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 / 2)
热度小说网rdshuku.com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富小景没等孟潇潇回答,就马上自问自答道,“因为你也讨厌我,她这样做,你也很高兴。”
孟潇潇收回手机,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要不是许薇跟我说这说那,我本来对你也没意见。你看了这个不会还和她和解吧。”
“那怎么办?她家大势大,哪是我能惹得起的?”
“敢情你就惹得起我?”
富小景以手遮脸,露出哭腔,“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跟你哪能比,你家境这么好,朋友也多,跟她正面刚也不怕。我哪里和她耗得起?她不仅要整我,还要整我家里人。”
“你那男朋友呢?他不管管你!”孟潇潇心里明明认定富小景那男人靠不住,只是睡睡她,最近可能睡烦了直接把她给踹了,但仍要拿话取笑她。
富小景不说话,只是用手指遮住眼睛。
“遇到事情就知道哭,我可真是服了你这种人了!除了在男人面前装柔弱装可怜,什么事都办不成!当然是报警了!”
“你愿意给我做证?”
孟潇潇本没想着正面和许薇对抗,但一想到自己被许薇阴得退了学,咬牙说道,“我可不跟你似的,一遇事就怂,不就是去警局吗?我跟你一起去!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许薇!”
在开庭前,富小景在孟潇潇的配合下又去警局补充了新证据。
正月十五当天,富小景去逛街。她故意选了一身很适合去郊游的打扮,马丁靴牛仔裤冲锋衣,背双肩包,戴鸭舌帽。
鉴于许多糖妞和糖儿子宣称奢侈品改变了他们的价值观,她也决定去承受一把奢侈品的冲击,当作田野调查的一部分。
奢侈品店员都有销售指标,时间又有限,自然不肯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察言观色以辨人是最基本的本领,她一连进了十来家店,大部分店员都视她为无物,一旦她表现对衣服的兴趣,店员的回应礼貌但十分简短,知趣的人都不会继续问下去,但富小景并不是一个知趣的人,在她接连的提问下,店员倒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在给她一个训练有素的微笑后马上去服务别的客人。偶尔她表示出要试衣服的意向,店员很抱歉地告诉她衣服已经断码。
天知道是真断码还是假断码。
有一家店倒是对她表现得很热情,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国人刚在这家店进行了大额消费,有前例在,店员也把她当成一个准客户对待,还主动为她提供了香槟,她不好什么都不买,只好为顾垣选了条领带。
比起以前,她现在更不敢花顾垣的钱给自己买东西。如果顾垣知道他不过是她的研究对象还要被写进书里,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花的钱也肯定会让她每一分都吐出来,她因此扯上法律纠纷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嘴角,背后不禁发冷。
去内衣店买内衣,店员直接把她领到少女区。
富文玉一直担心她的尺寸到美国不好买内衣,这担心纯属多余,适合她的内衣尺码经常作为断码货出现在打折区。
富小景有一种错觉,她来美国买内衣是在自取其辱。
逛到四点钟,她终于想起要为顾垣置办家居用品的事情。
她最后去的那家店,从衣服鞋包到壁纸家具无一不包。
一到店里,富小景并没直接选家居,而是问一款热门包是否有货,店员毫不犹豫地对她说没有。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店员转过头去马上对另一位穿着入时的女士绽开了明媚的微笑。
据富小景观察,那位女士被热情对待倒不一定是因为她的衣服,很可能她是一个老客户。
虽然富小景很理解店员对她的冷淡是职业要求使然,但当她被如此明显地区别对待时,还是很难坦然接受。
当她在店里花将近三万刀预定下110街的房间窗帘并买了一套茶具时,富小景发现刚才面如雕塑的店员也是会笑的,笑得还那么亲切,让人有一种纽约的冬天马上就要结束的错觉。店员去翻库存翻到了她刚才指定要的那款包,还把其他颜色的拿给她看,又问她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富小景到底是个俗人,有一瞬间她竟觉得,屈服于顾垣的金钱也不错。
富小景不肯放过生活里的任何一个小便宜,她向店员要了香槟和鱼子酱还有沙拉,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因为刚才进行了大宗消费,她吃起东西也很理直气壮。
遇到布朗夫人完全是一个意外。布朗夫人遇到她也颇感意外,富小景甚至从她的脸上读到了一丝不快。
大概是布朗夫人那张脸太过出众,富小景在她的脸上逗留得过久了。
“你一个人?”
富小景点点头。
“顾没陪你一起?”
富小景马上从这句话听出了言外之意。上次布朗夫人还对她说顾垣和艾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今天没问她就认定她和顾垣关系不一般,想必是断定她在这里消费的钱都是顾垣出的。
她判断得很对。
富小景也没再遮掩,“他最近很忙,没时间陪我。”
“你们的关系进展倒是很迅速。”
“是不是很出乎您的意料?还很出乎我的意料。”
富小景从对方那张漂亮的脸上读出了不满,尽管她在用力掩饰,但那种不满还是从她脸上流露了出来。怎么形容这种不满,就好像是婆婆看见自己儿子辛苦挣来的钱,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给轻轻松松花了,那女人还毫无愧色。
富小景努力把这种怪异的想法从脑子里挤出去。
布朗夫人确实对眼前的女人很不满,不仅如此,她还对自己的儿子很不满。她觉得顾垣是在用眼前这个姿色普普的女人来报复她。她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他让一个长相努力远不如她的女人轻轻松松就得到了。
这是对她人生价值的巨大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