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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的尾巴扫过她的脸。◎

“我……”

方遥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不是故意轻薄他的。

谢听眼中眸光闪烁,趁着俩崽崽还没醒来,倾身启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阿遥,你若想与我欢好, 白天岂不是更方便?”

晚上俩崽崽都在, 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白天他们都去上学了, 屋里只有他们俩个人。

男人的墨发散在肩后,右眼睑下方那抹泪痣红得妖艳,胸前的衣襟有些松散,露出的锁骨白若覆雪, 眼尾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 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遥手心冒汗, 耳后爆红, 仿佛在滴血。

“我晚上做了个梦,不是故意……轻薄你, 你也不要误会。”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可是偶尔的颤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虚紧张。

“我们本就是夫妻,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何谈轻薄和误会?”谢听眉尾挑了挑。

“你, 小声点。”

方遥慌乱地看了一眼身后还在睡觉的俩孩子,不知为何更有种偷情(?)的感觉?

谢听冷笑一声, 一边做梦一边还能这般撩拨他, 她睡得倒是熟, 醒来张口一句什么都不记得, 而他可是被磋磨了半宿, 一点都没睡成。

“也快到他们起床的时辰了,正好叫他们起来去上学。”谢听的音量一点没收着,似乎巴不得把孩子们叫醒。

他独自带娃这些年,第一次这么盼着俩崽子去上学。

上学,赶紧去上学!

俩崽崽果真被二人说话的动静吵醒了,阿圆翻了个身,睁开眼,发现自己贴贴的人又变成了哥哥。

肯定又是爹爹干的!

她气咻咻地起身,正要找爹爹算账,发现爹娘已经起了,正面面相对坐着,不知是在吵架还是闲聊。

阿圆迅速被方遥通红的耳朵吸引了注意力,歪头问:“娘亲,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狐族的耳朵若是红成这样,那肯定是生大病了。

阿圆一时着急,忍不住用软软的小手覆上娘亲的耳朵:“好烫,娘亲,你怎么了?我给你吹吹?”

说着往方遥的耳边吹了两下。

“……”

方遥在她一声声追问里,恨不得当场遁地,快速穿好外袍,落荒而逃。

阿圆只好纳闷地看向爹爹。

“你娘亲做了亏心事不敢承认,只会落跑。”

谢听凉凉地哼了一声,披衣下榻,去柜子里给俩崽崽拿衣服。

“叫哥哥起床吧,去上学。”

“唔。”

亏心事?娘亲能做什么亏心事?

阿圆挠头,愈发纳闷不解,为什么爹爹看起来有点生气,但是眉眼间又像是很愉悦的样子?

真是奇奇怪怪。

……

“师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武场?”

苏明画今日心血来潮,来到武场想练一会儿剑,没想到迎面碰上方遥。

“我也来练剑。”方遥眼神有点不自然地飘忽道。

没想到她在擂台上从未惧过敌,从未服过软,竟然被一个凡人道侣拿捏成这样,有家不敢回,白天也不敢在屋里呆着,漫无目的地在宗里逛着,一个没注意就来到了武场。

主峰的武场中设有许多露天的擂台,给弟子们平日切磋所用,如今正在大肆修正扩建擂台和看台,准备作为日后宗门大比的主要场地。

已经建好的擂台上,仍有不少弟子在对招练剑,方遥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辛子柏的身影。

连辛子柏平日这般游手好闲、偷懒耍滑之人都跑来练剑了,看来对于这届在家门口举办的宗门大比,弟子们都相当重视。

除了掌门亲传弟子,内门弟子要先通过宗内选拔获得参加大比的名额,长老的亲传弟子也不例外,所以辛子柏才会这么勤勉。

“师妹,随我上台?”

方遥看向苏明画道,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沉心练剑,将上次输给唐岐的事彻底放下。

苏明画本来今日来此,就是想试试剑,当然不会拒绝,纵身同方遥来到擂台之上。

苏明画一袭明媚红衣,手持鸣潮轻剑,她明眸善睐,也是一个让人见之印象深刻的大美人,而与她过手的方遥雪衣乌发,眉眼清绝,气质泠然,俩人往台一站,仿佛是蔷薇配雪梅,瞬间吸引了台下众多弟子的目光。

“台上那二人就是掌门座下的俩位师姐吧,仙子似的,真好看……”

一个不常来到内门的外门弟子,不由地停下手里砌砖的活儿,傻乎乎地看着不远处的擂台上,两个风格迥异的美人感叹道。

另一个有些年长的弟子揶揄地反问他:“那你知道比仙子描眉更养眼好看的是什么吗?”

“什么?”

年长弟子笑嘻嘻地说:“仙子打架!”

苏明画遥遥朝她拱手:“师姐,手下留情啊……”

方遥点头,随后将修为压制到和苏明画同境界,俩人即刻便在擂台上打了起来。仙子们衣裙翻飞,长发飘飘,看似美如画卷,实则招招凌厉,身姿如电,剑风四起。

苏明画久未练剑,难免生疏,被方遥的攻势一直压制着,勉力防守。方遥不为输赢,刻意放慢了剑招,让苏明画逐渐适应她的攻势,引导她反攻。

苏明画看出师姐的意图,但她一站在擂台上,剑鸣声响起,曾经她被唐岐一剑挑飞手中的剑的画面,周遭弟子们的唏嘘声,师父眼里划过的失望,那诸般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让她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手中的剑招也乱了起来。

“明画!”

耳畔大师姐清冷的嗓音响起,让她猛然回神。

“你的心神摇摆不定,你的本命剑也会失了杀意。记住,擂台之上,只有你手里的剑,还有对手。”

方遥手中的雪寂剑尖抵着她的剑身,一步步地逼着她往后退,她神色冷肃,一字一顿道:“对剑,最忌讳给敌人制造机会,输也要竭尽全力地输!”

师姐的话字字撞进她的心里,苏明画心头一凛,调整好紊乱的气息,再抬眼时,游移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手中的鸣潮剑的剑意陡然一变,游龙般地朝方遥刺来。

方遥眼里滑过满意之色,一边游刃有余地喂她剑招,一边还有功夫给她指点从哪个方位进攻。

半个时辰后,苏明画被方遥一道剑气打退,跪坐在地上,她趁机抬袖抹一把脸上的汗。

自从上次宗门大比惨败之后,她就再也没这么酣畅淋漓地打过擂台了。

这样痛快的感觉,让她找回了自己以前练剑的快乐。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练剑,而是太经不起受挫,凡事遇到一点挫折,就会怀疑自己究竟适不适合习剑,总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还好有大师姐在。

只要有她在,她总会伸手拉自己一把。

苏明画虚眸看着逆着光的方遥,周身度着柔和的光辉,一时看得痴久,心道,难怪小师弟会对师姐心生爱慕。

大师姐又美又强,看似性子冰冷,其实最温柔不过,总是不厌其烦地指点他们剑招,照顾他们的情绪。

就像一把能遮风挡雨的伞,给他们师弟妹三个撑起了一片天地。

如果她是个男修,恐怕也会忍不住对大师姐产生点别的念头。

“怎么?坐在地上不肯起了?”方遥缓步走来,伸手过来拉她。

苏明画起身之后,继续挽剑对招。

如此连续几场之后,苏明画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了,用剑撑着地,气喘吁吁道:“师姐,你不累吗?你要不要回家喝口茶歇一歇?”

方遥一听到回家,身形一顿,淡淡道:“这才两个时辰,不累。你歇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二师兄外出任务未归,小师弟忙着去修传送大阵。

师弟妹里,只剩下苏明画一人能陪方遥连招,她连个找溜的机会都没有。

腰酸背痛的苏明画闻言只好席地而坐,拿出水壶就地喝了几口,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衫,她一口气喝了半壶,尤不解渴。

一刻钟后,方遥过来问她:“歇够了吗?继续吧。”

苏明画无奈只好起身,硬着头皮拎着剑继续上。

此时此刻,她心中无比想念二师兄来。

也不知二师兄究竟出哪门子的任务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与此同时,距离灵霄宗万里之外的银淞城。

一家看似寻常的客栈内。

被苏明画念叨的守拙此时头戴着草编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万钧剑被黑布包裹被他背在身后,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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