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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因为?太子积威甚重,他的?侧妃不?敢在他的?身?边开火,白?榆好歹不?需要?替女主角白?珏去搞雌竟。

而?她这个?恶毒女配,辗转在反派谢玉弓身?边苟且偷生之后,现在又成了太子的?“贴身?小棉袄”。

至于太子本人……因为?被逼到抹了脖子,现在已经从百灵鸟变成了乌鸦。

白?榆仰头牛饮了一杯茶,呲牙咧嘴好像喝了一杯烈酒一样。

放下“酒杯”心里回味着这剧情的?发展,觉得用“刺激”两个?字不?足以形容其扭曲程度。

白?榆把自?己给灌饱之后,扯掉了外袍,直接毫不?客气地上了太子的?床去睡觉。

屋子里就一张床,她虽然是个?‘侍从’,但?她不?可能像马一样站着睡,也不?可能躺在地上。

昨天晚上她因为?琢磨着今天的?事情一夜都没睡安稳,今天又起了个?大早。

这会儿反正?一时半会也没别的?办法,索性就遇到困难睡大觉。

等着那场大雨下来,她正?好是男子装扮,装成侍卫跟着一起冲进?山里去救人,再?伺机逃走。

最好能想办法伪装一下死掉,光是失踪的?话容易让人穷追不?舍。

此番狩猎鸿雁大总管一定会跟在皇帝的?身?边,也不?知道鸿雁大总管还记不?记得当初的?赠鸡之情,让他搞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件事还有没有商量……

白?榆打了个?哈欠,把头发散开爬上床,刚把被子给盖上就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掀开帐篷的?软帘进?来了。

白?榆蒙在被子里头,还以为?是太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毕竟能进?太子营帐且能如履平地的?人,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她没有任何给谢玉山让地方的?觉悟,索性把脑袋往被子里面又埋了一些,把太子当个?屁。

反正?如果太子晚上睡觉肯定会让人换被子的?,白?榆早就发现他有洁癖,每次白?榆去喝茶杯子都是不?一样的?。

估计换下去的?那些都砸碎了吧。

不?过男主角嘛,有洁癖也很正?常,毕竟小说里男主角只有对女主角才会真的?下凡。

她平时和谢玉山的?相处模式也基本就是这样,该吃吃该喝喝,想要?做什么也不?客气,谢玉山也不?会在她面前端着那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子。

虽然他总是隐忍到手上的?青筋鼓起,却?也从未因白?榆失礼而?处置过她,白?榆至少不?用卑躬屈膝地伪装恭顺。

可是很快她听到那脚步声已经到了她床边,白?榆在被子里面微微皱了眉,谢玉山不?去旁边喝茶,杵在床边干什么?

总不?至于要?带着她出去抛头露面吧?

谢玉山除非脑子让驴给踢了,否则如果安和帝认出了白?榆,基本等同坐实他□□弟媳夺人之妻,到时候谢玉弓能一口把他咬死。

话说……谢玉弓这次不?会用这一招吧?

如果不?在乎白?榆的?生死,这一招确实是最管用的?,只是一旦这件事情摊开在安和帝的?面前,上一次在皇后的?福安宫里还能够含糊过去,这一次白?榆就非死不?可了。

安和帝绝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在他两个?儿子之间搅来搅去。

白?榆越想越闹心,听着在床边走动的?脚步声,烦得要?死。

然而?就在下一刻,白?榆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被子被抓住,然后被猛地掀开了。

白?榆死死皱着眉,瞪着眼睛看去的?时候眸光甚至是凌厉的?。

她对谢玉山从来不?客气。

要?不?是因为?谢玉山身?边的?侍卫总是太多,且谢玉山不?会武功,白?榆甚至敢跟他动手。

可是等到白?榆看清楚了站在床边扯着她被子的?人是谁,眼中裹着的?讽刺和冲到了喉间的?“放肆之言”全?部都像是被马车撞翻的?菜筐,七零八落地散落了满地。

白?榆的?瞳孔在对方阴沉得能够滴出水,爆裂得仿若当场要?炸开的?视线之中,急遽地收缩。

下一刻白?榆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直接赤着脚就蹦到了床的?另一面。

她心中一连串的?“操操操操操操操!”

落在床的?另一面之后,微微压低了上身?,弓起了脊背,这是弱小动物在面临不?可战胜的?食肉动物之时做出的?本能反应。

她如果不?是头发太长?,估计此刻已经全?都向天上竖起来了。

——谢玉弓!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可是太子的?营帐……是谢玉山设下的?局!

白?榆微微张着嘴,喉咙之中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又沉又冷,根本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连呼吸都像是被谢玉弓森寒彻骨的?视线给扼住了,她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在床……她真想回到刚才,给自?己一巴掌清醒下。

睡睡睡,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这回完了吧!

谢玉弓手中还紧紧攥着被子,几乎要?用自?己的?五指将那被子戳出孔洞来。

虬结的?青筋从他的?手背开始一路蔓延到额角。

被雕花的?银面遮盖住的?半张脸挡不?住他周身?散开的?沸腾冰雪,他站在那里,身?姿依旧高挺如松,性感伟岸。

他像一只蓄势勃发的?食肉动物,哪怕是隔着骑装软甲,白?榆也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以及马上要?“扑杀”的?预备动作?。

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白?榆知道谢玉山必然要?让她和谢玉弓遇见,如果看不?见谢玉弓恨她恨出血来,谢玉山怎么敢继续用她?

可是白?榆在设想中那该是某个?人迹罕至的?树林,两方人马狭路相逢;或者仅仅只是她跟在太子身?边,同谢玉弓错身?而?过罢了。

白?榆用余光四外扫了一圈,这营帐内外,目之所及的?地方,当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谢玉山一点也不?怕她被谢玉弓直接扭断脖子。

操他妈的?!

白?榆像只应激的?猫,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谢玉弓,喉间干涩,好容易倒上一口气,胸膛却?已经火灼一般疼了起来。

时隔数月,他们再?度见面,隔着一个?凌乱的?“大伯哥”的?床铺,白?榆能给绳索打结的?舌头,竟是僵直冰冷,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她只是“仇恨”一般地红着眼睛盯着谢玉弓,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她心中不?是不?难过的?。

她喜欢对面的?这个?男人,这毋庸置疑。

哪怕在这种情况之下,看到他岸立面前杀气腾腾,依旧有种连日以来内心干涸的?秧苗勃发向上的?喜悦涌出。

可是对死亡的?恐惧,对谎言破碎之后的?残垣断壁一股脑朝着她倾泻而?下的?恐惧,死死压住了这种稀薄的?喜悦。

她是因为?无法面对才逃。

可是终究……还是逃不?掉。

她有些不?敢看谢玉弓的?眼睛,但?是她却?又执拗地,像是被人用枪杆指着后背一样,死死盯着谢玉弓猩红的?眼睛,不?允许自?己挪开视线。

她的?视线很快又产生了微妙的?错位和扭曲,甚至是放大,白?榆心倒要?遭,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药了。

谢玉弓在她眼中身?形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最后占据了整个?空间,简直压迫得人喘不?过来气……

白?榆狠狠地咬自?己舌尖,疼痛和血腥味道现在是她唯一的?“良药”。

好在这一次也起效了。

气氛近乎凝固,相交的?视线中滚滚浓稠的?不?是蜜糖,而?是急剧聚拢的?阴云和将要?破云而?出的?雷霆电闪。

不?知道这样对峙了多久,白?榆的?眼睛都瞪得酸涩难言,眼前模糊一片,谢玉弓才总算是开口了。

他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极其压抑,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样地笑了起来。

那声音实在是太恐怖了,白?榆浑身?的?筋骨仿佛都跟着震颤不?休。

“你呵呵呵呵……”

谢玉弓很快收了笑,不?是缓慢收起,而?是戛然而?止。

随着他的?声音停止,他猛地越过了床铺,朝着白?榆扑杀了过来——

那宽度足以供两人躺着的?床,谢玉弓原地拔跳,竟然像是越过一个?门槛那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