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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准备计时刷题,就听到杨临宇和齐修磊在讨论一道物理题,这题她在家做的时候也卡住了,于是改了主意,翻出物理习题册凑过去听。

齐修磊才刚列开一个公式,杨临宇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状,“啊啊,我明白了!靠,怎么就没想到,乌鸡鲅鱼这么简单!”

Wujibayu到底是什么?

盛夏听过张澍这么“骂”她。

杨临宇回到座位自己写去了,盛夏一脸茫然,他怎么一点就通了呀,这样显得她很废物?

盛夏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齐修磊,“我还不会,你能给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那从头讲?”

盛夏坐到齐修磊前边的位置,转头摊开草稿纸,“嗯。”

齐修磊讲的很细,还会把公式从头推一遍,顺便告诉盛夏怎样记忆公式最牢固。

盛夏一边头脑风暴,一边不禁想,附中的尖子生们都很乐于分享,也善于分享。这也许是他们厉害的原因之一吧。而她就算自己会做,也不会讲,什么时候,她才能厉害到给别人讲题?

“那我自己解一遍吧。”盛夏听明白了,但怕自己只是听了懂转头忘,还是不会。

齐修磊很有耐心:“好,我把答案盖上。”

两个脑袋扑在盛夏的稿纸上,半晌,头顶覆盖上一层阴影。

盛夏专注解题,并未注意,齐修磊抬头,撞上凑过来的下巴,他痛呼一声,抚着脑袋,“阿澍你干嘛,吓人你!”

盛夏笔下一顿,也抬头。

张澍站直,一手摩挲着下巴,另一手在齐修磊脑袋上揉了揉,或者说,□□了□□更合适,“不哭不哭,爸爸给你吹吹……”

齐修磊炸毛:“……孙子,滚开!”

互相在称呼上占便宜这件事,无论学校重点不重点,都一样。盛夏在二中也经常听见男生们互称爸爸、爷爷,实在搞不懂他们的趣味。

她摇摇头,继续解题。

杨临宇转过身来问:“阿澍你怎么也来了?”

齐修磊说:“这个也字,就很有灵性。”

张澍:“路过。”

“哦你去看排练了啊?”杨临宇了然,“今年节目怎么样,学妹有没有好看的?”

张澍:“没注意。”

杨临宇说:“那你是去看了个寂寞吗?”

张澍也不否认,“闲得慌。”

杨临宇:“不如来给我们讲讲题。”

“哦,”张澍拉过一张椅子,大剌剌坐在走道挡路,“有要问的吗?”

一副恩赐的模样。

盛夏低着头,暗暗抿了抿嘴。

“呵,不巧,还真没有,”齐修磊指了指盛夏,“盛夏倒是有,不过你俩同桌,什么时候问不行?”

张澍扯了扯嘴角,呵,不巧,她还真没问过,倒是喜欢舍近求远。

“哪题?”张澍凑近去看她的草稿本。

盛夏却飞快地阖上本子站了起来,“我解出来了,我去对对解析。”

说完她就站起身,可张澍就坐在走道挡住了去路,于是她从旁边座位绕着回了自己座位。

张澍:……?

他是有瘟病吗值得她这么草木皆兵?

齐修磊和杨临宇眼神在二人中间逡巡。

齐修磊:“你欺负人家了?”

杨临宇:“辛筱禾不会饶过你的。”

张澍也站起,把椅子提回原位,“无聊,走了。”

一整天盛夏都钻在数学里,头昏脑涨。

没想到晚修的时候数学老师又发了一张自己出的卷子下来,限时一小时做完,然后对答案,周一早上讲解。

题都是压轴选择题,15题盛夏错了7题,正确率堪堪过半。她看了一眼左边的辛筱禾,错4题,斜后方的卢囿泽,错4题,前边的侯骏岐,没做完,错6题。

她跟侯骏岐差不多一个水平么?

右边的张澍……

不用看,应该是全对,因为他拿起红笔后,就没在试卷上落下过。盛夏知道他改卷子只标错题,不会像她一样在每个对的题后面打勾。

“浪费墨水。”他之前说过。

因为不让讲课,老师就在白板上写答案,自己先对着答案看能不能弄懂。

盛夏思考的时候就忍不住咬嘴唇,这会儿咬得都快泛白了。

忽然她卷子上出现一团纸,从右边递来的。

她看看张澍,他示意她打开。

老师正背对着他们在写板书,盛夏轻声叹气,还是打开了,是一张草稿纸的边角,撕得很随性。

上边有一行字:【有要问的吗?】

盛夏在那行字下边写:【?】

然后也没折,就递回去给他。

没一会儿他又扔过来,还煞有其事地又折上了,盛夏再次翻开,上边写着:【可以问我。】

盛夏写:【没有。】

张澍回:【你都会了?】

什么意思呀,她就不可以会吗?

盛夏写:【不行吗?】

张澍看见这三个字,短促地笑了一声,很轻。其实用她的语气念,还是温和的,可是,真的很像抬杠,真是难得。

盛夏皱着眉看过去。

有了“抬杠”的印象,这神情在张澍看来像是瞪着他,可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被瞪得很愉悦。他就在她的瞪视下低头写字。

盛夏见他嘴角带着嘲笑,写下:【行,当然行,你最行。】

很敷衍,没有一点真诚,盛夏无语:【= =】

张澍回:【不会就问我,别出去丢人。】

盛夏对这“恩赐”不予置评:【哦。】