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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女婿。◎

丹霞宗主看着横在面前的长剑, 皱眉道:“那你还想如何?”

而其他俩位宗主脑筋活泛,自知此事他们毫不占理。

万法门宗主连忙挨打立正,朝虞望丘行了一礼,赔礼道歉:“虞掌门, 在下实是受人蒙惑, 一时冲动, 犯下大错, 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虞掌门见谅。”

如今幽冥教都被妖王俩口子弄垮台了,天下冥纹消退,惠及万人, 他们却在这惦记着用人家的孩子取血炼丹, 此事传出去, 他们三宗的名声皆要毁于一旦。

藏机阁阁主也跟着拱手赔罪:“在下亦是担心宗里感染冥纹的弟子, 一时头脑发昏,实在是愧对虞掌门……”

他看了看那被他用弩炮轰出来一个大洞的执事堂, 态度诚恳,“这毁掉的大殿我会派弟子来修,因火弹受伤的弟子的疗伤费用、各项灵石损失等,虞掌门你可列好清单,皆由我宗来出。”

丹霞宗主见两位宗主俱已表态, 甚至言谈间把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他心下暗骂那俩位宗主过河拆桥, 紧绷着难看的脸色, 拉下面子遥遥朝虞望丘施了一礼:“虞掌门, 对不住, 是席某莽撞了。”

方遥冷眼看着丹霞宗主言不由衷的致歉, 横在他面前的长剑没有半分要收回的意思。

她看出来了,另外俩宗都是被丹霞宗主鼓动而来,最可恶的主谋就是他。

“遥儿……”

虞望丘唤了方遥一声,朝她摇摇头,后者持剑的手顿了顿,收入剑鞘。

虞望丘继而看向三位宗主,嗓音沉肃:“宗门之间摩擦争斗无可厚非,但你们三宗联手,只为抢我徒孙取血炼药,其心恶毒,自私自利,灵霄宗从此退出仙盟,与丹霞宗、万法门、藏机阁从今以后断绝往来,不再是友宗,你们走罢!”

“……”

万法门宗主和藏机阁阁主被虞望丘说得面色惭愧,再度低头朝他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带着各自的弟子们御剑离开。

丹霞宗主也转过身,准备召弟子们离开,赶快回宗看他的宝贝孙女,忽然间背后毫无防备地一阵剧痛,打得他身形踉跄,气血翻涌。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没想到方遥会直接发难,他比她足足高了两个大境界,还是一宗之主,连虞望丘都没有追责他,方遥身为弟子,竟然敢直接对他动手!

丹霞宗主生受了一掌,竖眉怒目,当即便要还手,然而一道玄色身影闪掠至他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了他的手臂,同时掌风再度袭来,丹霞宗主的前胸和后背瞬间又挨了两掌。

这带着十成力道和灵气的三掌,打得丹霞宗主唇角溢血,当场跪倒在地。

丹霞宗众弟子见掌门被打,纷纷拔出武器,蠢蠢欲动,谢听淡淡一瞥,眼眸中金色竖瞳的纹路隐现,众弟子们感受到那股强大妖力的威压,吞咽了下口水,纷纷又放下了手中兵刃。

丹霞宗主吐出一口鲜血,怒瞪着方遥:“你——”

“第一掌为你伤我师父,第二掌为你心生歹念,欲夺我阿圆取血,第三掌为我宗及金阳衍月三宗所有受伤的弟子。”

方遥一字一顿,看着跪着的丹霞宗主,眉眼冷漠。

她方才有一瞬间都想杀了这丹霞宗主,但想到师父必定不会让她如此做,便改剑用掌。

“席宗主,你合该庆幸未真伤到我孩子,不然我势必灭你丹霞满门。”方遥嗓音淡淡,但话中的冷意让丹霞宗主的心惊。

以前,她并非这般强势性子,若师父开口让他们走,她不会多一言。

可是如今她已是俩孩子的娘亲,俩孩子是她的逆鳞,是她舍掉一切都要庇护之人,谁敢动谁敢惦念,她必不能轻饶。

丹霞宗主身为席家家主刚愎自负,为人高傲自狂,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被人打到下跪,还是在这么多众目睽睽下。

然而万法门和藏经阁俱已撤走,眼前是凌霄、金阳、衍月三家宗门在场,还有妖王坐镇。

丹霞宗主脸面全无,袖中双手握拳,敢怒而不敢言,第一次尝到了被恃强凌弱,竟然是这种滋味。

他慢慢撑地起身,旁边有门下弟子过来扶他,被他一掌推开,他强撑着内伤,转头再欲离开。

“等等——”

这次唤住他的是谢听,丹霞宗主后背沁出冷汗,今日是不打算让他走了吗?

“你宗先前四处掳掠玄阴之体,有个狼妖是我妖界之人,将这些人都放出来。”谢听没忘记答应小武要回她娘亲之事。

冥纹已解,丹霞宗要玄阴之体也无用,他们又不是邪宗,并不会拿玄阴之血用来修炼。

“等我回宗,便叫他们放人。”丹霞宗主捂着胸口道。

谢听轻轻挑眉:“你不是有传音境么?现在传令放人应当不难。”

“……”

丹霞宗主无法推诿,只得拿出方才的手持境,水纹显现画面,连接的还是方才那女子,见他嘴边带血,刚想问什么,被他沉声打断道:“把关在丹房里的那两个玄阴之体给放了。”

说罢,丹霞宗主切断了传讯,气虚地低声道:“如此,诸位可还满意?”

方遥和谢听没说话,虞望丘身上也负着伤,乏力再与他计较,挥了下衣袖。

丹霞宗主匆忙带着弟子们狼狈败走。

谢听看着丹霞宗主御风而逃的背影,双眼微眯。

这三家宗服和宗纹,他都记住了。

早些年,他在妖界颁布律法,严禁妖族对人族及修士无故杀戮抢掠,不过这律法是为了人妖两界和平共处,对于人渣来说,这条律法也不必生效了。

他回去后便要跟属下们打声招呼,若遇上这三家宗门,便可不遵法度,随意抢夺。

三宗的人撤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执事堂被砸破了殿顶,满地碎石破瓦,有不少弟子受了伤,正在原地调息,有的弟子被那火炮弹燎伤,身上的宗服都被烧焦了,就连袁鹤和衍月宗主都受了些内伤。

虞望丘一番焦头烂额,赶紧安排没受伤的弟子们,带他们去悬壶殿治伤。

方遥抱起阿圆,拉拉谢听的袖子:“我们快回去看看阿正。”

……

阿正今日一早被苏明画叫起来后,发现就挨着他睡的妹妹不见了,三师叔着急忙慌地就走了,只留下来他一人在这偌大的空屋子里。

阿正也很担心失踪的妹妹,可是院子门紧锁,师祖和师叔们都叮嘱他不让他出门,说他身上的黑纹可能会传染给别人。

他不敢乱跑,只好一个人盘腿坐在床榻上,透着小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正发着呆,他忽然发现身上的冥纹开始消退,直到消失不见,身上的不适感全都消失了。

阿正开心得不得了,但又不知道跟谁说这件高兴的事,与此同时,他隐约听到轰隆的响声,似乎是从主峰方向传来的,声音很响,隔着山峰都传到他的院子里来了。

好像有人在放炮?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盘腿托腮望着窗外的狐狸崽,孤零零的背影更显落寞。

他心里莫名有一种被所有人遗忘的感觉。

“阿正!”“哥哥!”

听到熟悉的呼唤,正抑郁垂下的狐耳,陡然间灵敏地立了起来。

他好像听到了娘亲爹爹还有妹妹的声音?

阿正连忙跳下床榻,穿上鞋子,就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蹦蹦跳跳的阿圆。

“娘亲!爹爹!”

阿正激动地迈着短腿,一头扎进方遥和谢听的怀中。

他心下念叨,自己是男子汉,不能随便哭,强忍着没有像妹妹当时那般抽泣哭噎,但是被爹爹娘亲一起抱进怀中,他实在没忍住眼眶红红,眼尾泛起了泪光。

呜呜呜,他不是在做梦吧?

他心里最想念的三个人居然都一起回来了?

“对了,娘亲,爹爹,”阿正想到什么,赶紧撸起袖子,给方遥和谢听展示:“我的病好了……”

真的很神奇,他也没吃什么药,只是睡了一觉,忽然间黑纹就消失了。

然而娘亲和爹爹的表情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浅笑着揉他的脑袋和狐耳,柔声说:“好了就好。”

“哥哥,爹爹的病也好了,以后你们都不会疼到打滚啦。”

阿圆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以后她也不用给哥哥咬胳膊了。

阿正认真地拉过妹妹的手,说教她:“妹妹,你怎么自己偷跑出去了,师祖不是说不让我们出院子吗?我很担心你……”

“不是我偷跑出去的!是有个黑袍怪人抓了我!”

说来这事,阿圆很委屈,她虽然有时候贪玩,但她很听师祖和师叔们的话,从来没想过要偷溜出去玩,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方遥望着安然无事的俩崽崽,想到汤康临死前说的那个人名,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这件事还得有个说法。

……

悬壶殿,内殿。

大战一场后的袁鹤和衍月宗主身上都挂了点彩,刚服下治疗内伤的丹丸。

“虞兄,你这瞒得我好苦啊,妖王宿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婿了呢?”袁鹤面带愁容,有些抱怨地质问一旁的虞望丘。

方遥名义是徒弟,但被虞望丘当成亲生女儿似的疼,袁鹤说是他的女婿,一点也不过分。

“袁兄,我这也是刚知晓此事,何谈是故意相瞒啊。”

别说袁鹤了,虞望丘自己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方遥当时说谢听是狐妖,他就吃惊不小,如今倒好,狐妖直接变成了妖王。妖界可不像人修宗门,百花齐放,各自为营。妖界就这么一位尊主,说一不二,实力强横,他还不知道将来要如何面对这位“妖王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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