得他们有变化?”

“不觉得。”她的变化更大?点。

“……一点都看不出?”

“怎么?,你又想说半个月很长?”他一直记得她当时的样子,“从一数到十五,要数好一会?”

触不及防,楚音的脸不由一热。

她只是想问问他可曾看出变化,不是要他重复她曾经说过的话!

她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那?个晚上她不止说“要数好一会”,还说过“会哭着要殿下。”

陆景灼应该没有想到这句吧?

要命!

楚音马上闭嘴,转头看向窗外?,假装没跟他提过这事?。

脸颊却渐渐变得更红,像染了桃花色。

陆景灼还真想到那?句话了。

就因为她撒娇得太?过分,他在车内吻了她,而后让她不要再这么?说话。

如果再做一次选择……

他会不会还这样说呢?

念头闪过,陆景灼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腿上。

楚音一愣,美?眸瞪圆。

他在车内亲过她,也抱过,可在腿上还是第?一回……

这又是怎么?了?

在路上,不可能是被下药。

而她也没生气,他不需要哄她。

刚想开口问,却被他的唇给堵住。

不是很具侵略性?的那?种吻,而是细细密密的,柔和又绵长,让人?十分愉悦,楚音本该享受这样的吻,但因为不明白陆景灼是什么?情况,身子就很紧绷,手指不由自?主抓住他腰间的衣袍,将它揉皱。

感觉自?己抱了一块惊慌的木头,随时要反抗似的,陆景灼想起在上回被咬的事?,停了停,低头看向满脸疑惑的妻子:“不准咬。”

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