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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碎摇了摇头笑,反握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捏了捏他的虎口,“真没事,你放心吧。”

“我下午还?要开会,午饭我带上?去吃了,你先回?公司吧,辛苦了。”应碎身体?探过去,在陆京尧脸上?亲了一下。

陆京尧还?是有点迟疑。

但是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行,那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对了,我今天晚上?得加班,今天可?能晚点回?来。”

“那我今天晚上?来接你?”

“我开车了,晚上?自己开回?去吧,明天上?午得出趟门。”

“行,晚上?开车慢点。”陆京尧没有再过问?太多。

应碎打?开车门,正打?算下车,手腕被陆京尧握住,应碎回?头,“怎么了?”

陆京尧那双眼平静,只是看了她?几秒,笑了笑,“没事。中午多吃点,你太瘦了。”

“知道了。那我上?去了?”

“嗯。”

车门被关上?,陆京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面竟然腾升出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他抬起视线,看着应碎一手拎着袋子,另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陆京尧神色黯淡地收回?视线,启动了车子,离开了地下车库。

车子开出地下车库的时候,视野一下子亮了很多,太阳光在陆京尧手上?的对戒折射出光。

陆京尧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戒指,将心里面的疑虑压了下去。

今天的天气很差,阴冷潮湿,风也很大,吹得街道上?临街的窗震荡,地上?还?有飘荡的白色塑料袋。

应碎今天没有扎头发?,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站在曾经熟悉的家门口。

或许也称不得家。

这是应碎以前跟着母亲一起住过地方。她?还?记得,大概七岁左右,大冬天的,她?被应晚拉到门口罚站,一站就是三个小时。

后来她?生了一场病,应晚说?了一句让她?至今印象深刻的话——“本来也没想让你站这么久,结果我看电视给忘了时间。还?害得我要给你花钱买药。”

应晚后来工作不错,也买过一套房,当时这其?中有多少是脏款她?也不知道。不过那套房应该是买了,不然怎么偿还?罚款。

门留了一条缝,大概是在等她?到来。应碎打?开了门,就见到应晚窝在那张又破又旧的沙发?上?。

沙发?已经泛了黄,有几处被磨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海绵。

应晚在磕着瓜子,看电视,电视放着一部法?治节目,莹莹微光,勉强照亮了这间旧房子。

“来啦?”

“嗯。”应碎看着应晚这副样子,心里面也是难受。曾经也是光鲜亮丽过的一个人,现?在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六年不见,她?好像又老了很多很多。眼里面没有了光,头发?随意扎着,有一缕还?没扎上?,发?质也粗糙,毛毛躁躁的。

也比之?前见到她?的时候更瘦了。

“坐吧。”应晚随意地抬了抬下巴。

应碎看了一下沙发?,没坐。

应晚冷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嫌弃了?”

应碎没有反驳她?。搬了一张椅子坐下。

“给你的钱全花完了?”应碎问?她?。

“全花完了。”

“为什么不去找个工作?”

“坐过牢的人,谁敢招?”

应碎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并不认同。

她?知道,要想找一个工作还?是可?以找到的,只不过就是应晚之?前的那份工作好,她?心高气傲,哪里躬得下身子去干脏活累活。

“做那些违法?的事情后悔吗?”应碎问?。

“后悔什么?”应晚的腿屈在沙发?上?,“我不过就是被人陷害了,不然谁能知道我做的事情?”

应碎觉得可?笑,应晚是作茧自缚,这么久了都?没能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

“不过,有件事还?是后悔的。”应晚上?下瞧了瞧应碎,“早知道,我以前就好好对你了,哪知道你能混得这么好?”

“你这智商应该是继承了你爸,他脑子就好。”应晚混浊的眼像是透过应碎在看过去,又补充了一句,“模样也有几分?像他。”

“可?惜了,打?死不听劝,偏要去干消防,说?什么这是他的职责信仰。却没想过我跟着他会吃多少苦。”

应碎敛下了眉眼,语气淡淡地开口,“或许,你们在一起的话,爸也不舍得让你吃苦的。”

应晚一怔。

她?不自在地把脚放下,嘴里面胡乱嘟囔,“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肯定要吃很多苦。怀孕结婚,他又不能经常回?家,工资也就那点死工资,肯定会吃苦。”

应碎眼里划过淡淡的讽笑。其?实应晚都?清楚,不过就是不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