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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寒山闻言也不客气,当即从储物袋里取出自己平时打铁用的锤子,把减重阵符往上一贴,再握紧把手将其拎起,发现果然轻若无物,好似没有重量一般。

他眼睛一亮:“这减重符效果不错,给我来二十张。”

景郁这边正数着阵符,杜寒山凑近问他:“这阵符是你画的吗?我想认识一下画这阵符的阵师……”

景郁看了眼旁边的俩崽崽,挑眉:“你有何事?”

杜寒山清咳一声:“别误会,我就是想找个擅长画阵纹的阵师合作,最好是收费便宜些的,这阵符的画师就很符合我的要求……”

见景郁还是面露怀疑,杜寒山伸手进储物袋,拿出来一只黄澄澄的滚圆事物。

阿圆睁大双眼,这不是娘亲给她编头发用的大南瓜吗?

杜寒山还故意卖关子,问他们:“这是我亲手炼制的法器,你们猜是作何用途的?”

“编头发用的。”阿圆抢答。

杜寒山一愣,惊喜道:“小丫头好眼光啊,你是怎么猜出来这是编发器?我拿给很多人看,他们都以为是南瓜,只有你一眼认出来这是编头发用的。”

“因为我娘亲也有一个。”阿圆如实道。

“你娘亲?”

这编发器他只卖掉了一个……

杜寒山震惊:“你们娘亲是方遥?”

俩崽崽点头。

“没想到方师姐这么年轻都有孩子了,”杜寒山挠挠头,“不过真是巧,你娘亲来找我定制了一个编发器后,我觉得这编发器挺新奇的,就又做了不少,想趁着这几日宗门大比,过来赚笔灵石。”

“但是我刻阵的水平太差,就想找个阵师帮我在这些法器上刻阵纹……所以,能否把画这阵符的阵师介绍给我认识一番,画得丑不丑无所谓,只要效果好就行。”

重点是价格便宜。

“这阵符就是我们画的。”阿正说。

他看过娘亲的编发器,里面刻的法阵并不复杂,他跟妹妹都刻得来。

“那敢情好啊。”

杜寒山的眼睛更亮了,童工岂不是更便宜?

“我炼制了三百多套编发器,都还没有刻上阵纹,你们帮我解决,卖出去的灵石,我们三七分?”杜寒山同俩崽崽商量。

“我们七?”阿圆歪头。

“当然是我七。”杜寒山道。

这编发器看起来像南瓜,又不是真南瓜做的,而是用某种隔热的香木,光这些香木的成本还不少灵石呢。

“叔叔,我们五五分吧,”阿圆摆摊两日,已经懂了点做生意的门道,尝试和杜寒山讨价还价,“而且三百个法器太多了,我们和小师叔一起帮你刻,能刻得快些,刻完你就在我们这摊位上卖,我们还可以帮你推销。”

有赚钱的生意,阿圆还不忘拉上小师叔。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哥哥就行。”杜寒山听她一口一个叔叔,不由摸摸脸颊,他有那么老吗?

“五五分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能怎么推销?”杜寒山问。

阿圆摸摸脑后的丸子头,那只能她自己上了呀。

……

“瞧一瞧看一看,最新款编发器便宜出售,只要二百灵石带回家,藏机阁出品认证,支持三十余种发型任意切换,只此一家!”

杜寒山一边吆喝,一边把编发法器罩上阿圆的脑袋,给路过的修士们展示功效。

“双丫髻!”

“梨花髻!”

“环云髻!”

随着他念出发型口诀,将编发器从阿圆的头上取下,不同款式的发型在阿圆的脑袋上展现变幻。

阿圆盘腿坐在杜寒山旁边一动不动,弯起杏眼,带着招牌式假笑,尽职尽责地当个发模。

时而是俏皮的双丫髻,时而是淑女的幻云髻,配上阿圆玉雪可爱的长相,瞬间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而旁边的阿正和景郁则一人抱着一个南瓜,手持刻刀,在专注地刻阵纹。

“不就是能自动编发,这有何神奇?”

“谁还不会编头发了,二百灵石买这东西,又有何用?”

许多被吸引力的修士围在摊位前,驻足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不就是个能编头发的法器吗?

再加上那并不便宜的价格,纷纷打消了购买的欲望。

难得有个女修有些心动,想买一个试试,结果被同行的女伴拦住:“你想要什么发髻我来给你编,还值当买这个东西?”

“……”

吆喝了半天、一单也没有卖出去、嗓子都快喊冒烟了的杜寒山和把三十种发型换了个遍的阿圆,面面相觑。

“那我们还刻吗?”

阿正和景郁看到生意如此惨淡,不由得停下了手里刻阵的动作。

“……不应该啊,这么方便的编发神器居然没有人想买?”

杜寒山低头抓着头发,有点挫败地喃喃自语。

此时的阿圆逐渐意识到,好像除了她娘亲,很少有不会编发的修士,自然也不会有这个需求。

阿圆忽然想起自己不小心被烫成小卷毛的那天,反倒是逢人都夸她的小卷毛很特别。

于是问起杜寒山,他挠挠脸颊:“你说那个啊,那个是失败品,是我不小心刻坏了一处阵纹……”

“我们要不要试试卖那个失败品?”阿圆提议。

虽然她对卷发并不感冒,但她觉得卷发似乎会比这普通的编发更受欢迎。

“倒是可以试试……”

把编发器改成卷发器,也就是修改一处阵纹的事,杜寒山没有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不然他炼制的三百多个编发器可就要打水漂了。

于是片刻之后,广告语就变成了:

“瞧一瞧看一看,最新款卷发器便宜出售,自然烫卷不伤头皮!只要两百灵石带回家,藏机阁出品认证,只此一家!”

“准备好了吗?”

杜寒山看着被吆喝声吸引投来目光的路人们,手上拿着改造好阵纹的卷发器,低声问阿圆。

“嗯!”

阿圆眼神坚定地点点头,为了赚钱,她愿意再烫一回小卷毛。

随着空气中传来一声“嘭”,杜寒山摘掉卷发器的同时,阿圆原本细软顺直的头发,变成了一缕缕弯曲柔软的小卷发,争相弹跳出来。

阿圆抬起小手轻轻拨了拨卷发,卷发更显弹性,在阳光下泛着柔软靓丽的光泽,就连刘海和鬓边的碎发都被烫卷了,服帖地卷在她的额头和鬓角,配上她那双清澈盈盈的大眼睛,像一只柔软乖巧的小绵羊。

路过的女修们纷纷停下脚步,眼冒亮光。

“好可爱的崽……”

“这卷发好自然诶!”

当即就有女修冲到他们的摊位前:“这卷发器多少灵石?!”

杜寒山被女修的热情吓到,连忙说:“二百。”

“给我拿一个!”

“也给我拿一个!!”

女修们有渐渐疯狂之势,卷发器当场卖到脱销。

阿圆和杜寒山都没想到卷发器这么受欢迎,兴高采烈地收灵石,阿正和景郁低头吭哧刻阵,手里的刻刀都快磨出火光了。

短短两个时辰,三百个卷发器售之一空。

当晚,杜寒山激动得一宿没睡,又赶制出来一百多个卷发器,翌日一早,和景郁、俩崽崽约好继续边刻边卖。

他们刚到摊位前,发现已经被各路修士围堵得水泄不通,全都是奔着他们的卷发器而来。

昨日,他们卖得太火爆,已经有修士仿照出了同款卷发器在售卖,但客人们还是更认准他们,早早地就来排队。

杜寒山知道这营生不是长久之计,只打算赚一波快钱,卖完这剩下的一百多个卷发器了事。

刻阵的速度赶不上卖的速度,已经不需要当发模打广告的阿圆被迫加入了刻阵小队,增加产能。

唉,赚钱可太辛苦了。

又要炼丹又要刻阵,还要牺牲头发烫卷毛。

阿圆心下感慨,但是看到成袋的灵石一摞摞被丢到面前,她手中的刻刀顿时快出了残影。

请让这些辛苦来得更猛烈些吧!

……

晚些时候,席知南来到表妹的院子里取丹药,结果却扑了个空。

听随从们说是去山下逛街了,席知南只好坐在院子里等她。

没等多久,席知月回来,手里抱着个木头做的圆球法器,好像个笨拙的大南瓜,尤其是那满是小卷的发型,随着她走路一摇一晃的。

席知南皱眉看她,一脸嫌弃:“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卷毛了?”

席知月白他一眼,拢拢刚烫好的新发型:“你懂什么,这现在是最流行的发型,这卷发器可难抢了。”

席知南对女孩子们的潮流发型全然不感兴趣,只问:“我娘亲托你带来东西呢?”

席知月把卷发器放到桌上,才不紧不慢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药,丢给他:“这丹药服下后,只能让妖族和半妖显出原型,对人修无任何作用,”她有点奇怪,“你要这个做什么?难道,这灵霄宗里还有什么妖族潜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